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普照长安城,红灯笼从街头到街尾,清澈如镜面的湖水波光粼粼,即便已经到了晚上,这一条街依旧热热闹闹,人声鼎沸,来往行人不断。
一顶奢华的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坐在外面赶车的是一位面色白净颇有几分女相的男子。
若仔细看,会发现他握着马鞭的手使着十分的力气,恨不得透过马鞭掐透手掌。
“殿下……”
二字,刚说出口,马车里面的李恪咳嗽一声,外面的小太监改口道。
“公子咱们怎么又去教坊司啊。”
上午才去的,到了晚上还要再去一趟,莫不是被叫教坊司的姑娘勾了魂,小太监心里嘀咕着。
坐在马车里面的李恪披着狐裘大褂,那张脸越发的俊朗如玉一般,黄豆般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发出莹莹的光芒。
“我是去打卡。”
李恪正儿八经的说道。
小太监一头问号打卡又是什么,不过也不敢问,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教坊司外面的街道很宽阔,长十米,此时停满了马车,豪门贵族,商人士大夫,全都在里面打茶围。
这一次李恪依旧没带小太监,自己做轰轰烈烈的孤胆英雄。
白天的热闹与晚上的热闹是不一样的,白天时更多的是同事聚餐一样的热闹,到了晚上这里面就夹杂着几分不一样的颜色了。
梅香小筑里面花魁凝香已经出来陪客了,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头上戴满了金钗,她头微微晃动,一晃一晃的金光闪进了李恪的眼中。
他站在门口花魁背对着他,此时凝香忽然转身看了过去,脸上是妩媚的笑容。
美人有一双狐狸眼,那怕轻轻一笑都带着几分妖娆的风情,看见李恪,凝香,眼睛一亮,青楼女子哪个不爱文人才子,李恪这打扮一看就是豪门大族之中饱读诗书的大家公子。
拿着酒杯,凝香的衣袖滑落,露出白净如藕一般的玉臂,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旁边之人都露出几分邪邪的笑容。
凝香坐在小桌上长腿一伸,绣花鞋露了出来,对着李恪跑了一个媚眼。不愧是十大花魁之首,这模样长的还真是风情万种,李恪嘴角微笑,步伐迈动,走到了距离凝香最远的位置。
不是他不想坐前面,而是位子都已经被占领了,李恪这个外来之人能够有座位就已经不错了。
进入大厅,打茶围最少要掏出五两银子,花魁过夜那就是真金白银了,起码要五百两,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性,花魁看入你的才情,愿意免费让你白嫖。
对,这是那些文人才子最喜欢的事迹,凭着几首诗做几个对子,勾不起了花魁潺潺流水一般的爱,最后再来到小桥人家穿街入巷。人啊,心啊,都是你的了,还谈什么钱呢?
不过凝香却不一样,这乃是一位真正的才女。
她入教坊司以来很少留下客人过夜,无它全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辈,又或者是小有才华,或者在诗词上面并不占优势,凝望自然不会让他留下来尝尝自己的滋味。
眼下他对李恪却是另眼相看,那一张好看的脸,连凝香看了都为之颠倒。
而且李恪自认为自己不会白嫖的!他有自己的准则!绝不做无耻之徒!
手轻轻一勾,一股清香飘过,臭男人们都精神一振!
凝香身体一转站起来摇曳多姿的拿着酒杯,走向李恪。
“这位小公子好生面生呢,奴家不曾见过。”
一走一晃,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甩呀甩哎,只能说这是一位胸有沟壑的大女子!李恪佩服。
“第一次来教坊司,姑娘自然面生,不过日后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李恪拉着她的手腕,把人往怀中一带。
妩媚多情的花魁娇笑一声,倒进了他的怀中。
旁边的人全都虎视眈眈,好家伙,他们连凝香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这小屁孩一来就让人投怀送抱了,那些客人羡慕嫉妒的眼红。
“公子如何称呼。”
白葱似的指头在他胸部点了点,里面硬邦邦的相比,竟然还是一位练家子的,凝香诧异。
还以为这个公子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呢。
得寸进尺的花魁又在他肩膀上搓了搓,眼中莫名的闪过一丝娇媚之态,好硬!
