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
沈毅几乎每天都会在鬼街外围挑选几件中下等法器，带到铺子里换肉。
一回生，二回熟。
再加上初次印象不错的原因，两人的关系也就没有先前那般生硬了。
王屠户也注意到了沈毅的特殊变化，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修炼门道多的是，刨根问底毕竟不礼貌，也就没有故意打探。
沈毅也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异样，可能因为金色词条【绝对服从】的影响，只是感觉到刺痛在加强，并没有秘籍中所说的撕裂感。
除此之外，他摸索到了【扎纸术】第二阶段的门槛，虽然纸人手艺有点不堪入目，但好歹也像个人了……
接下来的三天，沈毅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自己的安排，潜心修炼。
这三天里，县衙再次联合齐仙门，以触犯大夏修士法律为由，连续带走了好几批修士。
鬼街上的商人也越来越少了……
这些修士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安然无恙，甚至还能在常乐县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动。
如今突然被带走，多半是官府开始“冲业绩”了。
对此沈毅并没有深究，毕竟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
第六天。
陆府正院，陆家兄妹正在练习那套古怪剑术。
就在陆栩讲解到关键步骤之际，陆言颜突然抬起手，张大嘴，一脸见了鬼的神情，指着门口的位置。
“哥，大哥，你快看！”
“沈道长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先前还生**怪血肉，现在又开始搞傀儡了？”
“那不会是活人炼成的尸体吧！”
陆栩扭头，目送沈毅离开后，用剑鞘敲了一下陆言颜的头。
“瞎说什么呢？”
“沈兄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说那是个什么东西？”陆言颜一脸幽怨，委屈巴巴道。
“那应该是纸人……”
陆栩突然严肃起来，盯着陆府大门，喃喃自语道。
“我曾问过枯骨道长，他说自己花了整整二年，才把扎纸术修炼到第二阶段，可以让纸人与人等高，并且拥有自己的骨架，具备武人境修士五成的战力……”
“没想到，沈兄居然七天就做到了这一步。”
陆言颜皱着眉，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询问道。
“那沈道长，是不是也会像他师父那样……”
她没有说下去，陆栩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枯骨道长是因为放弃术法平衡，过度制造纸人，才导致自己意识的迷失，沈兄还年轻，我想他不会如此莽撞的。”
“再说了，我最近也隐约摸到了肉骨境的门槛，如果再次遭遇先前那般的处境，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陆言颜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哦”了一声，便开始了接下来的修炼……
……
沈毅出门前，给纸人凑了身符合常人的打扮，遮掩了许多诡异的外表。
事实证明，在普通百姓居多的闹市中，这种伪装还是有用的。
穿过小巷，轻车熟路地来到鬼街入口，沈毅便将其收回了人皮储物袋中。
他这次带着纸人走这一路，其实就是为了实验一下长时间操纵的效果。
事实证明，仅仅用于探查的情况下，并不会对自身产生什么影响。
如今效果达到，自然就要收回。
鬼街里面的修士，精神状态与常人不同。
在闹市就算有人发现，也会避而远之，但在这里，就难说了。
一如既往地挑选好法器，深入鬼街。
沈毅刚刚踏足狗市，便感觉出了变化。
周围冷清了不少，大多数肉铺虽然开着大门，但里面却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任何货物。
就像经历了一次空前绝后的洗礼！
少数没有开门的，要么就是已经封门跑路，要么就是正在收拾。
如果说，先前是一点点地减少。
那现在就是突然锐减，比昨日整整少了八成的人流！
沈毅加快脚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来到了王屠户的肉铺。
“哟，沈老弟来了。”
王屠户一如既往地歪坐在木椅上，见沈毅进屋后，耸了耸鼻尖，笑道。
“你的修为又增进了，相比之前，我还闻到了一股妖魔的气息。”
“你小子该不会是走岔路，要完了吧？”
沈毅讪讪一笑，摇了摇头。
“还差得远呢。”
“王大哥，外面这是怎么了？”
王屠户起身，走到门旁，四处打量了一下关上大门后，才转身解释道：“常乐县鬼街多半是呆不了了。”
“这些当官的没事找事，带着一堆罪名，甭管你有没有，只要是被扣上帽子的人，都要被抓走，铺子也封的差不多了。”
“按情况，今天就已经轮到我们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停下了行动，应该是怕动静太大，惊扰了外面吧。”
说到这里，王屠户不禁重重捶了下桌子，然后叹气道。
“刚好我这也没货了，待会我就关铺子走人，去打掉山野精怪，迁到其他地方去卖。”
沈毅点了点头。
看来事情与自己所想没有太大偏差。
“抱歉了沈老弟，以后咱们也只能有缘再会了。”
“无妨，”沈毅摆了摆手，随即又转身追问道。
“王大哥，你平日里都在哪里狩猎这些山野精怪，可否告知一二？”
齐仙门这么一折腾，狗市的肉铺多半是都要倒闭了，而沈毅刚好还缺两天，才能完成尸魔的饲养。
现在跑出去到其他店里硬抢，指不定会引起众怒，让商贩们原本对齐仙门与县衙的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与其大动干戈，不如自己直接去野外狩猎。
刚好【扎纸术】第二阶段的纸人，还需要骨架的支撑，普通秸秆，树枝是不行的，兽骨或许更合适一些。
至于人骨……那是第三阶段的必须材料。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王屠户重新坐下，摊开一张羊皮地图，指指点点道。
“常乐县外就有一处狩猎场。
这里原本经历过一起大规模的妖魔作祟事件，后来被齐仙门处理了，但仍然留下了些隐患，出现了大批山野精怪，最终被齐仙门封锁。
他们不想让山野精怪增加到不可控的数目，但又不想自己的人有所折损，就只能将其定为狩猎场，供给有需求的民间散修狩猎……”
王屠户说着说着，突然一顿，抬头与沈毅对视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出入狩猎场需要出行商贩令牌，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来我商队，就当我送你的道别礼了，相互也有个照应！”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