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正早上刚起床,看见青雀门传来的消息,他正在仔细的研究那几个字“鼯鼠出延陵”。弄明白这鼯鼠就是后世的蝙蝠。
他不知道这鼯鼠出现在延陵又预示着什么现象即将发生。他正沉思着。他的正妻就推开门进来了。
郭璞还没穿衣服呢。立刻喊郭宇把来人请出去。从这一天郭璞立下规矩:
“以后不管是谁。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进入书房的人。格杀勿论。”
夫人润珠含着眼泪出了书房。她起个大早是来伺候郭璞起床的。昨天晚上派身边的婢女过来请相公。没请回去。
“没用的东西,要你何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顺手抄起身边的一只碗扔过去砸在婢女碧波的头上。碧波的头立刻流下血来。
相公没请来她感觉很没面子。她一个正妻这么久没见了。好容易聚到一起了,第一晚居然没来这里睡。
她想起新婚之夜,相公连续三天都睡在她的屋子里。该办的事都办了。自已还是很有面子的。不像那两位连毛都没摸着。想到这里就决定早起去书房贴贴热脸。没准顺便还能蹭出来一次好事。
她这样想着就起早八早的来到书房。要不是郭璞把她给骂出来,没准早已经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了。
“都是罗敷那野蹄子。让相公不待见我。等着瞧看谁更厉害。”
她这里回屋去生闷气,郭璞那边由郭宇带出来的小厮田七伺候着。早已经起床收拾利索。厨房里的大师傅早已经给老爷准备好了早膳。
早膳也简单,有一些时令蔬菜,一碗面条外加一个荞麦饼。这些都是郭璞爱吃的食物。是罗敷写好的菜谱,让厨房的大师傅每天换着样给老爷准备的早膳。
郭璞心里有事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出门来看见郭宇早已经给他准备好车马。这一天比以往来到府衙更早一些。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府衙里其他的幕僚才陆续的来点卯。等到殷祐大人一进府衙。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大人早。”
“各位早。”
一顿寒暄过后各就各位去做事了。
殷祐大人说:“景纯你过来一下。”
郭璞答应着:“是。”
他跟着大人走到书案前。大人从桌子上抽出几本书简递给郭璞说:“看看吧。”
郭璞站在桌前接过来,一本一本的自信阅读。从书简中的内容来看。是石头城下辖的延陵郡发来的求救书信。
信上说,
“他们那里鼯鼠泛滥。每年只能偶尔看见一两只在夜晚的天空中一飞而过。谁也没有太关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突然这些鼯鼠泛滥成灾。那些鼯鼠一开始出来觅食只抓一些田鼠吃。后来因为繁殖的太多,田鼠被它们捕捉殆尽。这些鼯鼠就在夜晚出来把附近的庄稼吃光。有的一片耕地寸草不剩一颗。现在还有往外扩张的趋势。
目前当地的农人已经绝望了,他们联名上书恳请官府出面解决这些鼯鼠。
再不制止会影响下一季的耕种。将造成大片的饥荒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
殷祐大人看郭璞已经阅读完毕就对郭璞说:
“那里山高林密。不知道那些鼯鼠的老巢在哪里。如果大面积的撒网寻找需要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郭璞听了点点头说:“大人说的有道理。”
他合上手中的书简。心中思索着。难怪青雀门送来的消息说到鼯鼠。看来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事出反常必有妖。
殷祐大人看着郭璞在思索着。他耐心等待着他能想出来一个方案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郭璞在心里推演着这一事件的始末。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发生的蹊跷。他抬头看向殷祐大人说:“卜筮一卦看看。”
殷祐眼睛一亮说:“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郭璞回到自已的一个工作的屋子里。他摆设祭坛。布置好一切用具开始卜筮。
郭璞坐在居中。身穿洁白方士服。白衣飘飘。解开束发之冠。他燃着一只檀香插在香炉里。
他双目微合开始祷念卦理。口中念念有词说:
“.徼福鬼神,乃当今之所尚,祷尔上下,在古昔而皆然。不质正于易爻,亦虚行乎祀典。”
随着推演卦理念出来,手中洁白的拂尘自动的飘浮起来。在祭坛上左右上下翻飞。如同在驱赶着无形之物。
郭璞接着叨念:
“旺神衰鬼,方寓乾巽堪推。阴女阳男老幼旺衰可诀。”
若在乾宫必许天灯斗愿,如居兑卦,定然口怨伤神。
坎是北朝艮则城隍宅土。离为南殿,坤则土地坟陵。……八卦仔细推详诸鬼自能显应。
更值勾陈必有土神见得。如临朱雀定然诅咒相侵。白虎血神,玄武则死于不明之鬼。青龙善愿,腾蛇则犯乎施相之人。
勾陈职专田上,鬼爻临之,乃是土神为祸类。
念到此处郭璞停住。他睁开眼。。在场的人无一能解这卦理。谁也没听懂到底算出来什么结果。
只见郭璞站起身,洁白的拂尘随着郭璞的动作来到桌案前。桌上郭宇早已经铺好一张宽大的薄绢。笔墨也都准备好了。那拂尘却凭空飞到笔墨纸砚旁边。用自已的白色拂尘做笔,饱蘸墨汁那洁白的尾梢立刻变成黑色,稳稳的停在空中。
郭璞抬手一指。拂尘立刻飞舞起来,一顿狂舞后自动回到桌子的一角上落定。
人们不知道那这拂尘做了什么。但是眼前你洁白的娟上却在不断的显示出字体来。待到拂尘落定薄绢上的字体也显示完毕。
只见上面写着:
卦曰:此郡东当有妖人欲称制者,寻亦自死矣,后当有妖树生,然若瑞而非瑞,辛螫之木也。倘有此者东南数百里必有作逆者,期明年矣。
那字迹清晰工整。这回在场的人都认识上面的字。
郭宇把薄绢用双手拎起来。面向众人。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羡慕。他们大多数第一次见到郭璞卜筮。
郭璞走到薄绢前用手指着上面的字给在场的人解释。殷祐大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还是很惊讶。他心里说:“这个郭公子到底有多少本领还有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