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陈拙鑫流年不利

“陈拙鑫的胳膊是被二皇子踩断的?”冀鋆听到这个新闻颇为意外。

那是御书房,一个堂堂的国公爷和侍郎,还有御史打架,然后,会功夫的国公爷被不会功夫的御史还是侍郎,或者是二皇子搞得断了小臂。

这陈拙鑫什么倒霉气运呦!

“二皇子是有意还是无意?”冀忞也是很奇怪。

周彪撇嘴,

“二皇子说是无意的。”

是啊,就是有意,还能承认?难不成心甘情愿帮着焦侍郎修葺府邸?

周彪又道,

“不过,二皇子说他愿意帮着焦侍郎找个宅子先住下,听说侍郎府正屋还有主院的房间烧得散了架子,只有一些偏一点的几个下人房能够勉强住人。焦侍郎家里连主子带仆从也不能席地而卧啊!”

冀鋆暗想,这还真有意思,二皇子又是踩陈拙鑫,又是借宅子,这是要讨好焦贤妃?

冀忞见冀鋆有些困惑,揣测着道,

“可是焦侍郎家又确确实实被火烧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家的火实在不能完全责怪陈国公。陈拙鑫最多是无心之失,焦侍郎自家防范意识不强,救援不利,也是有的。圣上不会压着陈拙鑫掏钱,而圣上自家也不想出这笔钱。何况,陈拙鑫还断了一臂,焦侍郎自然更加不好说什么。二皇子的岳家财力雄厚,一所大宅院不在话下,这样做,岂不正好解了圣上的困境。”

冀鋆心下了然,这是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啊!

要不怎么说,有时候,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如果还有无法解决的,就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二皇子此举,在焦侍郎那里,是妥妥的“雪中送炭”!

在皇上眼里,二皇子顿时成了为皇上排忧解难,帮助皇上照顾幼弟外祖家颜面的好大儿!

同时,也树立了兄友弟恭的好形象!

且为了给焦侍郎出气,不惜得罪位高权重的陈国公,可见,二皇子此人不结党营私,不畏惧权势,出手大方又爱恨分明,如此耿直的性子,岂不是更令皇上放心!

唯一倒霉的就是这个陈拙鑫了!

自己的府里虽然没有被烧得那般厉害,可是,狗狗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哭爹喊娘,而且府里一地狼藉,除了没有房倒屋塌,损失也并不比焦侍郎家少多少。

可是,人们总是这样,先入为主地认为焦侍郎更为倒霉,因此,陈国公断了的小臂,除了令众人感觉不好意思在落井下石之位外,实在生不出同情之心。

“可是,二皇子突然间就踩了陈拙鑫?”

冀鋆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别说那么混乱之中,就是,准备好了姿势,陈拙鑫躺在地上等着,二皇子上去踩,都未必能踩断,真的就这么凑巧?

算了,总之,陈拙鑫倒霉,焦侍郎倒霉,二皇子出血,是好事。

二皇子府,二皇子看着府医远去的背影,收起笑意,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在御书房里,赵御史推倒陈国公之后,他忽然间觉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结果,就踩到了陈拙鑫的小臂上!

虽然,二皇子与陈拙鑫不睦,但是,远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经此一事,合作是难了!

府医诊脉没有发现异样,但是,二皇子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绝对不是寻常生气,或者前日饮酒过量后于次日头晕,头痛等情形。

那情形眨眼之间发生,转瞬即逝地消失。

而二皇子没敢声张,本身皇上对他不是特别满意,如果满意的话,无嫡立长,早就许他一定的名分,如今,连亲王,郡王的封号都没有给他,二皇子心中也是焦急,但是表面却不能显现。

此刻,如果,再令父皇认为他身虚体弱,岂不更加失望。

因此,清醒过来后的二皇子很快找到了一个台阶下。

他仔细想着身边的人,三皇子,五皇子都在,还有几个郡王,几个重臣,两位厂公,是谁下的黑手?

想到这里,二皇子扬声叫来一个心腹,低声道,

“告诉给陈国公诊治的孙太医,让陈拙鑫吃点苦头!”

心腹垂首应声而去。

夜晚的惠琳宫中,白太妃,不,陈美人一如既往地闭目诵经。

武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中,陈美人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公公来了,坐吧!”