“你叫我李公子就行。”
李字可是国姓啊,众人神色一正,不过身处皇城姓李的多了去了,有可能是皇城之中高贵的皇子皇女,也有可能是皇家拐了十八弯的亲戚,谁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李呢?而且宫里面的皇子可不敢来到教坊司,否则第二天早上就是雪花一样飘飘的弹劾了。
御史老头们最看不惯这种花天酒地的行为。
李恪却觉得这些老头们是羡慕嫉妒,自己不能去教坊司,便不允许他人去,啊呸!
随着美貌花魁的手划过李恪的脸庞,客人们再也忍不住了,好特么眼红!
而此时凝香起来了。
教坊司的姑娘最知道自己珍贵的是什么,最知道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吃了李恪的豆腐,凝香压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步伐缭绕的走回原位。
“各位客人咱们继续。”
继续自然便是对对子了,刚刚他们玩了一半,李恪从外面进来,就把花魁勾了过去,现在花魁说了一声继续。
客人们又来劲了,脸上堆满了笑容,花魁懂事!
李恪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没有参与的打算。
“各位,我这边有一个对子,可谓是绝句,从来没有人能够对出下半句。”
其中一人站起来,他穿着一身白衣服,头发高高竖起,带着白玉冠,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用来装逼。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恪的身上,显然是把他当成假想敌了,谁让花魁刚刚躺在他怀里呢,在场的人谁都没这一分好运气,不过看着他那张脸,又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想不起来那人也不再想了,而是“啪”一声将折扇打开,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昂首挺胸。
众人都看了过去,李恪却把玩着酒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王守仁走到一步一个字走到李恪身边。
“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这说的都是啥?在场的人一脸懵逼,花魁凝香眼中起初绽放朦胧,随后惊喜万分,这上联闻所未闻,而且又是如此的古怪!难怪说是绝对无人能够对出下联。
她期待的看向李恪,希望这位贵公子能够对出下联,结果李恪喝了一口酒便低头玩手指了。
看他干嘛,出风头的事没意思,年轻人才喜欢装杯。
其他人也回过神,一个个赞叹道。
“这上联当真是绝了!”
王守仁呵呵一笑,越发的猖狂得意了,果然是个脓包,除了相貌,内里啥都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和他们这些文人才子比不得比不得。
自傲的王守仁哈哈一笑将酒杯捞起,猛地一口灌下,清澈的酒水顺着嘴唇留下滑落在洁白的衣衫上面。
在场众人窃窃私语,绞尽脑汁想着下半句,但却没有人能想得出来,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
“这位公子,你这下联是什么呀?”
“本公子刚刚不是说了吗?此乃是千古绝对只有上联没有下联。”
众人脸色难看都说是千古绝对了,你还把它说出来,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妩媚多情的花魁脸色越发的失落,尤其是李恪压根没有搭理他们这边。
王守仁身体猛地一转,走到凝香身边,动作温柔的掀起凝香的衣袖。
“凝香姑娘,我这个千古绝对如何?”
凝香幽幽的道。
“好是好,但没有下联就可惜了。”
这一下王守仁可是出尽了风头。
出息,李恪坐在角落里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愿意打他脸,不然都能被打肿!
那对他青睐的花魁这个时候也将目光转向了王守仁和其他人充当令官的身份,继续玩乐。
一个时辰之后,打茶围结束,到了花魁选人的时候了。
凝香自然选择的是王守仁,今日这一场打茶围,那千古绝对实在是精彩!
