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魏卿幽幽唤道。
“末将在。”白玉成答道。
“白将军,你可知我父亲谋反的具体始末?”魏卿问道。
“回少主,这末将倒是不知。当时也是如此深夜,我心神不定亲自率部下巡逻,见阴影处似是有大队人马正在集合,就当我回去想禀报给城主时,被侍隐拦住。
“侍隐说城主谋反被圣上所知,他们比来就是奉命擒拿城主,我让他们亮出证据,可这群狗腿子却说什么侍隐行事任何人无权干涉,我不依,就和他们动起手来。
“约莫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外面聚集的人马大举攻城,也不知道是他娘的谁,竟然把城门打开放那帮孙子进城!我怕城主遭难,便让部下和这帮狗腿子纠缠,我自去保护城主。
“可等我来到城主府的时候,城主已经不见踪迹,就连府上的侍卫也都无影无踪,我当时还以为是城主已经知晓了此事,正率着府上兵甲设伏,于是我便四下寻找,可直到那帮孙子攻入城主府时我也没见到城主的影子,就这样我拼死杀出重围,一边寻找城主,一边召集残兵。
“直到我听见了少主您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率部下前来,后面的事情,您就知道了。”白玉成将事情全部对魏卿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事发当晚你没见过我父亲?”魏卿问道。
“想来应该是被侍隐那群狗腿子劫走了,和我纠缠的侍隐就是前来阻挠我的。”白玉成回答道。
“可是究竟是谁开的城门,这一点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白玉成摇了摇头,“自始自终就这点一直在困扰我,不过据我分析,应该是有人被陛下买通,特此作为内应。”
“还有一事,白将军,凭你对我父亲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谋反吗?”思索片刻,魏卿继续问道。
“少主,休怪末将直言,事到如今城主究竟是不是谋反已经不重要了,您应该已经见过告示了,而今龙颜大怒,陛下已经颁布旨意,对我们绝城之人全国海捕,所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躲过那些公门中人和想拿赏赐的江湖人士。”白玉成说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依末将之见,现在我们应该动身前往天水川,那里有十万绝城精兵,就算朝廷出动大军前来围剿,我们仍有一战之力,到那时我们再搜集证据,为城主平反。”
魏卿听了之后,默不作声,魏安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少爷,您觉得如何?咱们要不要去天水川……”
还没等魏安说完,一个冰冷的男声就从黑暗中传来。
“我觉得你们到此为止了。”那声音说道。
“谁?”白玉成立刻抽出佩剑,护在了魏卿面前。
“侍隐。”
那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套头的黑色斗篷,看不清样貌。
“在下奉命前来捉拿逆贼之子,少主,您是乖乖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动手?”那人玩味似的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狗腿子,就凭你还想在我面前带走少主?我告诉你,你们侍隐也就是在朝中霸道的紧,落到我手上,只能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白玉成丝毫不留情面的回怼道。
其实也不怪白玉成如此排斥,放眼朝野没有任何人对侍隐有好印象,他们仗着圣上的宠信和赐给他们的权力,无论是驻边将领还是大小官员通通都得罪个遍。
“白玉成,在绝城让你逃脱你就应该隐姓埋名远走他国,怎么还敢助纣为虐祸我大易江山?也罢,我今天就将你们一并捉拿!”
黑斗篷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化作一道幻影,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白玉成面前。
“好快!”魏卿心里一惊,连忙大喊,“白将军小心!”
殊不知,黑斗篷的动作都落入了白玉成的眼里,他也不犹豫一剑直刺黑斗篷的咽喉,后者连忙闪身躲避,这一躲正中白玉成下怀,只见他飞起一脚,踢向黑斗篷的面门,后者在半空中已经无法躲避,只能举起手臂抵抗,却被白玉成一脚踢的倒飞出数丈远,这才堪堪稳住身行。
“不愧是当世名将。”黑斗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由衷的赞叹道。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白将军此来带了数十铁骑,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就凭你一人还敢大言不惭说要将我们一并捉拿?白将军不必犹豫,立刻拿下此人!”
见白玉成一击得手,魏卿也忍不住得意起来。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白将军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看来我还是太轻敌了。”说罢,他同样拔出一柄长剑,“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白玉成,他现在不过是逆贼之子,你为何如此护他,听我好言相劝,若是你迷途知返,助我拿下魏卿,我可以为你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富贵荣华岂不是唾手可得?”黑斗篷说道。
“这……”魏卿紧张的盯着白玉成,现在他是自己的护身符,一旦他临阵倒戈,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
谁知白玉成朗声大笑,“我告诉你,少主始终是少主,我忠的是绝城,而不是你的狗屁皇帝,今天怎么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手段能在帝都横行霸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黑斗篷握紧了手中的剑,全身气势骤然上升。
“少主,一会我可能顾不上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到我们酣战之际,你就找机会逃脱,侍隐向来不会单独行动,忠义堂那边应该也已经打起来了,下山之路仅此一条,恐怕他们也设了伏兵,而今我们是案板上的鱼肉只待刀俎,是死是活就看少主你的造化了,若是能从此地出去,务必切记,一路上避开管道,莫进镇甸,由此一路向北,直至纵云川,再从那里寻路至天水川,切记,切记。”白玉成低声嘱咐道。
“白将军你呢?我们一起走。”
从白玉成忌惮的声音中,魏卿明白这个黑斗篷绝对不简单,而且白玉成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告诫,更像是遗言。
魏卿还没等到白玉成的回答,就见那黑斗篷身形一晃,竟然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