武雪也不多言,寻到一张椅子坐下。道,

“冀鋆的爹爹当时被所古族的人下毒,冀鋆的外祖一家也被所古族的叛族者控制,冀鋆爹娘不得已匆匆回所古族,一是解救冀鋆外祖全家,二是给冀鋆爹爹解毒。因为,当时情况不明,凶险难辨,所以,就将冀鋆留在了京城,免得全家都有去无回。”

陈美人面上表情无波无澜,淡淡地道,

“但其实,最后是一场闹剧,冀鋆的爹娘见所古族事情解决,于是想赶快返回京城的女儿身边。可是,回来的路上,危机重重,截杀不断,迄今为止,估计也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武雪内心略感诧异,他的人,可以说是大周顶尖的暗探高手,也堪堪查到这些,眼前的妇人,并未见她出宫,或者派出了什么人手,却了解得七七八八。

陈美人笑道,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我是根据冀鋆收到的她娘亲的礼物猜到的。她娘亲给了她许多的珍宝药材还有锦缎。而锦缎是在福建的一家商行采买,福建到京城的距离是福建到所古族居住地的二倍,那时候,距离冀鋆父母离京城半年多,他们快马从京城到所古族约一月余,耽搁一月,然后返程,四个月的时间里却仅仅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如今已经快一年的时间,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最多走了一半的路程。”

武雪叹道,

“难怪圣上将许多事情托付给娘娘,娘娘确实聪慧机敏,谋略过人。”

陈美人唇角微微勾起,不置可否。

武雪问道,

“那个“蛊”阵似乎已经冀忞起了作用,可是娘娘为何还要让老奴提醒她们?如果一鼓作气,将冀忞的秘密发掘出来,岂不是渔翁得利?”

武雪安排陈员外去“好邻居”,用鹦鹉帮助冀鋆发现了“蛊”阵。

接着,苏瑾又上门。

陈美人摇头,

“候南的“蛊”阵,只徒有外表,冀忞虽然受到侵扰,却并没有触及她的灵知深处。我听说,冀忞虽屡屡有梦,但是醒来后却一无所知,说明,候南会的这个阵,并没有领悟到精髓。只是虚张声势,或者,她没有将全部本领使出来,只是蒙骗一下二皇子而已。我担心,画虎不成反类犬,万一,冀忞,出现意外,走火入魔,冀鋆的娘亲不在京城,我们难以收场。”

武雪沉吟片刻,道,

“为何娘娘不直接告诉冀家姐妹是二皇子的指使?”

陈美人挑了挑烛焰,眉毛轻扬,笑道,

“如果我说,我担心她们姐妹二人不敢对付二皇子,你信吗?或者我说,她姐妹对付二皇子对我们的大计不利,你信吗?”

“好邻居”后堂,李战向冀鋆汇报,孙太医已经开始为陈拙鑫诊治。

而安排在陈国公府的眼线也按照指令靠近了陈国公。

冀鋆点头,眸中泛起寒光,

“陈拙鑫也该吃点苦头了!”

冀忞见状没有多言,只是道,

“堂姐,只是吃苦头?”

冀鋆点头又摇头,

“不只是吃苦头,我还有一个猜测,想趁此机会验证一下。”

正聊着,芍药兴高采烈地蹦了进来,

“小姐!小姐!陈拙鑫又倒霉了!”

“怎么回事?”房中的人俱是一惊。

芍药睁大眼睛道,

“我刚刚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真真假假……”

“说重点!”

“好嘞!”芍药答应得很痛快,道,

“焦侍郎家搬走了,结果今天有几条牛跑进了侍郎府,东翻翻,西翻翻,结果,有一处隐火没有完全熄灭,被牛给翻起来,周遭又没有人,还有很多易燃物,结果就着风就又着起来了!把牛的尾巴给烧着了!这下牛一下子惊了!”

冀忞有点惊讶,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牛阵”?”

芍药不知道什么“阵”不“阵”,但是,

“小姐,听说,这几头牛一顿横冲直撞,有的就闯进了陈国公府!还有的闯进了隔着有点远的关侍郎府!”

“后来呢?”众人齐齐问道。

陈拙鑫家和关宝胜家,烧得怎么样?哪家更惨?

“不知道了!我也不关心,我没来得及问,赶快来禀告小姐!咋的?你们担心陈国公府烧没了?不用担心,烧没了,也不能找咱们赔钱!”

芍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冀鋆一口气一下子梗在了嗓子眼里,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

这种八卦半天,却生生没了结果的感觉实在不好,上不上,下不下。

这可真不是认真的八卦精神!

幸好,猜也能猜到啥情况,想到陈拙鑫看着满院子狂奔的牛,将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冀鋆心里乐开了花!

这可真是老天开眼,连老牛都看不过去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段时间,陈拙鑫真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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