红色的束腰束出纤细一握的腰身,凝香每走一步都是屁股一扭一扭的,她走进了里面,随后便有丫鬟出来走到王守仁身边,笑眯眯的道。
“恭喜这位公子啊,我们姑娘选择了您。”
教坊寺说话就是直接,其他人一个个哀声叹气的看得到吃不到,着实让人心里难受。
其他人都要散去了,李恪还坐在那喝酒。
旁边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惜这位小公子了,刚来的时候还得花魁另眼相看,结果花魁最中意的还是一开始的王公子啊,这后来者未曾居上,实在是可惜。”
“那没办法,谁让咋们花魁不是普通女子,喜欢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呢。”
李恪?在和他说话?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
“你什么你再说你就剁了你的手指。”
李恪的眼神忽然冷下来,那人吓了一跳,直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此时白天遇到的秦秋雨正好来到了教坊司,赶上了打茶围的末尾。
他并不是来参加打茶围的而是来碰运气的,白天的一位公子他甚是感兴趣,所以晚上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
俊秀尊贵的公子坐在那边孤零零的一个人喝酒,其他人成群成队,他却是对影成三人。
“长乐兄。”
自来熟的秦秋雨将刀放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坐在李恪的身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身材干净利落,那一张脸像是刀刻出来的一样硬朗。
“何事?”
李恪淡淡的说道,抬眼看了他一眼。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嘴里说的都是刚刚千古绝对还有王守仁被花魁相中。
秦秋雨对这一些都不感兴趣,不过听在耳中也有一些羡慕。
教坊司十大花魁之首,这些年身价越发的高了,而且很少会出来接客,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就半个月,一个月一次,这王守仁倒是走了狗运气,秦秋雨呵呵一笑。
“兄弟,既然这凝香花魁已经定下了,你不如与我去别的地方。”
除了这花魁其他的姑娘也是不错的,秦秋雨是**湖了,对教访司了如指掌。
其他地方,李恪来了兴趣。
“去哪边?”
“旁边有一处院子,是明月姑娘的院子,如今大家还正在热闹呢,你不如与我一起去凑凑热闹。”
李恪嗷了一声,他知道明月,十大花魁最末尾的一个。
“行,等我会儿。”
他对着丫鬟挥手。
“你去拿一张纸和笔。”
那丫头一脸莫名,但贵人吩咐她转身往旁边,走到角落,那里摆了一处书桌,上面放了笔墨纸砚,随意的拿着东西,小丫鬟送给李恪。
可真是一手好字呀,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气呵成,而且棱角分明。
“尔人你,伪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
“拿给你们家姑娘看。”
李恪瞥了眼飘飘然的王守仁,嘴角微翘。
凝香这个时候已经在沐浴更衣了,不过她的动作慢吞吞的,有几分无力,似乎并不期待晚上的夜生活。
今日本不该留下客人,但教坊司的妈妈却说她已有一个月不曾接客了。
凝香无奈只能矮子中挑高个的,胖子里跳瘦的,定下了王守仁。
玫瑰花瓣飘在浴桶之中,空气中是淡淡的香味,凝香低着头抬起手,水珠滑落,玉璧在昏黄的烛光中烨烨生辉,就像是白雪一样,就像是白玉一样。
门被推动,丫鬟走进来。
凝香微微侧头,正好他也洗的差不多了,然而丫鬟却将一张纸递过来,小声的道。
“是外面那位公子写的,说要给姑娘您看。”
有什么好看的,凝香叹了一口气,不不过就是一个草包罢了,空有几分长相没意思。
旁边伺候凝香梳洗的丫鬟也是低声斥责。
“有什么好看的,估计也就是一些糊涂话,姑娘奴婢服侍您起来。”
凝香嗯了一声,精致的脸上尽是美人沐浴后的慵懒。
手搭在贴身丫鬟的手上,她一转头正好看见拿着纸张的丫鬟的手。
几个字清晰的映入眼中,只见凝香姑娘瞳孔一震,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一点一点瞪大,掐着丫鬟的手也在微微用力。
她紧张的道。
“快,换衣服。”
她要出去,她要去找那一位公子的!
