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行,你行啊程斩

清楚九部调车情况的除了程斩,应该就是姜周了。

司野又跑了洗手间,但这次从洗手间里爬出来后没立马回教室,而是给姜周打了通电话。

姜周那边听着闹哄哄的,好像是在外面,这倒是奇了。

得知司野问九部调车的事,姜周竟一无所知。“多派车了吗?那也正常吧,他是老板,九部的车他有调配的权利。”

又问他昨晚是怎么了。

听着这口吻是不清楚昨晚的事了,司野就三言两语的也没详说。想了想问姜周认不认识一个叫季流幻的人,姜周挺干脆,表明没听说过这个人。

司野靠在树干上,仰头瞧着光秃秃的树干,天可真是越来越冷了,连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他说,“姜周,咱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对吧?有什么事你得跟我站在一起,不能厚此薄彼。”

姜周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急急解释说自己真不认识叫什么幻的人,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肯定跟他是统一战线,现如今在她心里司野哥哥可是排第一位的。

哪怕陆吾的神力消失。

当然,这句话姜周没敢讲,当时程斩叮嘱过,在事情未明了前不要轻易下定论。

姜周追问他口中那人长什么样,干什么的?

长什么样司野能描述,非但能描述,还能直接一个照片给她传过去,找一张季流幻的照片还不容易?别说校网上一搜就能搜到,就算让沈埙现场弄张照片来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可至于是干什么的,司野目前只能锁定他是学生。

他相信此人身份不简单。

虽然昨晚上他有点断片,但他隐约记得程斩提到过季流幻,具体的话司野想不起来了,心里却隐隐有预感不寻常。

姜周看了照片后这下肯定了……

肯定了自己绝对没见过。

“程斩跟他熟?你直接问程斩呗。”姜周说到这儿一下反应过来,“哦,你觉得他不能跟你说对吧?”

能说的话司野也不至于问她。

司野想了想,“姬淡呢?他查人厉害。”

只要姬淡一出手,什么牛鬼神蛇的都不在话下。

不提姬淡还好,一提起姜周都跟着愁。

“你当我一大早混入各大药店遛弯呢吗?”姜周唉声叹气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从贡兰渡回来后就总说自己做梦,做梦做的特别累,休息就不好,我给他找药呢。”

姬淡从不失眠,可谓是一个向来心宽的小伙子,一到晚上沾枕头就着。但现在他做梦做的害怕了,都轻易不敢睡觉,姜周一看不行啊,先是给他灌了些什么安魂汤之类的,不管用。

又干脆让他吃安眠药,好使是好使,但只好使了一次,之后还是不行。

司野惊诧,“你那么多上古秘方呢,怎么会没有对症的法子?”

姜周叹气,“上古的时候就没听过有谁失眠啊,神族可以不睡觉,那些魔灵之类的压根就不知道失眠为何物啊,我上哪弄方子去呢。”

说白了,失眠起源于人族,姬淡的肉身属人族,所以他身上的一些问题并不是姜周能解决的。

姜周跟司野说,我给你看一下啊。

没等司野反应过来就觉得手机震动一下,对话框隐藏调到对话框一瞧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成这样了?”

是姜周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的姬淡就跟嗑药了似的萎靡不振的,眼睛下面的两团大乌青就跟画了妆一样,短短数天没见,姬淡都肉眼可见的瘦了。

姜周又是一声叹,“他出自人族啊,不睡觉不行,所以成这样了。”

“程斩知道这件事吗?”司野问。

心想,如果程斩不知情的话就太过分了,典型的重色轻友了。

重季流幻的色,轻姬淡的友。

姜周告知他,“程斩知道这件事,但也没什么好法子,他说了,真到了姬淡扛不住的程度他直接就用合虚了。”

用合虚?

“直接将他弄昏,让他沉睡。”

司野一激灵,“沉睡的概念……”

姜周嗯了一声,“就是你想的那样,可能让他一直睡下去,或者睡上好多年。”

这样肯定不行啊,相当于剥夺了姬淡的生活权嘛。

司野问姜周,“既然都没什么特效药,那你还在找什么药?”

