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师兄的质问

这次雪灵没有当什么劝和者。

它问:“你当真要离开?”

越九青坚定地点头:“我找到接纳我的地方了。”

接纳他的地方?

雪灵诧异,却看见旁边站着的几个少年像是为了应和那句话,勾肩搭背搂住了越九青。

它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就为你们打开秘境的大门,送你们回去。”

语毕,时空乱流中,一道流光溢彩的门打开。

迟鸢叫住了即将离开的雪灵:“等等,前辈!”

对方态度淡淡:“你还有什么事?”

迟鸢镇定道:“我想问为什么雪域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话几乎就是在问瘴气是从哪里来的,但迟鸢也不可能直接道出。

说着这里,它的表情不太好看,“…是外界的修士带进来的。”

“他们的后颈有一个黑色的印记,是蜘蛛形状的。”

黑色印记?

迟鸢低下头思考,符珏正盯着她看。

她便问了,“你知道哪个流派象征是蜘蛛印记吗?”

他摇头说不知。

难道与那个暗中注视她的人有关?

迟鸢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是时候离开了。

迟鸢有些遗憾地望了那花圃一眼,然后踏入裂空中。

越九青已经成功筑基,只是他的神情再不如之前那般肆意。

离开时,身后的狼嚎声几乎能震穿耳朵,挽留之意很强烈。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迈进那扇门里,连头也不带回。

只是没想到雪灵那般不可靠,一行人居然从天上掉下来,哪怕掉在柔软的雪地里,还是摔得七荤八素。

迟鸢一个囫囵从地上爬起来。

越九青也无法幸免,和符珏在不远处摔作一团。

她痛得咬牙切齿,怒骂了一句:“这家伙真的很不靠谱啊。”

最先掉下来的·肉垫·然灯面无表情地擦去眉间的雪,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四个人刚刚靠拢,还没说几句话,就听见一群厚重的脚步声靠近。

几人警惕原地趴下,干脆将雪捧起来掩埋在自己身上,与白色融为一体。

“江师姐让我们找了四五天了,怎么一点儿都没踪影?”

“唉,这是个什么事儿,莫名其妙人没了。”

“我有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出来是风鸣宗的同门们,然灯正要站起来,迟鸢用力将他按了回来。

她用口型道:再听听。

那几名搜山弟子纳闷地看向开口的弟子。

“你直说呗,这里又没人。”

“其实…四名单灵根突然在宗门内消失,我合理怀疑这是异族的一场惊天阴谋。”

偷听的几人心头一跳。

听起来这个秘境是秘密开放的,是啊,为什么那么巧,偏偏是他们四人。

“你乱说什么,如今天下可太平了。”

“也不排除他们某人触发了什么奇遇,跑去历练了。”

“也是,我可能多想了。”

待几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迟鸢才慢慢探出头,她顶着一团雪球,面色迟疑:“这当真是阴谋吗?”

同样顶着雪球的符珏略一沉吟,“总归现在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暂时不管它。”

说的也对,迟鸢活动了一身疲软的筋骨:“我们该回去了,江师姐估计已经着急上火了。”

“只可惜那雪莲了…”她小小声地叹息。

听见这话,然灯和符珏齐齐转头。

迟鸢挠头:“看我做什么,雪莲不是没了吗?”

然灯默然了片刻,慢吞吞地说:“我跟符珏在打斗前把天山雪莲全收起来了。”

好家伙,雪灵的老家都被他俩偷完了啊,迟鸢表示开了眼,下次她也要这么做。

越九青更加疑惑,“雪莲?”

他将随身携带的空间锦囊拿出来,然后抖落了一麻袋。

被炒出天价的冰山雪莲像大白菜一样倒在地上,毫无美感可言,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然灯和符珏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些,够了吗?”越九青抖了抖耳朵,见几人没反应,他又从身上拿出第二个锦囊空间。

没错,甚至还没抖空。

“…够了够了!”迟鸢连忙止住他败家子一样的行为。

越九青丝毫没有察觉到雪莲的珍贵,只当它是个滋养的普通药材。

于是红眼的几人决定饶过他。

符珏提议:“我们抽空去鬼市把这些雪莲卖了吧。”

修真界的确有正式的拍卖行,但不是他们几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够进去的。

鬼市上鱼龙混杂,说不准能淘到好东西。

迟鸢从来没去过,瞬间心动,“好呀,我们抽空溜下山。”

说着说着,几人迈进了风鸣宗的大门。

迟鸢率先推开议事堂闭拢的门,这是这个点江望舒经常待的地方。

她大喊了一句,“师姐,我们回来了!”

然后像个炮风风火火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

这不是师姐,迟鸢瞳孔地震,瞬间退至门槛外。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眼前的人。

银发蓝眸,肤白胜雪,气质好像那个高岭之花。

很好,是大师兄。

迟鸢挂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呃…大师兄,早。”

听见这个称呼,身后几人也跟着僵住了。

对上这么大座冰山,符珏退缩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学完符修的功课…”

越九青甚至都不找理由,简短道:“迟鸢,我也。”

最后是然灯看了一眼迟鸢,然后也跟着退了半步,至少没离开。

迟鸢真想呐喊一声,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叛徒!

转瞬对上谢揽厌湛蓝淡漠的眸子,那句话就卡在喉咙。

青年淡淡地看着她,平静地道:“你们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迟鸢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秘境。”

“我们没有贪玩。”

“是吗。”

谢揽厌不置可否,他抬手,纤长苍白的手指捻起迟鸢发间的一根草。

迟鸢艰难解释:“…这是在雪地里沾上的。”

她悄悄在心底补了一句:在雪地里打滚时沾上的。

可恶的符珏、可恶的越九青,可恶的然灯!

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她整理仪容仪表。

“…总之我是无辜的。”跟大师兄对峙实在压力大。

迟鸢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干脆推了长辈出来:“是如果真人让我们去天山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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