凝香迫不及待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就往外面冲。
两个丫鬟急了,这头发也没绞湿漉漉的,如何能够去见客人,而且衣衫单薄,外面又是冰天雪地……
打茶围的屋子与凝香的屋子并不在一处,要先穿过一条盲肠小道。
奔着夜色,凝香踏进踏入大厅,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秋衣,此时热热闹闹的大厅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去找别的姑娘快活去了。
美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外地,吓了两个丫鬟一跳。
这是怎么了?丫鬟茫然。
凝香花魁被丫鬟拉起来,她幽幽的道。
“那一位公子呢,写对联的公子呢?”
她太急了,揪住丫鬟的手,小丫鬟疼的叫了一声。
“奴婢也不知道。”
她拿着纸就去见姑娘,也没有看见那一位公子去哪了。
啊,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不由惊喜的道。
“奴婢知道了,他是去明月姑娘那边了。”
凝香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走就行。
王守仁此时正在凝香闺房中等待,结果等来半天只等来一个丫鬟说。
“对不住王公子,我们家姑娘今日身体不舒服不能服侍您了。”
简而言之就是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王守仁目瞪口呆,啥意思呀?都脱裤子了,你告诉我你不来了!
王守仁气的双手捏拳,忍着怒火道。
“如何不舒服?”
他刨根问底。
丫鬟被他瞪的也是有几分害怕,结结巴巴的道。
“就,就是不舒服呀。”
“不舒服便能够推脱,你们教坊司的姑娘还真是金贵啊!”
特么的!比大家闺秀还矜贵了,王守仁冷嘲热讽气的是鼻子都要冒烟了。
小丫鬟也很无奈,只能往旁边躲了躲,只希望这公子的怒火别发泄在她的身上。
一挥衣袍,王守仁气的往外走,凝香则是欢心喜地的梳妆打扮,待会儿要艳压明月!
隔壁的明月姑娘虽说是十大花魁之末,但那长相却是相当的艳丽夺目和凝香不相上下,只是这一位姑娘并不是时下众人喜欢的类型,气质太端庄了!
客人来教坊司,谁不喜欢绿茶妹妹,就凭这端庄的长相往床上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自己的夫人在进行某种身体交流呢,所以来明月这边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
坐在众人中间,明月姑娘已经看了李恪好几眼。
她与凝香一样,他不喜欢吟诗作对,她喜欢投壶,喜欢踢马球,这和她的气质也10分的不符。
耳观鼻鼻观心,秦秋雨暧昧一笑凑到李恪身边道。
“长乐兄,你这长相还真是占尽了便宜,我看这明月姑娘怕是看上你了。”
这就像是暗恋时期的女孩,偷看男孩一样,李恪早就感觉到了,只是故意假装没看见,他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他来教坊司不是寻欢作乐,单纯的打卡!
这时,外面的丫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羽箭和一个瓶口有小孩拳头大小的银壶。
这是要进行投壶了呀,在场中人精神振振。
身上穿着粉色的衣裙,凝香豪迈的将袖子卷起来,走到大厅中央。
“吟诗作对那多无聊,咱们今天呀就投壶,这里一共有10根箭,谁要是全部投入银壶之中,奴家今天晚上就陪谁。”
她说话时也带着几分端着的姿态,不像凝香那般妖娆,但最后尾音却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可爱。
华贵的明月若有若无的看了几眼李恪,也不知道这位公子能不能投中。
李恪:我喝酒。
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了,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要全部投中人有点难呢。
一人一马当先拿起10根羽箭要往里面丢,没想到第一根就失了准头。
银壶是在两米之外,要想投进去得看得准,力气用的恰到好处。
等到10根都投完,他也就进去了三根羽箭。
其他人一阵摇头。
“赵兄你这不行啊!亏你还是御林军的千户。”
那位赵兄面目赤红,尴尬了。
“主要是瓶口太小了!才小孩拳头大小!”
