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化了……呜呜呜……化成一滩脏污,粘住了……”
“以枫,跑慢点!”
“才说完让你在外注意点规矩!又大呼小叫!”
…………
晨曦初绽,清晨尚还柔和的阳光洒落在珉州州府后院花园中。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此时魏千云几人正一如往日,手持书卷,静坐在园中小池畔旁的凉亭内。
正沉浸在墨香与初阳交织的宁静氛围中的他们。
陡然被一道带着的娇态,如稚儿玩闹被欺负了的哭声打破……
几人随着声音望去。
一眼就看见那道打扮精致,身着白衣罩淡绿薄纱的可爱男子。
风一般从池畔上的小桥上跑过。
紧随其后,一道穿着白衣罩靛蓝薄纱,略显拘谨的俊美男子。
一边小跑,一边喊着前面的可爱男子慢一点。
再后面则一道淡紫书生广袖长袍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走至小桥。
甚至在迎上亭中一众人投过来的视线时,还端端正正的和他们这边行了个礼。
每次看见“女子”装束,就心中好笑的魏千云。
随着站起身来的魏千淇,含着莫明笑意随意的与对方回了一礼。
这才堪堪转过身,走出凉亭,准备去迎她未来的可爱小夫郎。
就见那哭喊着“化了”“粘住了”的可爱男子,直愣愣的就往她怀里扑了上来。
可爱男子自然就是魏千云的作精曲以枫了。
而跟在其身后的,则依次是他的哥哥曲以辰,以及欲与魏千云、魏千淇一同入书院进学的温文清。
追着曲以枫,已跑的有些气喘的曲以辰。
还未来得及阻止,就看见自家弟弟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扑向魏千云怀中。
虽然心中庆幸魏千云并不是迂腐之人。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还能面色如常,甚至说得上宠溺的对待不守男德风范弟弟的越矩行为。
但又担心,这行为被魏家女君,她们的母亲魏知州看见后。
会不会觉得他们曲家男子家风皆是如此,而看轻他们,对他们不满?
此时他见曲以枫已然安全的被魏千云接住,未曾扑倒在地。
心中忐忑不安的顺了顺自己的气息。
正了正衣着、步伐。
规规矩矩地朝着不远处亭中的魏士岚等人行了个标准的礼。
眼神惴惴的,偷偷望向亭中那道身着月牙白书生长袍的魏千淇。
却不曾想,正好与她投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曲以辰心中猛的一颤,慌乱的移开视线。
脸上不由的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缓缓踱步过来的温文清,瞧着眼前或你侬我侬、或眉目传情的两对。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一脸柔笑,似哄小孩般拍着曲以枫头的魏千云身上。
在与她抬眸间那玩味的眼神对上时。
心中一滞,迅速的将眸底一闪而过的心酸隐藏。
转而一如既往的正经从容,面色冷然的勾唇挑眉,直视着魏千云。
一把将曲以枫从魏千云怀中拉至自己身侧。
“忘记我与你说的了?
这是州府,魏知州注重礼仪规矩。
即使是你往后嫁过来了,在外也收敛点!”
他这话明明是对着曲以枫说的,目光却挑衅般的一直停在魏千云脸上。
曲以枫噙着点点泪光,一脸木然的望着方才还哄着自己,现在却与自己一人之隔的魏千云。
这还不待自己向心爱之人倾述前来的目的,猛然间就被人从心仪之人怀中拉了出来。
他当即小脸气呼呼的鼓成个小肉包般,侧过身子,怒视着身旁的始作俑者温文清。
“阿姐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姐姐抱?
现在这又不是在外,我们这不是都在府内的吗?
在内,你可是说过,可以随性而为的!”
魏千云闻言,心中乐不可支,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了扬。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环胸挑眉与温文清视线在空中交汇。
“文清可是日日独守空房,空虚了?
姐妹我心胸宽广,不介意多容纳你一人。
甚至夜间你无人倾诉,我也可以扫榻相迎,与你抵足而眠哦~!”
“你们!你!谁想与你抵足而眠了!”
已出了凉亭的魏士岚和魏千淇,将魏千云他们方才所言听了个全。
自持已是长辈,见此处都是些小辈,还是些小年
轻情侣。
不便在此多做停留的魏士岚,目露欣慰的看着这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
内心突然有些想念才离开个把时辰的自家夫郎。
忙借口今日所学已差不多了,戒尺轻敲了一下胡乱调侃他人的魏千云。
留了个警告的眼神,让她说话行事注意分寸,告诫一番,就匆匆忙忙的先行离开了。
而随着魏士岚出了亭子,留在此处的魏千淇。
随着魏千云的话语,与面带桃红,羞涩不已的曲以辰偷偷对视一眼。
转而目露同情的将目光移向只身一人的温文清。
居然真的认真思索一番后,拱手邀请道:
“温妹若一人在外不甚方便,又不愿与千云同处一室,
也可寻我一同对酒当歌,吟诗作对。”
魏士岚和魏千淇他们不知晓温文清的真实性别。
但曲以枫和魏千云可是知道的!
曲家两兄弟本就被魏千云方才所说之话,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一个是想着,温文清可非普通身份,万不可在不经过家族同意,与女子有染,从而坏了名声。
另一个则是想,难道温文清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也喜爱魏千云,想与她抱抱,甚至同眠在一处?
不过魏千云的话,也只是让两兄弟内心过了一遭。
因为他们明白魏千云早就知晓温文清的男子身份,自觉她不会真的乱来。
但现在这魏千淇突然插上一嘴,这不是捣乱吗?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是以曲家两兄弟在魏千淇话音刚落下,立即同时喊道:“不行!”
魏千云更是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笑意,面上却故作伤心的看向温文清。
“原来文清是嫌弃我文学造诣不好,想与姐姐互相学习,所以才不愿与我同榻而眠啊?
那若我们皆通过考核,到了书院住宿,文清定是与我同班。
届时,文清可是更愿意与他人同宿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