苏可心有了事情做后,时间就过的飞快了。
她喜欢画画,审美又在线,雕错几个萝卜后,芙蓉花跃然成型。
这还没完,她差个漂亮的穗子戴。
此刻已离皇城三天车程,来到的是一个叫壁县的地方,在最大的酒楼住店后,苏可心准备去街上找个漂亮的穗子装饰。
不,或者更多。
越雕越上手的她,准备人均来上一个,一直到边城,比看小黄书有意义。
走出客栈,看到一条街全挂上了红灯笼,都不需要刻意打听,满大街的人都在说张员外家的赘婿考上榜眼了。
“科考结束了?”苏可心有些恍惚。自从庄子咎躺平后,她对这一块的关注基本为零,心里有点对庄子咎的遗憾。
“小姐,你又不考。”
“对啊,我不考,只是想起庄子咎,感慨一下他错失的状元命。”
穗香平静说,“三年后他依旧可以考。小姐,前面摊子的穗子如何?”
五步远处有个摆摊的老爷爷,穗子做的十分精巧,她随便扫一眼把穗子全买了。老爷爷震惊过后对她又磕头又感谢,好一会儿才步履蹒跚的买了块猪肉去员外家,结果被赶了出来。
苏可心好奇心不重的回去,吃完后去路上消食时,还看到老爷爷拿着被弄脏的肉想进去。
不远处八卦客们表现欲十足的说出情况,原来赘婿是老爷爷救出来的孩子,因为没钱只能入赘员外家,员外家也很懂算计啊,知道这是个来之不易的发财机会,全家人拼了命的对赘婿好,就等着他回报。他们刻意忽视老爷爷,就是为了抹消老爷爷存在。
路人们纷纷说着可怜,却没人敢上去帮一把,任由老爷爷孤单无助的坐在门口。
“那个做了榜眼的赘婿呢?”
路人们听到声音看过来,听着又被问一遍的话,才确认长的漂亮的姑娘是在跟他们说话。
“在屋里喝酒呢。”
“他知道吗?”
“这我们哪知道?小姑娘,劝你也别多管闲事,张员外家跟皇城的人有关系,知道那个臭名昭著的苏可心吗?他们家是侯府家的远房亲戚,就连知府都让着。”
苏可心听笑了。
她的名字是红脸关公还是恶脸门神啊!怎么总喜欢被坏蛋用?
“这家人的喜事哪些人能进去?”
路人听后觉得小姑娘长的不错脑子不太灵光。
“自然是高官厚禄,钱权人士进去,他们家势利着呢,一般人不给进。”
苏可心温和说谢谢后走向员外府门,两路人一看,继续来看热闹。
她满身金器,分外嚣张,再加上身后跟了一群穿着不凡的保镖,很容易给出一个世家小姐的印象。
门房狗腿道,“来的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啊?让我做个登记。事先跟你说清楚,榜眼公今日很忙,不太重要的客人不一定能见到。”
苏可心嗤笑,“我是你家老爷的后台,见不见,不见我可走了。”
“谁?”
“锦荣侯府苏可心,怎么?打着我的招牌为非作歹,现在还认不出我这张脸来?”
门房惊讶看她许久,而后噗嗤一声笑出,“小姑娘年纪轻轻胆子倒挺大,你要是苏可心,那我就是她的皇帝舅舅。你说你是苏可心,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
她一个侯府小姐没官没爵,平日里靠的就是一张脸。
现今来了这么个小地方,脸不好用,苏可心拿出了第二样东西。
她搓了搓手指,穗香就拿出了个小布包,小布包打开,露出一包的百两银票。
那一堆加起来,最起码好几万。
门房终于信了,谁让苏可心除了嚣张跋扈的恶名外,还有个移动的金山的绰号。
“哟,是苏小姐啊!真是苏小姐啊!是我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苏小姐,苏小姐请!里面请!我家公子说这次能考中榜眼还得靠侯府小姐的忙,不然他还考不上这位置。苏小姐千里迢迢是来看榜眼公的吗?这可真是他的荣幸!”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除了谄媚的话语外听不出其他意思。
穗香已经将老人扶起走进,一群八卦客哪能错过这种好机会,也趁着门房不注意走进去看热闹。
“侯府小姐到!”
“锦荣侯府的侯府小姐到!”
“皇城锦荣侯府的侯府小姐到!”
门房越报越激动,恨不得说皇帝最疼爱的锦荣侯府的苏小姐到!
高亢的通报声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张员外和榜眼公张皓宸。
张皓宸已经喝的半醉,正吹牛着皇城中的一切,谈论的话题正是苏可心。
“说到皇城最有代表性的人物,那肯定是苏可心苏小姐,长的美艳清纯,实际上是个骚·货,你们知道她未成婚已经收罗多少美男了吗?别看了,两只手指都数不过来,而且那些书院的学生全都恨不得当她的裙下之臣。”
有宾客不嫌事大道,“那你呢?你想当她的裙下之臣吗?”
张皓宸硬气说,“我?我可看不上那破鞋,就算下嫁给我做妾我还得考虑一番。自古以来状元娶公主,我榜眼,娶不了公主我也得娶宰相啊尚书啊那种高门府邸的女人吧!不过说起来,还是清流枫有味道,那跳的舞啊,那小腰扭的啊,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刚说完就听到门房的通报,除了酩酊大醉的张皓宸,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紧张又兴奋的看过去,看到灯笼之下,一美艳女子缓缓走来。
如梦如画,如仙如媚,像是集合了世上所有的优点,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错。
她居高临下的望过来,没人觉得孤傲,反而觉得她就应该那样,高高在上,让人敬仰。
“谁的嘴巴那么臭,割了吧。”
但她出口,毁了所有感觉,如嗜血狂魔,带给人的只有无端黑暗。
嘶。
这开口下,才符合苏可心那个愚蠢的毒妇形象。
张员外想破口大骂,又担心门房说的是真的,又惊又怒道,“你、你……真是苏可心?”
苏可心可不惯着他,“打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居然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客气的回怼彻底火了张员外火气,他怒骂道,“她不是苏可心,她是骗子!她是骗子,别想骗我!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官!”
苏可心不惧,府兵们已经站到身前摩拳擦掌,“来打,我看看是谁敢打我!谁动手,我就摘了谁脑子。”
嘶。
不仅蠢,还特别的毒。
没错了没错了,除了皇城的苏可心,谁也说不出又蠢又毒的话。
不管张员外信不信,反正在场的宾客们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