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子翊窘着脸点头。
“你这臭小子!”林园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脑勺。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陆子翊将家中带来的草药给了林园,告诉她给牛儿服用的法子。
看看天色快晚了,林园让陆子翊吃了晚饭再回。
可陆子翊说什么也不同意,“以后有的是机会哩。”
这是不好意思吧?林园猜想着,毕竟两人没有正式定亲,他频繁来往她家,村里人会说闲话。
古人的规矩一向都多!
林园便也不免强,将路上采的茶树蘑,打的野/鸡和捡的三个野/鸡蛋一併装入一个布袋里,往他怀里一塞,“你不在我家吃,那你回家自己烧着吃。”
说完,她扭身走进屋里去了。
陆子翊看着沉沉的布袋子,唇角悄悄弯起。
……
回到家中,陆子翊才进院门,就见自己娘脸色不悦地坐在堂屋门口,看见他回来了,一言不发地瞧着他。
陆子翊紧走了两步,“娘,您吃晚饭了吗?”
陆大娘子冷笑,“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到林家大房做上门女婿去了!”
“娘,您怎么这么说呢?”陆子翊嘆了一声,“阿园买了头病牛,我去瞧牛的病情去了,她家没养过牛,我担心她将牛儿养死了。她们家有了牛儿,日子过得好了,咱家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看个病用得着一下午?”陆大娘子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看那丫头去了吧?”
陆子翊将手里的布袋子放在他娘手里,“阿园给的。”
陆大娘子一怔。
“我在路上给牛儿采了些草药,才耽搁了些时间。阿园为了表示感谢,叫我将这个带回来。”
陆大娘子打开布袋,发现里头是只刚刚打的野/鸡,还有三个新鲜的野/鸡蛋和一把蘑菇。
她看一眼儿子,这才没说什么了,走到后院做饭去了。
陆大娘子将野/鸡扔进一个旧木盆里,开始往灶上的大铁锅里舀水。
野鸡得开水烫过后,才好拔毛。
陆子翊跟着进了厨房,他走到灶堂前的小木头凳子上坐下来,抓了把枯叶塞灶堂里,擦燃火石,开始生火。
陆大娘子舀好水,盖好锅盖,抬头看向他,“你的五十两彩礼银子,想好法子了吗?”
陆子翊已将灶里的火生起来了,正忙着往火上加细些的枯树枝。
他头也没有抬地说道,“正在准备呢。”
陆大娘子看了眼厨房外,发现女儿还没有回来,这才压低着声音说道,“你给她家多少银子我不管,不过,那些东西,你是万万不能动的。”
她说的那些东西,是早年逃难时带来的各式首饰。
有镶宝石的耳环,还有镂空雕花的金镯子,以及沉甸甸的金钗,陆子翊满月时戴的长命金锁……
随便挑一件到县城里去卖,都能卖个几百两银子,有一只三尾凤钗,当年值一千八百多两,现在这行情,也差不多这价钱吧。
提到家里暗藏的宝贝,陆子翊的神色马上黯然了几分,“娘,我不会动那些东西的。”
陆大娘子闭了下眼,“当年你爹,就是拿了一只戒指去县城典当,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我不希望……”
陆子翊抬头看向他娘,“娘,儿子学了一身本事,能够靠自己的本事赚到银子,娘你不用担心了。”
“五十两呢,短时间内哪有那么容易赚到?”陆大娘子轻哼。
……
天擦黑时,林大柱夫妇从地里回来了。
林园正在做晚饭,她喊着林翠打水给林大柱夫妇洗手。
喊林志搬凳子给父母歇脚。
两只小的忙着帮忙做事,一个字也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林园事先叮嘱过他们,不得对爹娘多话,她担心老实的林大柱夫妇会心中不安。
林大柱夫妇看到一向懒懒散散的小儿子小女儿,如今乖巧又懂事,笑得一时合不拢嘴。
夸一句林志,又夸一句林翠。
喜得两个小傢伙更加卖力地帮着做家务。
院子里欢笑声不断。
林园正在厨房切野菜,她从窗子口探头朝外面望去一眼,莞尔一笑。
林大娘子洗净手,走进厨房来,“园子,你去玩吧,我来我来。”
林园放下菜刀,将林娘子往外推,“娘,你在田里忙了一天了,这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去和爹还有翠儿志儿说说话,汤已经热了,我再做两个野菜饼就可以吃饭了。”
“这孩子。”林大娘子笑了笑,“好好好,我出去歇着。”
不多时,林园的晚饭做好了。
如今家里的情况,比一个月前好了不少,吃的方面,不再是大把的野菜羹,拌少量的小米或大米,而是白糯的粥里,洒着少量的野菜末。
狼肉用盐腌了一半存着,另一半跺成块熬成了汤。
古代没有冰箱,加上天气已是农历三月末,肉食不能久放,这两天,林大柱一家子是饱饱的吃着肉,喝着汤。
啃着狼肉饼。
狗子小黑,更是美美地吃上了骨头,还将几根骨头,拖进了它的狗窝,两只麻雀跳到它的狗窝前,它以为是偷骨头的贼子,嫉妒地叫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