姜周说她联系了丁巫,毕竟是巫医,可能会偏方治大病。丁巫还真给了她一剂方子,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药方,偏得不能再偏的那种。

什么蝙蝠翅膀、水草上的青苔,还有什么耗子牙之类的,总之那些东西姜周都没敢跟姬淡说,怕他喝的时候吐出来。

“现在来药店找龙骨,一定要老年份的,但是够呛,我已经找了十好几家了。”

司野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闻言惊讶,龙骨?现在上哪找龙骨去?怕是姜周那也没有吧,顶多就存了点鱼骨头还被他上次找怒灵的时候用了。

姜周一看他就是误会了,跟他解释说中药里的龙骨不是指龙的骨头,是大型哺乳动物的骨头,越古老的越好。

话虽如此,但司野还是心生担忧,问姜周,“你确定吗?”

姜周说,“市面上有什么我就只能买什么,总不能我去弄个猛犸象的骨头来吧,又弄不到。”

先死马当活马医了。

姬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瞬间司野觉得自己损失的那笔钱和嫉妒季流幻这件事都是浮云了。

怀揣着这份浮云到了中午,拉肚子总算是止住了。

沈埙也是饿的饥肠辘辘了,问司野中午饭吃不吃。司野拉得早就饥肠辘辘,二话没说往食堂里钻。

于是就看见了程斩和季流幻。

俩人刚打完餐,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

季流幻吃得素,餐盘里全是绿油油的不见荤腥,米饭只是一点点,没有汤,只有一瓶酸奶。

司野一眼瞧见,呵,还是小孩子吗喝酸奶。

程斩就更简单了,压根没餐盘,只有一杯咖啡。

两人倒是来得挺快,择了个好位置。

所以司野跟着沈埙和马志一进餐厅,程斩就看见他了,朝着他一伸手示意了一下。

那意思挺明确,一起。

司野可不想过去一起坐了,怎么着,他程斩觉得季流幻秀色可餐,他可不觉得。

但沈埙亢奋,蹦着高就过去了。

还有马志也是积极,见司野打完餐了,干脆拉着他一并坐过去。

程斩和季流幻都是靠窗坐,所以坐在了最里面,沈埙和马志就在他俩身边依次而坐。

司野是最后晃过去的,就顺势坐在沈埙身边,正好跟程斩斜对面。

他宁可间接地挨着季流幻,也不想一抬脸就看见季流幻。

季流幻乖巧得很,跟他们挨个打招呼。

打到司野时,季流幻关切地问他,“昨晚上你好像喝得挺醉的,怎么样?头疼吗?”

司野不喜欢他这种自来熟,也没跟他目光相对,只是淡淡道,“喝醉了有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累不累啊?还得隔开沈埙歪着身子说话?

程斩喝着咖啡没说话,眼皮一抬看了看司野。

司野的这个态度很冷淡,就连沈埙在旁听了都觉的不自在,可季流幻没恼没怒的,笑说,“没有不舒服就好。”

纯粹就是没话找话。

沈埙冷不丁问了季流幻昨晚的情况,无形当中做了司野的嘴替。

季流幻轻声说,“多亏了程哥找人送我去了酒店,睡了个好觉,嗯……都睡过头了。”

本科生部的宿舍管得严,晚归没法进,像是沈埙和马志也是住了酒店,周洲地道,都给提前安排好了。

但沈埙还是故意问了句,“没跟我们一个酒店啊?”

季流幻迟疑了一下,看向程斩。

程斩放下咖啡杯说,“在悦来,你们住的酒店没空房了。”

沈埙一呲牙,笑说,“在悦来肯定睡得好,一分钱一分货啊。”

说着,暗自踹了司野一脚。

意思明显,看吧,说中了吧。

司野闷头吃东西没搭茬,却暗自又踹了回去——

问特么什么问?

还嫌他不够烦是吧?