秦秋雨此时站了起来,他身材健壮,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尤其是手中还有一把刀,他一上手其他人都有一些都有几分认真。
他们都认识的,秦叔宝的儿子,谁不知晓!
“秋雨,你好好投!别让人以为咱们守卫军不行。”
“赵老四,你是御林军,秋雨是金吾卫,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赵老四抡起拳头。
秦秋雨心心念念还是李恪。
“长乐兄,你看我投的如何。”
俊朗的男子对着李恪挤眉弄眼。
李恪相当无奈,大哥你是来逛窑子的,你老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干嘛?
他心中吐槽不过也抬眼去看,只见秦秋雨动作利落的把羽箭丢了出去。
叮咚一声,清脆的响声,羽箭落入了银壶之中,迎来了一片喝彩。
“好!”
小丫鬟也都激动的直跺脚,然而明月面无波动,这才一根而已。
随后秦秋雨根根必中,直到第十跟的时候失了准头丢到了旁边。
自己还没有失落呢,旁边那些人已经替他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这最后一根要是投的准一点就好了!”
“秋雨啊,看来你是无福享受花魁喽。”
明月啐了一口。
“赵老四什么是享受,污言秽语!”
秦秋雨之后又有几人去试了试,没有一个人百发百中。
从开始到现在,李恪一直处于状况之外,秦秋雨不由好奇,你这人都已经来了教坊司,结果却对花魁姑娘不感兴趣,闷头喝大酒?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去酒楼呢?秦秋雨心中不解。
“长乐兄不如你也试一试?”
伸了个懒腰,李恪手放在腰后,他站起身从丫鬟手中接过羽箭。
“咻。”
只见两根羽毛箭都落在了银壶之中,看着他们目瞪口呆。
明月更是激动的直跺脚。
“公子可真厉害。”
端庄,太端庄了,李恪心里吐槽,哪怕是跺脚都带着端庄!
随后李恪将手中的羽箭都丢了出去,两根一丢,每一次都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银壶之中,迎来了其他人的一阵叫好,即便是秦秋雨眼中都露出了几分佩服。
而就在这时,屋子外面来了一位美艳妖娆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衬的那张脸雪白雪白的,嘴唇上涂着红色的口脂,水润润的,让人恨不得了么一楼。啃一口。
那一双狐狸眼从一进来便黏湿哒哒的,黏糊糊的落在了李恪的身上。
明月一看凝香就是炸了毛的猫,伸出如白葱般的手指,跺脚道。
“凝香,你来我院子里干什么?”
她向前走了几步挡在李恪的桌子前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凝香肯定是过来和他抢人的,一定是看公子长得漂亮,凝香撇了撇嘴。
气氛忽然之间剑拔弩张,李恪嘴角微翘,摆明了看戏心态,没想到这两大花魁还不对付,看女人吵架可比投壶好玩。
他甚至饶有兴致的为秦秋雨倒了杯酒。
从认识到现在,李恪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这一杯酒,秦秋雨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自然是为了这位工资来的。”
凝香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恪,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果然!明月如临大敌,作为十大花魁之首,凝香的手段可不一般,明月自认为不是他的对手,她忽然眼睛一亮,一扭腰坐到了李恪的大腿上,抱着李恪的脖子,娇羞的道。
“公子您刚刚可是投了十根羽箭都中了,奴家今晚是要陪你的。”
说着明月又对凝香露出了几分挑衅的神色,看见了没?这位公子今天晚上是属于她的,凝香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里讨嫌,明月毫无气质的翻了个白眼,但即便是这样,那白眼也是带着几分端庄。
李恪轻轻一笑,他当然知道凝香为什么过来,是为了他对出的下联,不过李恪对着凝香很失望,看人不准眼光不行,当然一起睡觉没什么的,他掐着明月的下巴,却抬头看向妖娆的凝香花魁,发出盛情邀请。
“要不然来个双龙戏珠?”
