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为长生

从吃包子拜师以后齐溟就在这不大的庄子内住了下来,原来这里是潼关边的一片平原之地,纪贤康是这里的庄主。

纪贤康一生就娶了一个老婆,这倒是很令齐溟意外,具体为什么问了他好多遍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说,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夫妻还生了一个女儿,名叫纪婷,今年年方16尚未出嫁,长的人如其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浓眉大眼高鼻梁,樱桃小口尖下巴,是妥妥的美人胚子。

纪贤康还有俩个徒弟,大徒弟年岁三十,名叫德豪,二徒弟比他小三岁名叫战歌,所以纪婷总是扯着齐溟的衣袖,撒娇似的让他叫自己三师姐。

齐溟也很听话,因为他怀疑如果自己不听话会招来师父的毒打,所以痛痛快快的叫了一声三姐。

德豪这人不错,憨厚老实,本分认干,就是三十岁了还没娶亲,说是性取向稍微有点问题,纪贤康本意是拿出些钱来给他请个半仙看看,不行再烧点东西意思意思,这挺大个老爷们总想继承汉朝的龙阳之好怎么行?

可没想到在看了几次癔病之后,半仙疯了,居然也开始喜欢龙阳,甚至还要与德豪苟且在一起,气的纪贤康一怒之下打折了半仙的腿,从那以后只要德豪不干那恶心事儿,基本不管。

战歌这个人就很怪异了,为什么说怪异呢,他总是一言不发琢磨自己那点心事儿,但他的武艺却是最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齐溟多心,他总感觉战歌看三姐的眼神不对劲。

庄子算上农耕范围共有四百余亩,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户人家,纪贤康从不像那些恶狠狠的大地主似的,剥削百姓欺负妇女。

他让村民们十税三,自己留一份,剩下的两份上交给朝廷,可以说在这个年代里是十分少见的以农民阶级为核心的领导人物。

所以这里的农民只要不赶上灾年家境几乎都很殷实,可能没有余粮的只有纪贤康这一家。

纪贤康常说,以前天下大乱连年打仗,万里九州没有一处不闹饥荒的,甚至是他的老子爹娘都是因为把最后一块干饼给了他才饿死的,这些往事每每提起他都要大叹一声然后喝上二两小酒解乏。

酒意渐浓就到了训话环节,说这年头最受苦受难的就是平民百姓,所以现在天下太平能给他们一点好日子就多给一些,即使齐溟以后当了大官也不能搜刮百姓福利,剥削农民财产,要坚定不移的与他们站在一起方能成就大事。

齐溟也说,自己充其量就是一盗墓贼,还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水货,这辈子估计也不能有什么大的前程,到时候只要这些劳苦大众不痛打落水狗剥削自己就算烧高香了。

结果纪贤康虎目一瞪大喝一声,逆徒!

逆徒的惩罚就是扎马步一个时辰,好家伙,来自后世的齐溟扎马步别说两个小时了,1分钟能坚持下来都得吃四个鸡蛋补补。

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老熊瞎子拿着带刺的竹棍站在旁边,不蹲就是一鞭子。

把齐溟抽的伤痕累累嗷嗷叫疼,他也想过干脆耍无赖的往地上一躺,爱咋咋地。可纪贤康貌似抽上了瘾,接连打了二十多分钟还不停下,最后齐溟选择战略性投降,不就是扎马步么,总比挨鞭子强。

可纪贤康蹬鼻子上脸,见齐溟妥协在第一次扎完之后,第二次就变成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这下可要的齐溟的小命,过程中那酸痛难忍的经历真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好在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第一次的经历之后变的好熬起来。

晚上齐溟正在榻上揉腿,纪贤康让他媳妇给送来一本古籍,上书四个大字《洛图秘术》,这本书很是古怪,外表摸起来丝滑柔顺很像人的皮肤,书是被后世传的神乎其神的半仙左慈写的,翻开来看里面记述的是关于长生的秘密。

