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和李国公世子的容貌相像的事情,在周桓、周彪和冀家姐妹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但是大家都心有灵犀地缄口不言,不过即便是不提,也不等于这个事情就不存在。
终于,李宓忍不住开口道,
“我相信我爹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大家互相看看想,不知道怎么样接这个话。
李宓的意思是说,他爹并不会是那种色字当头后不管不顾的人。
李刕虽然有两个姨娘,但在他这个品级的人里面,后院属于非常清静,否则,王氏也不会如此骄横。
如今的时代,对男子比较宽容,李刕的应酬少不了,逢场作戏的可能不是没有。
但是李宓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的爹爹敢染指皇上的女人。
这是欺君之罪!要灭门的!
冀鋆见过李刕的两个姨娘,容貌确实美,但是不是那种妖艳摄人,会把人勾得失魂落魄那种女子。
两个姨娘知书达礼,才貌双全,气度和类型上跟贵姨娘有点象。
不知道为何,冀鋆看到贵姨娘,想起的就是《红楼梦》里的妙玉。
而苏瑾,让冀鋆想起的是跟贾琏在一起胡混的多姑娘,和鲍二家的。
袁姨娘和祝姨娘有点类似贾政的赵姨娘和周姨娘。
洪培菊口味比较杂,荤素不忌。地摊的炒饼炒面也吃得,高档酒楼的龙虾鲍鱼更好。
但是,李刕不一样,李刕的教养和素质,决定了他眼光清高,甚至是目下无尘。
不过,少年时期的礼国公世子和皇上也曾经交往甚秘,那么在互相交往之间,会不会出现像嬴政的母亲赵姬和吕不韦之间那样的事情?
据说当年吕不韦便将自己怀孕的姬妾送给了嬴政的父亲。
因此野史中传言说,嬴政是吕不韦的亲生骨肉。
如此一想,五皇子是李刕的骨肉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好比当年,洪培菊为了讨好拉拢陈拙鑫,不就是将苏瑾送到了陈拙鑫的床榻之上!
那么在李宓出生前后,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交往,谁又能知道呢?
不过,看着李宓和冀忞的举止做派,又觉着礼国公府的家风甚严,不至于如此,除非,李刕也不知道内情。
但这个可能性似乎也不是很大,四下看看众人,其实冀鋆能想到,周彪和周桓也自然想的到。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
半晌不语的周桓忽然间开口。
冀忞看了周桓一眼,微微颔首不语。
冀鋆心道,得,我来捅破窗户纸吧!
于是试探着道,
“你是说五皇子长得像陈美人,而陈美人,或者因为这样是那样的原因,或者没有啥原因,就是跟世子爷长的有点儿像,因此,五皇子碰巧就跟世子爷相像了,是不是这样?”
见周桓没有反对,冀鋆边思索,边组织着语言道,
“其实人的容貌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有的时候像母亲,有的时候像父亲。有的时候呢,可能跟父亲母亲都不像,像的是他们的舅舅,或者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等。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我猜测,五皇子不像当今的圣上,而是与陈美人容貌相近,陈美人又在容貌的主要特征上跟世子爷非常的相近!”
周桓颔首,微微蹙眉,
“那么,是不是陈美人看出了这一点之后,为了不影响五皇子的未来,选择了主动赴死?如此,将来即使众人发现了世子爷和五皇子的容貌相近,一朝天子一朝臣,五皇子被刁难,五皇子完全可以说,自己酷似他母妃,而他母妃已死,死无对证,谁又能置喙什么?”
冀忞轻轻叹口气,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长远计。”
周彪闻言也点头道,
“是啊,我们对世子爷印象不深,但是皇上自幼跟世子熟识,他总不会看不出来五皇子和世子爷的容貌相近。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对五皇子比较关心,付以重任,说明此事在皇上心里并不是一个介需要介怀的事情。”
众人闻言稍稍舒了一口气。
接着周桓又道,
“对了,纪大小姐,你不必,你不必着急出去躲难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焦贤妃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冀鋆有些奇怪,依着焦贤妃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啪啪打她的脸,她能不报复?
“咋了?转性子了?大彻大悟了?还是她如今主要忙着洗脱谋害陈美人的嫌疑,顾不上我了?或者,十三皇子闹叛逆?她一脑门子官司?要么,有新人得宠,威胁她的贤妃位置?”
冀鋆把能想到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李宓忍俊不禁,宠溺地看着冀鋆摇头叹气。
冀鋆白了他一眼,笑啥,有啥可笑的!大哥,那是焦贤妃!
没事儿找抽型的,如今,有了事儿,不找抽,我能不急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桓缓缓摇头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据有人从福远宫打探出来的消息说,焦贤妃并没对你二人特别愤怒,相反确实极为恼恨陈国公。话里话外认为是陈国公与你们勾结在了一起,鼓动你们在淮安侯府策划了这个事情!”