周围客人神色一变,好家伙,十大花魁中的两个和他一起玩双龙戏珠,这小公子还真想得出来呀。
秦秋雨则是面容复杂,没想到长乐兄竟然玩的这么开。
凝香和明月两个姑娘脸色瞬变。
随后,绿茶妹妹凝香却露出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跃跃欲试。
“好呀,不如再把其他的姐妹叫过来一起快活,公子您觉得如何。”
这可真豁得出去,明月脚尖在地上点了点,有些犹豫,双龙戏珠啊,她接受不了,更别说和其他的姐妹一起快活了明月正准备起身,李恪却按住她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中,他下巴微点。
“那就麻烦凝香姑娘去将其他姐妹叫过来了。”
哪有人这样出牌,花魁被打的措手不及,她不过就是开玩笑罢了,这位公子还当真了?她轻咬嘴唇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此时,秦秋雨哈哈一笑拍着桌子道。
“凝香姑娘,长乐兄是开玩笑的呢,不过今天晚上长乐兄确实要留宿在明月院中,姑娘怕是要失落而回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凝香还是第一次败在明月的手上了,只能说这公子非同常人,能够看得上端庄的明月。
“那公子明日再来我梅江小筑吧。”
抓住时机,凝香直接发出邀请。
那怎么可以!多不好意思,李恪犹豫了一下,勉强点头。
“行吧,那本公子明日去梅香小筑。”
凝香欢欢喜喜的离开,走之前和明月又是一阵眼神交锋!
打茶围一结束,其他客人也都走了,大家都羡慕嫉妒,两大花魁都抢着服侍,这小公子是教坊司第一人!哪怕是皇子来了,花魁们都不会争抢。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恪跟着明月来到她的闺房之中,姑娘家的闺房香喷喷的,既有女子的香味也有熏香味,明月捏了捏李恪的手,暗送秋波后随着丫鬟去旁边沐浴。
来到窗户边上,李恪将窗户打开散散味道,这些香味都快把他熏晕过去了。
姑娘都沐浴了,他这个糙汉子怎么着也得下水,等到明月洗漱好后,丫鬟服侍李恪沐浴。
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精壮的肉身,丫鬟们下意识口水泛滥,啊巴啊巴!
只见李恪的皮肤白嫩如玉,但却有着健壮的肌肉,而且线条优美,像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一样,其中一个丫鬟甚至下意识在他的胸口上蹭了一下,一脸娇羞。
我去,这小姑娘吃他豆腐!李恪眉头倒竖伸出手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好好服侍。”
小丫鬟更加的娇羞了,本就清瘦的脸粉嫩嫩的。
沐浴之后,李恪穿着白色的里衣回到明月的闺房。
床榻之上,端庄的明月穿着一层层薄纱,端的是好看的美人一位。
试问李恪现在的心情如何,娇娇娇滴滴的大美人摆在自己的面前,他男性象征还没被刺激,脑海中响起系统冰凉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教坊司第1天打卡完成。”
真的是恶心人的系统啊,打卡竟然还要晚上留下来过夜才行!纯情男生李恪留下卑微的泪水。
躺在明月的身边,李恪一动不动,明月疑惑的用眼神示意。
公子,别客气,你赶紧动手呀!她火烧火燎的。
李恪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会一项绝技吗?”
“什么?”
明月乖巧的摇头,圆润的杏眼中夹带好奇。
“倒头就睡。”
头刚挨上枕头,李恪就开始打鼾了,明月目瞪口呆。
公子你在干嘛?你知道你在哪呢?你和我表演个锤子的倒头就睡?明月眼底都是怨念,耳边都是李恪的呼噜声,而且越来越响亮,最后变得绵长……真的睡着了。
花魁身体僵硬的躺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