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了一口。
自然是不可能返回去将狗咬一口的。
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品。
宋锦瑟想着,微微侧身,让开了路。
那赶路的车马便是嚣张跋扈地从她旁边过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着影子了。
宋锦瑟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车马赶路的方向,似是正好是京城的南边,她回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宋清清紧赶慢赶地往南边去做什么。
不知道这天气下着雪,路上滑,车马是最容易出事故的么?
不过,宋清清要去做什么,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宋锦瑟继续慢步前进。
随后又有轿辇缓缓而来。
这个轿辇,堪堪地就在她旁边。
宋锦瑟瞧了瞧自己走的路,并不是道路中央呀。怎么就一而再地挡了别人车马的道呢。
本想着让开道路,谁知那轿辇竟是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轿辇的帘帐撩开,宋锦瑟就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哦,不,准确来说,那应该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具。
那人,不用说,就是出师不利没有见着的沈懿。
宋锦瑟觉得这人也真是的,自己不辞辛苦地大老远走到这边来,想要登门去道谢一二,他不在家。
而自己走远了,他却巴巴地走过来,将轿辇停在自己跟前。
该不会是为了省去自己登门的茶水钱吧。
宋锦瑟越想,越觉得应该是那样的。
按照沈懿这抠门小气的性子,做出来这种事情,也并不夸张。
“天冷路滑,正好我也要到京城的南边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轿子里面的沈懿淡淡道。
话落,又淡说了一句,“若是赶得上的话,兴许还可以看一场戏。”
根本没有来得及想,沈懿说的看戏是什么意思。
只顺杆子地应了一声。
“好嘞!”
外面风寒地冻的,又下着小雪。呼呼的北风还刮着,快要将她的耳朵都吹红了。
有温暖的轿辇可以乘坐,谁还愿意步行走路呀。
宋锦瑟自然是不傻的,连矜持都不矜持,当下迅速上了轿辇。
沈懿:“”
还以为宋锦瑟会像其他女子一般矜持,不愿意与他共乘轿辇,正思想着应该怎么劝说宋锦瑟上轿。不要拘谨于那些繁文缛节。
没想到。
根本不用劝说。
话才刚落,人已经登上了轿辇,并且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根本也没有一丝一毫拘谨的意思,便将本放置在他面前的水果盘端了过去,吃着葡萄。
倒显得他是客。
她才是主。
“刚才我到你家去了。说你出门不在,你这几天哪里去了?”
宋锦瑟一边毫不客气地吃着,一边问。
这轿辇里面就是温暖。
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连着座椅都那么柔软,坐着吃着,都快要忘记外面正是冰天雪地。
沈懿道:“有些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先去办的。”
尤其是入了冬,也就意味着近了年,事情更多。
而这些事情,全部都是需要他去考虑的。
宋锦瑟随口也就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呀。”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了。
作为书中的大反派,沈懿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就是暗中谋划,起兵谋反么。
天地良心,她可没有想要用话去套大反派的秘密。
所以,很快补了一句,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认真。也不用跟我说你去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拜托,她作为书中一个小透明,好不容易解开危机,活了下来,如今还想着多活几年。
不想那么快就死翘翘了去。
“与慕容宸讨论了一下新兵训练的时候,怎么,你也有兴趣么?”
沈懿面具下的脸,微微挑了挑眉。
“没兴趣没兴趣。”
宋锦瑟觉得脖子一凉。连忙摊手。虽然她对皇帝是有意见,但对谋反这事情是确实没有兴趣。
话题说出这里,轿子里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正巧外面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锦瑟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将两人之间的话题接下去,听见这声音,遂撩开了帘帐,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这一看,倒是乐了。
外面还真的是热闹。
此时距离他们的轿辇不远去,人仰马翻,一地狼藉。
那是一辆出了事故的马车。两个车轮子都瘪了,似是被放了气的气球,软乎乎地翻在地上。
而车厢也是翻倒在地。
远远还可以看到那人似是气愤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道:“好好的马车怎么说翻了就翻了。定是你们的过错。你们这些废物,连个马车都驾驶不好的废物。”
这看不到人的正脸,倒是传过来的声音挺熟悉的。
宋锦瑟的目光望过去,这时候车马近了些,可以看到翻了的马车上,那水墨印着的‘宋’字,沾上了尘土,灰头土脸的。
连着原本安安稳稳坐在车厢里面的人,也灰头土脸的,此时正站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不是宋清清,还能有谁。
身上披着雪白色的狐狸毛的披风,那披风看起来,就很华贵。
可头上的发髻都是散落着,整个人应该是刚从人仰马翻的车厢里面被拉出来,此时此刻,说不出的狼狈。
旁边的路人都在掩着嘴偷笑。
不时地有议论声传到宋锦瑟的耳中来。
“这谁家的小姐呀,好好的马车,怎么就翻了。”
“看着,像是丞相府的那个新找回来的大小姐。”
“哈哈,原来是她呀。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哪家的小姐从马车里面摔出来的,今儿倒是第一回遇见,可真的是新鲜事情呀。”
“不过,你说,这马车好好的,怎么两个轱辘都被扎了,漏了气?这若是意外的话,这也太意外了吧?”
宋锦瑟看着,不自觉地侧过头,望着在自己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惊奇地问道:“这马车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依稀记得刚才上马车之前,沈懿跟她说要看戏来着。
莫不是就是看宋清清的戏?
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一说呢。
“这天寒地冻的,路上滑,车马一不小心便出些什么事故很正常,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又能动什么手脚?”
沈懿没有承认,连带着将责任都撇得干干净净。
宋锦瑟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不得不说,这话说出来,没有几分可信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