他说,只要集齐哈姆加瓦皇冠,托勒密权杖,宙斯手镯,秦王扳指四大圣物,就可以在中秋之日时透过月光的反射得到长生之秘,听起来很玄乎,后来齐溟问纪贤康说先帝是不是真的长生不老。

纪贤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看来长生确实是真的,但让一个现代人接受世间真有长生的事实,又得确很难。

但纪贤康说,只要自己努力为陛下寻找长生之术那好处可是大大滴,官职,美人,钱财几乎就是要什么有什么。

以后的仕途也会一片光明,如若不从或者将长生之法泄露出去,恐怕就不是抄家那么简单,估计要把满清十大酷刑做成A套餐给他试试。

齐溟也想明白了,去就有荣华富贵,不去就掉脑袋,那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到时候万一找不到或者说长生之法没办法实现那总不关自己的事情吧?

想的挺好,但齐溟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究竟都隐藏着什么。

齐溟又问纪贤康知不知道自己的兄弟胖子去哪了,纪贤康竟然出奇的说知道,看来是羋公公有意透露,说胖子去了他兄弟家学艺,三年之后你们便可相见,对此齐溟充满了期待。

该说不说,齐溟发现纪贤康的武力值非常高,一把端细长剑在他的手里挥舞的犹如灵蛇一般,每日清晨在经历齐溟发明的晨跑之后,爷四个都会在院子内的空地上舞剑,这可不是花拳绣腿强身健体的舞剑,而是处处充满杀招,一剑封喉的舞剑。

这是正儿八经的剑法,虽然不能像武侠小说那样,随便一扫就砰砰砰的开始爆炸杀人,但近距离的格斗诛杀宵小那是手到擒来。

齐溟偶尔偷偷懒,出工不出力,多次被纪贤康抓到,然而抓到的后果就是倒立行走一里地,还是让战歌这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督促着,纪婷年纪小带着孩子心性总是跟纪贤康求情,结果她每次求情纪贤康都罚的更狠。

以至于齐溟多次叫这个三姐姑奶奶,求求她不要再说情了。

三年时间很长,什么都有可能会变,三年又太短一件事也有可能做不完。在梦幻般艰苦卓绝不亚于红军走长征的路上,齐溟终于把一身懒肉练成了见棱见线的肌肉,而纪婷也在蹉跎中长大了不少,眉宇间少了些孩子的顽皮,多出一抹叫英气的东西。

英姿飒爽,巾帼须眉,最重要的是,齐溟居然打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

三年的时间对于德豪与战歌来讲,不过是漫漫人生路里没有丝毫区别的一段时间而已,有没有齐溟都一个样。

如今的齐溟终于可以把头发绑在一起然后扣上一个黑色的发箍,上面镶嵌着一个青铜的三眼邪蟾,身披代氏亲手缝制的紧身青衣,腰挂长剑,往太阳下一站明眼人都会夸赞一句,好个威风凛凛的少年郎。

纪贤康今天去县城聚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齐溟只知道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里屋哭泣求饶的声音,看来老纪今天又要在炕头跪一宿了。

忽然之间,齐溟感觉自己房间的窗户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历史博士而是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他半睁开眼时刻准备着突然发难,就在来人将窗户全都打开半蹲在窗沿的那一刻,齐溟拔出枕下长剑,猛然刺了过去!

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掏出一把可以令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巨大长剑凌空一挥,那一直让齐溟引以为傲的青花长剑在与其接触的瞬间立刻断成两截,甚至连叮的一声没有发出。

齐溟瞬间破口大骂,

“什么鸟东西!?看招!”

齐溟暴喝之后飞出一脚,直取那人的面门。可那人的武功奇高,在这惊天一刻身子竟然扭成一股诡异的姿势,脑袋向后仰去,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这一下就足可以将后脊梁骨折断。

这一下给齐溟都看傻了,他根本不知道人竟然还能后仰成一个大虾米,见他后仰的过程中两腿之间鼓鼓的,想都没想直接一记扫阴腿踢了过去!

