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你这次是不是要又要睡...很久?”
童漓处于昏昏欲睡中,人虽然迷糊,但还是听得清他的问题:“嗯。”
“我要睡一会,要睡....”童漓嘴唇动了一下,说的太小声,裴九胤没有听清楚。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心疼的很,但嘴上却不饶人:“事情我会帮你办妥,但别以为你睡着了我就放过你,我把账记下,等你...等你睡醒我们再来算。”
裴九胤用侧脸轻柔的蹭着她的发顶,这丫头其实早就想睡了吧,只是在外面硬撑着,如果不是他来,她估计会撑回到c市。
还好,他来了。
司机安静的开着车,眼睛直视着前方,但是主人那疼惜的言语,不断的传入耳朵,他不是故意偷听,是真的控制不住。
什么是铁汉柔情,他算是见识到了。
...
裴九胤抱着怀里人,从上车到上飞机,再到下飞机,再到回家,童漓都未经过他人之手,全是他亲力亲为。
他把怀里的人供作掌上玉珠,舍不得让人别触碰半分,如若不是真的喜欢,又何必要做到如此。
裴九胤把人安置好后,便开始着手调查童漓交代的事情,以李杳这种人尽皆知的事,随手一查就能查得到。
裴九胤看着下面的人递上来的结果,攒眉不悦,为了这么个人,童漓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不值。
他把资料往旁边一扔:“把dna鉴定还有那个女人,一起扔给李家,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么多年,养了个什么东西。”
“好。”乔秘书拿起资料,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我不想在都城见到她。”
“是。”
....
李杳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医院,当有人碰到她时,她像疯了一样对别人又打又咬,大声尖叫,哭着喊着有鬼。
最后还是在护士强力镇压下,给她打了镇定剂,这才消停。
第二次醒后,她显的安静许多,没吵没闹,也不说话。虽然手还忍不住发抖,但明显神智已经回归。
李杳看着灰白天花板,听着仪器的滴答声,她确认自己是真的还活着,她没死。
突然她眸光一紧,嘴角上翘,阴冷冷笑着:“我说过,我天命富贵,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包括我的命。”
之前就有大师帮她批过命,说她的是富贵命,有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她怎么可能死,就算是‘她’,也不能夺走她的一切。
经此一事,她心里已经没了对真正李杳的愧疚,她在心里暗自发誓,回到家就找人收了她的魂魄,一定要将她打的魂飞魄散,谁也别想夺走她现在的一切。
李杳眸光移到架子上那一瓶药水,渐渐困意袭,一闭上眼,脑子不受控制,回到出事那天。
那天她回到家后,在沙发上躺了许久,手里拿着童漓给的符纸,还真别说,拿着这个东西,身体确实没有那么难受,后颈也不发凉,头也不疼。
她确信,这次一定能将那个东西铲除,不管是谁都不能毁她的康庄大道,如果有,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李杳拿着符纸眯了一下,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天黑,身体完全没什么不适。
她便高兴的进到浴房里洗澡,脱衣服的时候顺手把符纸放在洗手台上,想着就那么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后来洗着洗着,她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东西在看她,李杳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不动声色的关掉水阀,拿起挂在上面的浴袍随意一裹,装作若不其事的走出去,就在经过洗手台的瞬间,她一个飞扑过去,想拿符纸。
眼看就差那么一点,脖颈受到一股重力,脑袋一痛,就晕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里面的腥臭味差点没把她熏吐。
一醒来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说不怕那是假的。
李杳大声喊了几声,但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强行压住心中的害怕,向前摸索几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噗通一声,被摔了个狗吃屎。
摸着地面冰冷腥臭的泥土,无意触碰到的棒骨,脑海里联想出许多惊恐的画面,吓的她失声尖叫,手脚并用在地面上爬行,只为寻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
李杳爬到一个角落,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安静的地窖将她的恐惧无限放大,脑子回闪出儿时的画面。
突然她觉得这股气味有点熟悉。
那段封尘已久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
李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一定是一定是....真正的李杳向她索命来了。
她强忍着心理的恐惧,一点点的摸索墙体,想凭自己找到出口,可她摸完整片墙面地面,也没找不到出口。
后来她才想起地窖的出口在上面。
也就是说除非有人从上面把绳子放下来,不然凭自己一己之力,绝不可能上去。
认清现实的她,不能接受自己会丧命于此。
她崩溃了,像个疯子一样狂砸身在身边的东西,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发泄心中的不甘。
直到砸累了,喊的精疲力尽了,再提不起一点力气,她才放弃挣扎。
在极度静谧的环境下,让她不禁想起当初被她丢弃在这里的女孩,当时她一定也很害怕吧,她那么怕黑。
可她没有办法,她知道自己是假的,如果留下真正的李杳,那她的身份被揭穿那是迟早的事。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不想再回到孤儿院,不想变平民,不想受别人欺负,不想吃那些残羹剩饭,她要当尊贵的小公主,要当女王。
要拥有天下珍贵美好的东西,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抢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想要这个秘密,永久的封存下去,她只能狠下这个心。
“你不能怪我,如果当初没有那些意外,我不会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也不会觊觎属于你的生活。”
“老天让我享受了那么好的生活,再让我再放弃,我做不到。”
李杳突然哭出声,眼角流下两滴眼泪:“杳杳,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话语刚落,一股不明的力量向她袭来,死死禁锢着她的住脖子,将她身体慢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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