再想这程斩可真是好精力啊,安排人安排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把他带回家不说还能抽出精力让司机安排季流幻的住所。

什么没空房?是怕住普通的委屈了季流幻吧?

悦来,档位直逼七星,随便一个房间的房价拎出来都够一个学生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行,你行啊程斩。

早上坑我十万块,给季流幻开房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愤愤,恍惚觉得斜对面的程斩起身了,他也没抬头去看,用筷子狠戳餐盘里的红烧肉。

马志和沈埙还在跟季流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沈埙问季流幻为什么要上选修课,既然对他们专业感兴趣,当初考学的时候怎么走的是文科?

季流幻笑说,“我对你们专业不感兴趣,程哥是全校偶像,我去听课纯粹是因为仰慕程哥。”

这边司野正好一口橙汁在嘴里,没搂住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靠,可真特么敢说啊。

沈埙一瞧赶忙放下筷子,伸手想帮司野捶背,下一秒有只手就搭在司野后背上。沈埙抬眼一瞧,是程斩。

程斩顺势将餐盘放桌上,给司野捶背的同时,另只手按在他的前胸。

很快司野缓解了,抬眼一看是程斩,就淡淡道了谢。

程斩收回手,问他怎么样。

司野说了句没事。

反正就是不爽。

也不知道程斩有没有察觉出来,总之是没过多表示,但拿走了司野面前的那杯橙汁,还有司野正在吃的餐盘。

将刚刚打好的餐盘和汤推给了他,“你肚子刚好别吃荤腥的,还有橙汁太凉了,喝汤。”

司野定睛一看……

就跟季流幻的一样,全都是绿油油的。

那碗汤……

连半点油星都没有。

“是什么让你误以为我喜欢满眼绿的?”司野抬头看着他,眉头皱得紧。

程斩是半点都没忌讳有旁人在场,修长的手指落他两眉之间,抚平了他的眉间紧皱,笑说,“你的肚子。”

司野的目光又落回餐盘上,仔细一看程斩帮他新打的,清炒小白菜、香菇油菜、白灼西兰花……

再看看他原本餐盘里的,红烧肉、土豆焖鸡、农家小炒肉……

刚想伸手去夺,下一秒餐盘就被程斩给端起来了。

司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锅肉飞了,急急说,“浪费粮食可耻,勤俭才能发家致富。”仟仟尛哾

程斩瞧着他那眼神,一直围着餐盘里的大荤转呢,忍笑,“对,不能浪费粮食,我来勤俭,你吃我给你新打的这份。”

于是,司野这次可真就是瞧着到嘴的肉飞走了。

飞走的不但是肉,还有他的那杯橙汁,也被程斩顺势拿走。

然后,他就僵坐在那,看着程斩抽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来回蹭了蹭筷子上面的毛茬,夹起块红烧肉就吃了。

吃得可自然了,吃完,还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橙汁。

司野无语,那上头的吸管是他刚刚用过的……

沈埙他们几个瞧见这幕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全都低头吃饭,不说话。

见司野半天不动筷,程斩说,“你不饿?”

饿!

可他又不是食草动物。

程斩慢悠悠喝着橙汁,提醒他,“千万别浪费,浪费粮食可耻。”

司野心里这个气啊。

程斩又好死不死地补上句,“多吃青菜好,你看流幻喜欢吃素,也挺健康的。”

“懂不懂常识?”司野回怼,“吃肉才能补充蛋白质,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是这个道理,但你现在敢吃荤?不怕继续拉?”程斩四两拨千斤,句句问到致命伤。

季流幻轻声说,“司野,你就听程哥的吧,也是为你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野暗咒,怎么哪都能显着你了?默默做你的食草动物不行?

攥着筷子,但着实是吃不进去嘴啊,还有眼前这汤,都离得这么近了,一点香味都没有。

身边的沈埙吃得挺香。

关键是吃饭吧嗒嘴。

搁平常司野其实也能忍,个人习惯,也没必要纠正人家的嗜好,可今天听进耳朵里就是摧残。

司野忍不住喝了一嗓子,“能不能别吧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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