这一下如果踢中不断子绝孙就出鬼了!

那人吓的哇呀一声大叫!

“哎呦卧槽小溟!你也忒特娘的阴损了!”

齐溟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胖子的声音吗?他堪堪收回脚呆立原地,不可思议的轻唤一声,“胖子?”

“哎呦我的姥姥哇,好家伙,几年没见你竟然开始学八路那一套了?怎么那脆弱打哪啊?”

“胖子!!”

齐溟大吼一声,不管不顾一把扑进胖子怀里,带着几年的思念抱紧他嚎啕大哭,这个从小就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在分别几年之后终于又见到他了,这其中深邃的感情不是当事人根本没法理解。

胖子也眼眶通红,抱紧齐溟的肩膀哽咽的道,

“小溟,咱们工农红军终于在潼关会师啦!”

“他娘的,这几年你去哪了,怎么一封信都不来啊!”齐溟觉得这样有点暧昧,一把挣脱胖子的熊抱锤了他一拳,这一捶不要紧,他发现胖子竟然瘦了!原本酥软的胸肌现在是高高隆起的实心肌肉!

而且整个人显得很不匀称,尤其是他还穿着紧身衣,肩膀宽的不成比例,腰又细的不成比例,整个上半身成一个倒三角形,很像后世吃了激素的健美运动员!

他的头发也长了,没有像齐溟似的梳起来而是在后面绑了一记马尾,看起来很像玩音乐的文艺青年,听了自己兄弟问话胖子搓搓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额,你也知道我不会写字,所以说不联系你是有情可原的嘛。”

两人正说着,大门忽然被推开,原来是纪贤康,只见他膝盖处还有丝丝灰尘,看来之前齐溟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板着个脸对二人说一句,出来。

来到后堂,早已有奴婢掌上许多灯,在六个木榻组成的小会客厅内,下首位置上正坐着一个彪膀大汉,他的络腮胡子比纪贤康还要浓密,属于多年没剪过的那种,估计在留十年八年就成盗版关二爷了。

“仲康,来来来,这就是我前段时间和你提过的逆徒,齐溟!”

齐溟白眼一番自动过滤,纪贤康拽着他在下面坐好,胖子坐在仲康的旁边同样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看来这些年的苦头不比齐溟吃的少。

“仲康啊,你我兄弟分别也有十年没见了,没想到这次承蒙陛下福泽让你我在潼关重逢!”

那叫仲康的人冷哼一声,貌似对纪贤康说的话很不屑,缕一下黑直长的胡子瓮声瓮气的道,

“大哥还是老样子,今日我来不过是按照约定将我这不成器的徒弟送来罢了,既然此间事了,我即刻动身。”

这人说罢起身就走,纪贤康想拦都来不及,倒是胖子不舍的问了一句,

“师父,您要去哪?”

好在仲康顾及师徒恩情,为难的看他一眼道,“为师要去做一件大事,以后你独自行走江湖万事要多加小心,如果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去雁门关找阿香。”

说完也不管胖子那越来越红的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开,萧瑟的背影传来一声,

“后会有期!”

纪贤康盯着他慢慢消失在夜色的身影,无奈叹了口气,拿起木案的酒盏一饮而尽,显得末路而悲凉,代氏也从后堂走出来在他耳边柔声的问是不是仲康来了,眼神中带着不解和对过去事情的难过。

看来这几个人中间确实有很大的秘密。

不过这都不归齐溟操心,后来还是胖子告诉他的,这个仲康本名纪仲康,是纪贤康同父同母的弟弟。

纪贤康在不知不觉中又喝醉了,拿起胖子的神剑在院子里空舞一番,半个时辰后很是潇洒的说了句,好剑!

随即对看热闹的齐溟和胖子道,

“明天你们就走吧,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今天更晚了,各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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