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墨迹的就属六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六安尴笑,颤颤的拿出钱袋子,抠了点银子,拽在手里,怕被抢了的样子。
凤之白就这么冷眼看着他。
六安被看得心凉,道:“主子,您不是已经押了一千两了吗?不差小的这点儿吧?”
“你摆一副被人嫖了没拿到银子的样子给谁看?”
“大人...”
“你觉得本大人会输给那孬种?”
“不是…”
“不想赢银子?”
“想。”,可是....
最后还是认命得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挪过去,不情愿的把手里的银子和刚才接过银票一起放在桌上。
刚准备走,凤之白伸手一把薅过他手里的钱袋子,直接扔在桌上。
六安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拿回被抢的钱袋子。
“要手还是要钱袋子?”
凤之白一脸冷漠的注视着他的伸着的手,仿佛要是他敢把钱袋子拿回去,就剁了他的手。
孤月三人,面无波澜,心里却暗道,主子太过分了啊,居然抢人家的老婆本,呸,真是过分啊,太过分了。
六安哭丧着脸,一脸委屈,收回手,退到一边,这是他全部的银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大人,准备开口求情,却被凤之白喝住,“闭嘴!”
凤之白横了他一眼,又吩咐孤月,道:“拿去下注,只准买本大人赢!想办法把赔率弄高点,本大人要让那什么刘公子赔的连裤衩都不剩!”
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又沉思默虑一下,好像还不合她心意,道:“让那个戴忠那群野人也出点血,天天监视老子,白给他看?”
这么大个禁军统领,钱袋子肯定比她富有,再想想那一千禁军的腰包,啧啧啧,忍不住流口水。
四人:…主子是要弃官从盗?
特别是观雨,觉得主子太像强盗了。
孤月上前把赌注拿来揣怀里,这么多银子,他干了这么多年杀手还没主子随便下赌注的银票多,气得肺疼。
六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银子被孤月揣进了怀里,担忧道:“大人,要是输了怎么办?”
凤之白冷道,“把你们全部卖进南风楼!”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除了你,他们都能卖个好价钱!”
孤月、听风、观雨三个冷刀子不客气的甩给六安,心道:六安,我真是谢谢你啊,赶紧闭嘴吧你个二缺!
六安又作死道:“万一那刘公子直接把素年姑娘强了怎么办呢?”
“蠢货!你不知道先把他阉了!”凤之白已经不想跟他说话,冷道:
“闭嘴!孤月把他给本大人扔出去,他再说一个字就扔去给牛妈妈侍寝!”
气死她了,走过去自己又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她得压压火。
这个二缺居然敢涨别人士气,灭她威风?简直活腻了!
可以赢这么多银子,她干嘛要输?
话又说回来,不搞点银子,怎么养活他们这些饭桶?
就算老子睡不了,但是老子也不能输!哪怕到时候说她不行,她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没那玩意儿,怕个锤子!
孤月领命,提着六安出去了,六安也不敢反抗,任由孤月拽着拖回了房间,孤月用手指指了指他,最后无言的走了。
六安默默在房里祈祷,大人您可一定要赢啊,那可是小的讨婆娘的本钱啊!
院子里
孤月,听风,观雨分配了下任务,各自出府去了不同的方向。
终于清静了,凤之白起身走到床榻倒头就睡,嗯,有点困,天大的事等她睡醒了再说!
不多时,徐州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二男争一女的事。
有人觉得世风日下,大好男儿,不志在四方,却沉迷美色,不思进取!
有人觉得这素年姑娘真是好手段,让两男子如此痴迷,不惜砸重金一争高下。
当然有人也觉得素年就是个红颜祸水,在青楼待了那么久,一直自视清高,卖艺不卖身,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个好牌坊,贱!
呸,
结果来了个多金又俊俏的翩翩公子,就原形毕露了。
世人感叹啊,
不是她不愿意睡,那是因为她觉得你长得丑!
也不是她不爱银子,那是你银子砸的不够多!
还在心悦楼安眠的素年,还不知道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而刘府的刘公子仔细听着小厮打探到的传言,当然小厮不仅煽风点火了,又添油加醋的好一番编排。
刘公子听了气得差点把大将军一拳砸死,怒火难消,道:
“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敢抢他的女人?”
“你说他们有人押了那狗东西赢?”
“是!”
“还嘲笑本公子得不到素年的青睐?”
“是”小厮咬牙硬着头皮道,又讨好道,
“还是很多人押公子赢的,不过赌注抬高了,一赔九!押公子的多,那人的少,公子放心,公子一定赢!”
刘公子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又吩咐小厮加大赌注,“本公子要让他不仅赢不了,还要让他后悔来了徐州!”
小厮领命离开。
街上的谣言四起,让心悦楼的那些姑娘,看素年更不顺眼,冷嘲热讽,暗地里骂得不知道有多难听。
等素年睡醒起床后,身边的丫鬟才把外面的风言风语告诉了她。
素年沉着脸,捏着手绢儿,心里恼怒不已,冷静道,“何人到处乱嚼舌根?”
丫鬟看着这个她伺候的姑娘,心里感慨万千,到底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如此沉得住气,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怕是又哭又闹了,倒了一杯玫瑰茶,端了过去,道:“姑娘莫生气,左右不过是那些个眼红的人,姑娘长得好,原本出身又不错,嫉妒罢了。”
素年接过杯子,抿了抿,只打湿了唇瓣,放下杯子伸手去拿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鬟抢先拿起梳子,走到身后,素年束发,“姑娘出生好,不知道这些勾栏里的勾心斗角。”说着叹息一声,“姑娘,若是那公子愿意为你赎身,姑娘...你就走吧,别留在这里了。”
她是牛妈妈派来专门服侍姑娘的,姑娘是心悦楼特殊的存在,她不知道姑娘与牛妈妈是何关系,但是她知道牛妈妈对姑娘特别好,甚至破例让姑娘卖艺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