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羽: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这...”

关平看向刘禅,问道:“殿下,吕蒙当真已经被俘在江陵?”

廖化亦是问道:“三万大军,一夜尽没?殿下难道带了数万大军至荆州?”

关云长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他认真的问道:“殿下莫不是寻我开心?”

见父亲不信自家郎君能做成此事,刘禅还未开口呢,关银屏便站起来说话了。

“此时女儿亲眼所见,殿下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当日的情况,父亲恐怕不知,江陵几有倾覆之危,乃是殿下居危局而不乱,揽狂澜于既倒,这才有了此次江陵大捷,如若不然,父亲岂能在襄阳安心攻伐。”

“我可有问你?”

关羽没好气的瞪了关银屏一眼。

完了完了。

自家的小棉袄漏风了,这胳膊肘,怎么有往外拐的趋势?

殿下与我家凤儿?

到底怎么回事?

关羽的视线在刘禅与关银屏身上来回婉转,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了。

“叔父,侄儿所言,句句属实。”

“英雄出少年啊!”

关羽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很是感慨。

他思索一二,觉得此事断不可能作假。

作假有何益处?

况他知晓自家女儿的为人,殿下又有三月平定南中四郡的战绩在里面,如此来看,那方才殿下所言江陵城发生的事情,那便是真的了。

他脸上有震惊之色,紧接着又幽幽一叹,言道:

“是我关云长识人不明,原以为傅士仁乃大哥元从,必不能有二心,看来我高估了他对大哥的忠诚,至于糜芳...哼!算他迷途知返,戴罪立功,否则,我手上青龙偃月刀非要取他项上人头不可!”

关羽从主位上起身,缓步走到刘禅身前。

与关羽隔得近了才发现,关羽实在是壮硕得离谱,一身甲胄在身,血腥味与战场杀伐之气铺面而来,尤其是如今关羽的眼神饱含深意,那种压力,便更大了。

好在刘禅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幸得有殿下,否则因我过失,以至于让荆州有失,便是我至泰山府君哪里,也愧对大哥重托!”

说着,他紧紧的抓住刘禅的手,像是长辈鼓励后辈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刘禅的肩膀。

“英雄出少年,殿下当真是大有可为!深不可测!”

这拍肩的力道,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的。

刘禅脸上勉强保持微笑,说道:“都是将士用命,我功劳何足道哉?”

关银屏看出刘禅脸色有不对,连忙上前黏上关羽,说道:“殿下的功劳,那肯定是大了,父亲日后有的机会和殿下相处,先不着急叙旧,殿下,我等此番前来,除了运送粮草之外,不是还有宣读封赏诏书的?”

“不错!”

刘禅‘奋力’挣开关羽的束缚,一脸带笑的看向关羽,说道:“叔父,听诏罢。”

关羽幽幽的看了刘禅一眼,再狠狠地瞪了关银屏一眼,向后退了几步。

若之前他行踪还抱有侥幸的话,那现在他几乎就已经是确定了。

他的宝贝女儿,绝对与太子有一腿!

而且看自己女儿护住太子的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了。

我当了她十几年的老父亲,都没有这种待遇,凭什么你小子有?

莫名的醋意,在这个久经沙场的猛将心中酝酿。

酸!

太酸了!

刘禅从身后拿出诏书,双手捧在身前,缓步走到主位案牍之前。

“众将听诏。”

“拜见大王。”

见诏书如见汉中王刘备,众将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刘禅身前。

礼仪具备,刘禅这才打开诏书,缓缓的念了起来。

“孤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汉寿亭侯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煞难得之,如其之特兹为前将军,贵为五虎上将之首!....”

诏书念完,刘禅将其交由关羽。

见诏书如见汉中王,关羽很是谦卑,双手接过刘禅手上诏书。

“五虎大将之首,这五虎大将都有何人当之?”

关羽性情孤傲,一听有四个人要与他齐名,心中顿生不满。

他关云长天下无敌,便是有人能够与他齐名,但也不至于多到四个!

简单点说,那便是:你什么档次,配跟我一同称五虎上将?

“关、张、赵、马、黄是也。”刘禅如实回答。

“哼!”