冀鋆简直无语,她们,与陈拙鑫联手,对付焦贤妃?
这从何说起啊!
“她,信了?”
不会虚晃一枪,等着放大招吧?
艾玛,还是准备跑路吧!
本来,如果焦贤妃真的喊打喊杀的,冀鋆还真不是特别怕!
这回,焦贤妃改变路数了,冀鋆反倒没有底。
冀忞咸咸地开口,
“堂姐,她会信的!”
“啊?”冀鋆有点懵。
冀忞抿嘴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堂姐,你忘了?你说焦贤妃这种人只长块头,不长脑子!”
“我?说过?”冀鋆也不敢确定。
她穿越过来之后,说过许多“雷人”之语,哪里都能记住?
冀忞点头,道,
“焦贤妃很少动脑子思索一件事情的因由,也不屑于分析里面的厉害关系,只要有人,且这个人是对她有威慑力的人,说出的事情,哪怕是无稽之谈,她也深信不疑!”
“小小姐,可是,我对焦贤妃也没啥威慑力啊!”芍药鼓足勇气插了一句。
“你,咋了?”冀鋆隐隐感到有点什么情况。
芍药有点胆怯地对冀鋆道,
“我那天跟美琳小姐吹嘘,说宝茳小姐到我们这里,是陈国公帮的忙!我不是担心美琳小姐怀疑咱们给螃蟹下药嘛!这样,美琳小姐认为,咬住侯爷的螃蟹是陈国公动的手脚,咱们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啥?”冀鋆觉得天雷滚滚,不反对你编瞎话,好歹你编的顺溜点吧!
陈拙鑫闲得蛋疼,到淮安候府给螃蟹下药!
“芍药做得好!”冀忞赞道!
看着冀鋆有点不解,冀忞缓缓解释,
“堂姐,美琳在陈国公府吃了亏,她现在特别想看到陈拙鑫倒霉,焦贤妃又没有脑子,美琳便利用此机会让二人生了嫌隙,日后,陈拙鑫必然会处处被掣肘!”
冀鋆了然,
“是啊!如今,美琳也是有分量的人了!焦贤妃自然会信她多些!这也是拉大旗作虎皮?”
恪吉居里,美琳笑盈盈地看着洪相林道,
“相林兄长,这两个姨娘兄长可还满意吗?”
洪相林“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美琳,恨恨地道,
“还算凑合吧!但这是你欠我的,可别指望再让我为你做什么!”
美琳含笑不语,将手中的瓷瓶推向了洪相林一边道,
“兄长,这个是用冀鋆的血配制的药,兄长需要在子时分三次把它喝下去。”
洪相林没有接药瓶。
美琳也不急,
“兄长,可是还有什么地方觉得妹子做的不对?兄长不妨直言!”
洪相林道,
“你如此折磨我姨娘,还想让我再帮你?哼!做梦!”
美琳咸咸一笑,施施然道,
“相林兄长真是孝顺,妹子佩服!但是苏姨娘又蠢又笨,人又下贱,又不为兄长你和玉颜姐姐积福积德,苏姨娘把玉颜和兄长你连累至此,兄长还惦记着她,妹子真的是替兄长不值。”
言罢,美琳无比惋惜地叹口气。
果然,洪相林表情有所松动。
洪相林此生最为痛恨的一件事就是他是从苏瑾这个姨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哪怕不是夫人杨氏生的,是贵姨娘生的,也比苏瑾生的强!
美琳接着缓缓地道,
“要知道,此次本应该是玉颜进皇子府,我无论从容貌上还是才情上,都不及玉颜。如果玉颜进了皇子府,兄长你便是皇子的大舅兄。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比兄长更风光?可惜呀,有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姨娘,生生地拖累兄长几乎丧了的性命。兄长难道认为,苏姨娘她不是罪有应得?”
美琳一番情深意情的话让洪相林垂下了眼眸。
美琳心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跟洪相林兄妹二人相处时日甚多。知道如何打动洪相林。
洪相林并不是说多么心疼苏瑾,他只是觉得他用牺牲苏瑾换来的好处还不够而已!
没有关系,交易嘛,可以讨价还价!
美琳凑近洪相林的耳畔道,
“我告诉冀家丫头,苏姨娘的血可以解“葡涟”的毒,不过,冀家丫头将信将疑,再者也不知道怎么用苏姨娘的血解毒。咱们不一样,咱们知道,如果,咱们先帮助主子把冀忞身上的秘密解开,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就是淮安候爷,甚至是淮安公!跟礼国公,宁国公他们一样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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