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缇追问：“什么聚餐？聚什么餐？”</P>
“部门聚餐，大家都去。”张悦道：“你来这么久还没赶上过团建，现在又要走了，今晚聚餐正好给你欢送，就当庆祝你在亿通毕业。”</P>
苏缇垂死挣扎，“别，太麻烦大家了，再说我离职的最终日期还没定……”</P>
“我们都不嫌麻烦，你怕什么。就这么定了啊。”</P>
苏缇：“不是，我……”</P>
话没说完，荣邵霆的第二条微信已送达。</P>
荣：【有空。】</P>
苏缇：“……”麻了。</P>
事出突然，苏缇完全没料到事情走向与她的主观意向背道而驰。</P>
这怎么整？</P>
部门聚餐被赋予了给她欢送的意义，势必得参加。</P>
两相权衡，那就只能……抱歉了，荣先生。</P>
苏缇苦哈哈地捧着手机，斟酌着敲下了一行字。</P>
【荣先生，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P>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假？</P>
她一个部门小助理加哪门子班。</P>
苏缇把这行话删掉，重新键入。</P>
【荣先生，实在抱歉，刚接到通知，晚上部门要团建聚餐，全员不得缺席。您……】</P>
信息刚编辑到一半，聊天框里突兀地弹出几个字。</P>
荣：【Sorry，临时有会，不如改天？】</P>
苏缇看着那短短几个字。</P>
出乎意料，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怦然。</P>
而她费力编辑出的那段话，根本无用武之地。</P>
苦恼之事莫名其妙地迎刃而解了。</P>
同一时间。</P>
中融大厦27层。</P>
总监黄海跟荣邵霆探讨的人事小问题已临近尾声。</P>
黄海恭维：“亿通的员工能遇到荣先生这样的好老板，是我们大家的荣幸。”</P>
荣邵霆略颔首，姿态一贯的沉稳清贵。</P>
“黄总言重，就按你我所谈，收购完成前，人事档案不必锁定，员工或去或留，全凭己意。”</P>
“好的，没问题。”黄海应声点头，“那我就不占用荣先生时间了，今晚部门张罗着聚餐，我得赶回去露个面。”</P>
男人眉眼轻抬，心有了然。</P>
待黄海离去，荣邵霆拾起桌边手机，静思片刻，打下几字发给了苏缇。</P>
……</P>
晚六点。</P>
聚餐的地点选在一家夜市大排档。</P>
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占据了两张圆桌。</P>
苏缇坐在张悦身边。</P>
时而听着，时而笑着，话不多，总显出几分心不在焉。</P>
总监黄海中途赶来，怕大家放不开，吃了两串生蚝又提了两杯酒，很快就走了。</P>
7月初的户外夜晚，窒闷潮热。</P>
大家吃得汗流浃背，不到八点就提议换场。</P>
苏缇为表感谢，特邀请众人去了项晴的阑桂坊。</P>
坐在装修精美的会所包厢，张悦悄悄问她，“这里死贵吧？”</P>
苏缇莞尔：“不贵，我朋友的地方，免费玩。”</P>
张悦煞有介事地戏谑，“你还有这么富贵的朋友呢，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亿通互联的小悦悦。”</P>
苏缇被她逗笑，当即叫来酒保，往包厢里送了几瓶人头马。</P>
然后，不到十分钟，项晴的电话打了过来。</P>
苏缇熟门熟路地来到楼上。</P>
走进项晴办公室，她的好闺蜜夹着烟，把酒水单往桌上一放，“你们包厢的消费，给你打八折，爱不爱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