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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又不能报官,一报官,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

陆家的事情,就会闹个底朝天。

陆子翊想了个择中的法子,他去暗中查一查村里人的动静,那只金钗,如果只当作普通的金饰品去当,能当个百十两的银子。

对于不富裕的村民来说,这可是一笔巨财。

家中得了巨财,一定会显露些什么出来。

陆大娘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陆子翊的安排。

……

穆远枫从县城回来,发现陆家三人神情讪讪,总有什么事隐瞒着他。

他是个不爱问他人事的人,便只将事情藏于心里,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默默帮着陆家做事,放牛儿,砍柴,或是跟着陆子翊上山打猎,再或者,两人一同进县城打短工。

这一天中午,他回到陆家的时候,忽然听到陆大娘子在她屋里自言自语说了句什么。

虽然只有三个字的口头禅,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口音。

穆远枫眸光微闪,京城话?

……

次日,穆远枫去县城办事。

按着主子的吩咐,他特意绕道去了金家。

金大老爷在京城任翰林学士,曾是太子的恩师,这是金家的老宅,由金家二房的老夫人和儿孙们管着。

不便潜入府里,穆远枫便装着买凉茶的过路人,走到金府对面的茶摊上,丢下六个铜板,叫了三碗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喝下两碗茶水后,一个绯衣少年带着一个黑衣护卫,跟在一个蓝衫中年人的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行了,不用送了。”那中年男子坐进了停在府门一侧的马车,大约不放心少年,又挑了车帘子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准再去乡下!”

“知道了,二叔!”弼衣少年一脸的不耐烦。

“光知道没用,给我记着!否则,惹出事来,你爷爷也救不了你!”

“是,二叔,禹行会注意分寸的。”绯衣少年朝马车里的中年男子,深深鞠着躬。

“你这小子——”中年男人笑骂了一声,放下帘子,叫车夫将马车走上了大道,离开了。

“回府!”绯衣少年朝青年护卫挥了挥手。

主僕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府里。

穆远枫端着茶碗,轻轻吹了吹飘在茶水上面的两片茶叶,凝眸沉思。

金禹行去了乡下?

做什么?

心中存在怀疑,加上本身有任务在身,穆远枫在晚上二更天的时候,悄悄潜入了金府。

经过暗中打听观察,他摸到了金大少爷金禹行的住处。

屋子里,金禹行和他的护卫,正在议论什么,他面前桌上,摆着一只金钗。

大约许久不戴,金钗的颜色,已经有些暗了。

穆远枫的目光停在那金钗上,心中一阵乱跳。

那是——太子妃的首饰!

当年,太子找了巫人在府里施巫蛊术诅咒皇上,被下人揭发,皇上震怒之下下令逮捕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害怕之下,和太子妃及刚刚满一周岁的儿子一起,在太子的府邸里点火自焚了。

从残留的衣物上来看,那三具骸骨均穿着他们往日的便装,但有一点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件首饰品。

按说,真金不怕火烧,哪怕是烧上几天,金饰品应该还是金饰品,最多变一些型,太子妃身上的玉器,就算是被火烧着,也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应该有残留品,但是没有。

戒指,发钗,步摇,耳环,镯子,太子的玉佩,太子孙的血玉笛,什么也没有留下。

也因此,人们都相信太子太子妃和太孙还活着。

他的主子韩太师也这么认为着,常常命他在各州府打听着。

韩太师找到宫中尚珍阁的太监,将那些首饰的样子,给画了下来,让他们所有人一件件记在心里,只要发现一件,就立刻去顺藤摸瓜,找到太子妃和太孙的下落。

可是呢,一连五年,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但让他惊讶的是,今天居然看到了太子妃的首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穆远枫身子一闪,从屋顶一跃而下。

“谁?”金禹行的护卫阿甲发现屋外有动静,抓起墙上的挂刀,飞快跑出了屋子。

金禹行眸光一沉,也跟着跑到了院中。

“原来是……你?”阿甲认出了来人,这个不止一次跟踪他家少爷,不知要干什么,总是鬼鬼祟祟的,“你又想干什么?”

“姓穆的,你怎么阴魂不散?我好像没偷你家东西吧,你怎么总是跟着我?”金禹行手中的长剑一抖,迎上了穆远枫,“一直想跟你好好打一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说着,手腕一晃,提剑朝穆远枫刺来。

阿甲也不闲着,提着刀攻击穆远枫的身后。

穆远枫冷笑,“呵,二打一?”

“二打一又怎的?本少爷高兴时,一向都是群打一,今天看你可怜,不想打你个半死,就大发善心,以二打一!”金禹行的剑,舞得眼花缭乱,阳光照在剑尖上,十分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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