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转头看了一眼膳厅外面的天色,艳丽的彩霞已经布满了半边天,夕阳一半已经落下地平线了,回道。
“不急于一时,天色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在下山吧!”
杜必书神色讪讪,有些不死心,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
“那弟子先回房间收拾行李,免得明天手忙脚乱的,落下了东西!”
宋大仁几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猜出了杜必书的小心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开口捣乱道。
“师父,师娘,六师弟明天就要下山了,他性格大大咧咧,总是丢三落四的,我们还是帮着一起收拾一下行礼吧!”
杜必书暗道一声不好,如果只是他自己收拾行礼,田不易和苏茹必然同意,但是宋大仁等人一捣乱,事情怕是要遭了。
果然,不出所料,苏茹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她如何不知这些弟子打得什么主意,左右不过是不想被她指点修炼,阴恻恻的说道。
“没必要着急,我还是向指点你们修炼完了,再收拾行礼也不晚!”
“老六,你修为刚刚突破,更是需要指点!我会多照顾你的!”
苏茹眼神如刀,狠狠剜了一眼六位弟子,杜必书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弄巧成拙了,不仅没有逃脱悲惨的指点,怕是还要接受特殊照顾,杜必书如丧考妣,强忍着心中的哀嚎悲痛,缓缓点头,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苦涩的回道。
“多谢师娘!”
田不易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这些弟子对修行不上心,总是偷懒耍滑,想方设法的逃避修炼,孺子不可教也,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了范羽霄,脸上顿时阴转晴,扯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对范羽霄说道。
“你去后山事情,我准了,你就自己看着安排吧!”
田不易说完这话,再次瞪了几人一眼,一甩衣袖,起身离开了膳厅,懒得再看这些劣徒。
范羽霄见此也是起身,拱手对着师娘苏茹说道。
“弟子先行告退,还请师娘见谅!”
苏茹也是笑靥如花,温柔的点点头,柔声对范羽霄叮嘱道。
“你好好休息,不要总是想着修行,免得累到了身体,我和你师父还要为你担心!”
范羽霄扫了一眼明显有些酸意的众位师兄,暗暗一笑,点点头,迈步离开了膳厅。
苏茹顿时脸色一寒,对着六位弟子大声喊道。
“还在膳厅待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众弟子看着变脸的苏茹,哀叹一声,真是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得死,同样是弟子,对老七是晴空万里,对他们就是雷霆之怒,实在是让人备受伤害。
虽然如此,宋大仁等六人还是麻利的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跟在了苏茹的身后走出膳厅,向着后山修炼场走去,脚步沉重,一脸的悲壮。
田灵儿银铃般的笑容响起,脚步轻快的也跟了出去,想要看自己母亲大发神威指点众位师兄修炼,只有张小凡没有跟去,他毕竟是今日收了不轻的伤势,所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翌日,众人再一次吃上了张小凡做的美味饭菜,杜必书一对乌青色的熊猫眼,背着一个小包袱,就头也不回的的下了山。
宋大仁等人一脸的艳羡,个个都是鼻青眼肿的,昨晚苏茹恼怒他们不争气,所以下了狠手,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十分吃不消。
范羽霄送别了杜必书后,一人来到了离大竹峰的后山,挑选了一处幽静之地,就地取材,砍伐了一些树木竹子,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搭建了三间木屋,还用竹子做篱笆,圈了一个小院子。
当晚,他倒是没有在此处休息,毕竟家具还未齐全,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制作,等到收拾妥当了,他就准备在此地修行居住了,当然吃饭还是会大竹峰主峰,他自己可懒得做饭。
大竹峰后山,范羽霄盘膝而坐,五心向上,体内的法力灵气全力运行,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响声,好似雷霆炸响,气海之中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法力不断的翻滚,掀起了惊涛骇浪,万道冲刷,被一张似实似虚的太极图包裹,阴阳双鱼微微旋转,将无尽骇浪吞噬,气海之中出现了无数的龙吸水奇观壮景,煞是壮观!
那张阴阳太极图不断的吸取法力骇浪,渐渐凝实,那种真实不虚的存在感,让人不禁怀疑这阴阳太极图是一件实体法宝。
随着阴阳太极图化虚为实,范羽霄精神之海中心神一震,庞大无比的精神力顿时收缩,敛成了光灿灿,圆坨坨的一枚精神之丹,这在佛家称之为舍利子,这枚精神舍利无比凝实,似真似幻,散发着莹莹之光,微微一照,扫净黑暗,带来了无尽的光明,给人一种圆满智慧之感,何为太极,阴阳合一,混元如意。
范羽霄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三尺神光,眉间有一枚太极印记转动,阴阳二气盘旋眉间,如神如圣,身上气势缓缓散开,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韵弥漫,圆满无缺,内外一体。
范羽霄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缓缓迈出了房间,走入了篱笆小院之中,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的边缘,抬头看着清冷明亮的玉盘,银辉洒落,将他笼罩在内,清冷脱俗,好似世外仙人。
范羽霄神色澹然,虚极静笃,清净之气环绕周身,将目光自九天之外收回,喃喃自语道。
“近四年的时间,总算是修成了太清境了!”
范羽霄修行到了这一步,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玉清境、上清境和太清境算是被他修炼圆满了,前路再无参照,只能独自探索,但是这也难不住范羽霄,他历经了多少世界,虽然每个世界规则不同,修行之法不能共用,但是积累了无量智慧,境界深远,不是他人可以媲美的,早就对下一个境界有了头绪,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可以。
范羽霄神思幽幽,站起身来回了房中,拿出了笔墨纸砚,泼墨挥毫,写下了一副对联。
“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