听闻刘禅之语,关羽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位与吾相并,可也。黄忠何等人,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

他双手背后,刘禅身边侍从递过来的前将军印信,他愣是不收。

好在刘禅早有准备。

“叔父此言差矣。昔萧何、曹参与高祖同举大事,最为亲近,而韩信乃楚之亡将也;然信位为王,居萧、曹之上,未闻萧、曹以此为怨。

今汉中王虽有五虎将之封,而与将军有兄弟之义,视同一体。将军即汉中王,汉中王即将军也。岂与诸人等哉?

叔父受父王厚恩,当与同休戚、共祸福,不宜计较官号之高下。

愿叔父熟思之。”

关羽闻言,原本倨傲之色果然散去。

二爷就是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吃软不吃硬,伱给他顺一下,他便会接受了,说白了就是爱面子。

“原是如此,若非殿下点醒,几误大事矣!”

关羽当即拜服而下,说道:“我接前将军印信。”

刘禅手捧着红盘,上面便是前将军印信,将其交于关羽之手。

红盘在关羽手上未有三个呼吸,他便将红盘递与关平,同时他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回冷峻。

“说起来,某还未与殿下独处过,我藏有美酒两坛,今日,便与殿下不醉不归,何如?”

刘禅看着关羽这幽深的眼神,当然知晓这事情不简单。

说是饮酒,怕不是要对他敲打一番?

“有好酒?”

手上端着印信红盘的关平愣住了。

“父亲有美酒,我怎不知?那我也许久未与殿下相处了,今日我随父亲,一同接待殿下。”

“哼!”

关云长一脚踹在关平屁股上。

“今夜你出城轮守,哪能饮酒?”

“可是今日轮守将领,不是元俭吗?”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廖化。

廖化的眼力劲可比关平好多了,他看着关羽威胁的眼神,当即打了个哈哈。

“小将军怕是记错了,今日本来便是你去轮守。”

“啊?”

关平挠了挠后脑勺,一时间有些迷糊了。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既是我轮守,那便由元俭陪同父亲,接待殿下罢,我父亲年岁渐长,不好饮酒过多。”

刘禅嘴角微抽,他这位大舅子,好像与关银屏有点像,这脑子怎么都有点不灵光。

果然..

满头黑线,忍无可忍的关羽又是一脚踹在关平屁股上。

“还愣住作甚?滚出去轮守!”

“这...”

关平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家父亲到底哪门子的邪火?

本来今日应当是高兴开心的才是?

当然...

关平便是脑袋再不灵光,心里亦是明白,现在再待在此处,只是会多吃自家老父亲几脚。

他赶忙将红盘递给关银屏,一溜烟的便出了偏堂。

“元俭,今夜可要与我一道接待殿下?”关羽虎目死死的盯着廖化。

廖化连忙摇头。

“今夜末将有要事,不能陪同,还望殿下、君侯恕罪。”

“某恕你无罪!”

总算是遇到一个脑子灵光的了。

关羽上前,很是热情的将刘禅揽在怀中。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使了‘亿点点’力道的。

与壮硕的关羽相比,原本身材正常的刘禅显得弱不禁风。

“叔父,其实侄儿晚上...”

“嗯?”

关羽瞪了刘禅一眼,他便只好改口了。

“其实...其实侄儿晚上正好无事,恰好有时间与叔父痛饮。”

“这还差不多!”关羽‘轻轻的’拍了拍刘禅的肩膀。

看我晚上不把你灌醉。

想拐走我关家女子?

岂是那么容易的?

关银屏看着一脸窘迫的刘禅,心中微喜。

想必父亲与郎君晚上深交一番,他们的事情,就此便妥了!

...

是夜。

将军府主堂之中,刘禅与关羽相对而坐。

主堂占地极大,可容纳上百人在其间宴饮,如今只有刘禅与关羽两个人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堂内灯火闪烁,映照关羽脸上,显得有些明面不定,更显得有些阴森。

好在是关羽并没有带什么棍棒过来,应当是可以免去皮肉之苦的。

但话说回来,以二爷沙包大的拳头,即便是没有武器,将他刘禅打得满地找牙,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是故刘禅坐姿端正,一副乖巧郎君的模样。

“殿下年岁几何?”

