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初自知理亏,没有再争辩下去。
她低垂着头,神色黯然,又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离开警察局,她一个人走在路上。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瘦弱的身影拉长,衬得越发孤寂无助。
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很是刺眼。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越想越委屈,这一瞬间,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累,身心俱疲。
“凝初。”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沈凝初顿住步子。
“我一听人说唐悦起诉你了就立刻过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赵云成急匆匆的走到她跟前,看见她额头上的伤口,顿时震惊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触碰,“你的伤……”
“滚开!”沈凝初一把厌恶的打掉了他的手。
赵云成沉默半晌,开口解释道:“凝初,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明知道唐悦什么脾气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她?”
沈凝初听见这话就火大,什么叫她招惹唐悦?!难道不是唐悦先害了爸爸吗?!
她反手狠狠扇了赵云成一巴掌,激动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赵云成,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你懂不懂啊?躺在ICU里生命垂危的不是你父亲,你当然不懂我的心情,还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眼见着她这幅模样,赵云成对她的那点可怜烟消云散,气愤道:“沈凝初,我好心来看你你别不识好歹!”
“我求着你来看我了吗?!滚啊!”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凝初,强压下自己的脾气,“样貌和家世比不上唐悦也就算了,脾气比她还差。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好,我滚,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求我!”
红灯亮起,黑色的迈巴赫内。
战漠北降下车窗透气,正好瞧见了沈凝初这幅歇斯底里对着男人大吼地模样。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藏着森冷锐利的光,几乎能将她的背影看穿。
他靠在椅背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下颌线紧绷,薄唇紧抿。
回想着她在警局说的话,不由觉得可笑,这女人还真会演戏!
一边在自己跟前装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博取同情,一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难怪她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开战家,结合上次在家酒吧碰见她来看,多半是找到了新的金主!
赵云成撂下那番话,气的转身就走。男人的话就像是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凝初突然情绪崩溃,蹲在地上无助的放声大哭起来。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与压力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助理发现是沈凝初,看,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动了恻隐之心。
他试探般的问了一句,“战爷……好像是沈小姐,咱们要不要,捎她一下?”
“她都找到新的金主了,需要你操心?”战漠北凌厉的眼风落在助理身上,气场冷沉。
知道这位爷不好惹,助理赶紧噤声了。
绿灯亮起,车子驶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