不管怎么说,年龄一定要往大的方向说。

“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关羽心中狂喷。

“你与凤儿?”

“我与屏姐姐两情相悦,父王已下聘书,不日将至荆州,还望叔父成全。”

两情相悦?

关羽的眼神幽深,虎目死死的盯着刘禅,问道:“可有进一步发展?”

进一步发展?

“不知二叔何意?”

“哼!”

关羽轻哼一声,问道:“可行房事了?”

在白日的时候,他便问过关银屏了,却只见女儿害羞的模样,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不问个清楚,这心里如何会畅快?

“十几日前,尝有一次。”

其实是几天前,但还是往远一点说比较好。

果然!

砰!

关羽重重锤了一下桌塌,让刘禅心中不由一惊。

吱吖~

在这个时候,堂外门框响动,关银屏淅淅索索的探出个头来。

她一直便候在堂外,心中便是怕自家俊郎君吃亏,准备在关键时刻予以支持,方才关羽重重拍了桌塌一下,让堂外的关银屏误以为里面起了冲突呢!

如今观之,并非如此。

她尴尬一笑,当做没发生过什么事一般,悄悄把头缩回去。

关羽满脑子黑线。

“既然来都来了,何故退去?”

关羽大嗓门一喊,关银屏只得老老实实走入堂中,缓缓的走到刘禅身后。

“在这小子身后作甚?到我身后来!”

这还没出嫁呢?

胳膊肘已经是往外拐了,若是出嫁成婚了,那岂还有他这个老父亲的事情?

刘禅转身,握住关银屏的纤手柔夷,笑着说道:“去罢。”

“嗯嗯嗯!”

关银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乖巧的模样,关羽见之,心中便更加腻歪。

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突然给这小子拱了。

有了相好忘了老父?

关云长心中那叫一个酸!

“罢了罢了,你便站在你好郎君身边便是,好像我棒打鸳鸯似的。”

关羽鼻子喷出两排粗气,他现在他看着刘禅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了。

“成婚时间可定?”

好在殿下确实是人中豪杰,以他的本事,足够配得上自家虎女了。

若非如此,似江东孙权犬子,焉敢窥伺其女?

若见那什么捞子的孙权之子,他早就将其打得满地找牙了。

“尚还在选时日。”

“你们年岁不大,倒是不必着急。”

即便是心中不愿,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归他的女儿已经是到了婚配之时了。

如今殿下亦是人杰,两人又是两情相悦,忽视掉他这个老父亲的情绪,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良配了。

况日后他们小两口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关云长过。

想清楚了这些,关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便拿出酒坛,准备倒酒。

“叔父,侄儿来。”

刘禅很是醒目,上前端起酒坛,为关羽满满倒上一樽酒。

嗯!

这小子的态度,倒是不错。

见刘禅如此殷勤,关羽心情好上不少。

“给你自己也倒满上酒。”

汩汩~

酒樽倒满酒液,关羽举杯而起,对着刘禅说道:“饮了此樽酒,便不要叫我叔父了,还有,好生待我家凤儿,若是哪天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是你做了皇帝,我都要抽打回来!”

说完,他一口便将一樽酒一饮而尽。

“当然...若是凤儿胡搅蛮缠,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便是你将她休了,我亦无二话!”

“岳丈,请!”

刘禅端起酒樽,当即掩袖饮下。

这酒确实是烈酒,一樽酒下去,刘禅小脸已然是醉红了。

“岳丈放心!”

刘禅紧握关银屏芊芊细手,他目光坚定,语气郑重,斩钉截铁的说道:“至今日起,小婿定不叫凤儿受半点委屈!如有违背,天打五雷...”

“不许发如此毒誓!”

关银屏纤手堵住刘禅的嘴,她眼神陌陌,脸上既有窃喜,又有恼怒,让他后面的轰字没有说出来。

看着小两口深情对视的模样,关羽此刻心中已无醋意。

“好好好!”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字。

今日以后,他家凤儿,算是找到好归宿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女儿终身大事搞定了,那他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征伐当中了。

襄阳已下,下一步,便是樊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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