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头痛。”维希路揉按太阳穴，伴随着那阵疼痛袭来的还有恶心感。“维希路？”维尔伦一群人跟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赛德一群人。“你们没事吧？”络腮胡问。“那家伙呢？”克风诺问。“他头疼。”搀扶着维希路的伊洛汀紧张地看向西莱斯特和狄克。“头痛？”西莱斯特上前替维希路检查。“怎么回事？”维尔伦也连忙上前。伊洛汀简单把刚刚的事讲了一遍，听说那人试图攻击伊洛汀心口道那特眼中都是杀意，一旁维尔伦几人脸色也都不好。西莱斯特放下覆盖在维希路额头的手。“怎么样？”伊洛汀看去。西莱斯特并未回答，而是看向旁边同样擅长治疗的狄克。狄克见希莱斯特如此，立刻上前。其他人见状，眉头跟着皱起。西莱斯特在魔法方面的造诣绝不输给狄克，不可能存在他都无法诊断的状况。片刻后，狄克放下手惊讶地看向西莱斯特，“他这是……”“嗯，魔力消耗过。”“魔力？”伊洛汀第一个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维希路，他以为维希路刚刚用的魔力是他给的戒指中的。维希路也反应过来，“你们是说……”说话间维希路立刻就想要再凝聚魔力，念头才动脑子里那抽痛感就再次传来，他不得不停下。“别乱来。”西莱斯特连忙伸手替他缓解不适，魔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无法治愈。“你们是说他的魔力恢复了？”维尔伦反应过来。西莱斯特并未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一旁狄克亦是如此。这一路下来他们没少替维希路检查，但都并未在维希路体内发现魔力。是最近才恢复的所以他们才没发现？“维希路，你试试打开随身空间。”西莱斯特再抬头时明显有了猜测。打开随身空间需要的魔力非常少，只要体内存在魔力就能够正常打开。维希路立刻照做。念头浮现，随身空间却并未被打开。维希路一连试了三次，确定无论怎么都打不开后才摇头。他忘了自己还头痛，这一晃之下直犯恶心。伊洛汀连忙把维希路往自己怀中搂了搂，都已经伸出手的维尔伦顿了顿，把手放下。西莱斯特再次陷入沉思。“没有魔力却能使用魔法……”赛德错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会不会是那戒指？”道那特知道伊洛汀那枚储存魔力的戒指现在在维希路手里。“不是，那时候我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维希路道。利用自己的魔力不需要想什么一切就水到渠成，利用戒指中的魔力却还需要先让戒指释放魔力，两者感觉截然不同，他不会弄错。“维希路，你——”西莱斯特脸上不见笑容。话到嘴边，他看了眼一旁正把被维希路打晕那人抓起来的赛德的人，又把话咽了回去。见状，赛德立刻明白过来看向那些人，“你们先回去，这次把他看好了。”“好。”一群人离开。目送他们走远，西莱斯特一口气在周围布下好几个防御魔法后，再次开口，“维希路，你还记得你之前释放黑暗力量时是怎么做的吗？”所有人都是一愣。下一刻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西莱斯特。西莱斯特的意思是，维希路还能使用黑暗力量？维希路自己也被惊到，顾不上不适赶紧集中注意力在掌心。黑暗力量和魔力非常相似，但两者的控制方式却并不相同，控制魔力需要让体内的魔力动起来，控制黑暗力量却只需要意识。维希路集中注意力试图让黑暗力量在掌心凝聚。他掌心一片空。维希路吐出一口气，下一刻眉头又皱起。他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差，那人不光偷走他留给赛德的亮闪闪竟然还想杀了伊洛汀，刚刚那一下便宜他了，他就应该杀了他。随着愤怒的情绪涌出，黑色雾气样的东西在他掌心间慢慢凝聚，它们并不是从他体内出现，而是直接从空中凝聚。黑暗力量本就无处不在，只是在没到达一定浓度之前不被人看见。目睹这一幕，一群人都倒吸了口冷气背脊发凉。“这会对他造成影响吗？”维尔伦立刻问道。伊洛汀扶着维希路的手臂也不由用力，他还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其他人脸色也不太好，他们好不容易才救下维希路，如果这时候再告诉他们维希路还是会死……西莱斯特再次伸出手覆盖在维希路额头。维希路一动不动。他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受。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却在某一天突然就醒来，还被告知一切已经结束，现在一切却又回到最初……西莱斯特放下手，“你有什么感觉？”维希路看着掌心凝聚而成花生米大小的黑暗力量，“没感觉。”顿了顿，维希路又补充，“头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中都是紧张。维希路试图描述，“就像是魔力消耗过度，头晕恶心想吐……”树林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他们都有点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维希路盯着那黑暗力量看了会儿，眼见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得不试着让它们消失。那些黑暗力量还是听话，他念头才动它们就再次归于虚无。随着他驱散那些黑暗力量，头晕的感觉也减缓几分。察觉着那份变化，维希路蓦地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再次魔力消耗过度……“你的身体并无任何变化，但身体出现的状况确实是魔力过度消耗的症状，你体内并无魔力，却还能使用黑暗力量。”西莱斯特顿了顿，“那只有一个可能，黑暗力量取代了你的魔力。”维希路也已经有这种感觉，但听见西莱斯特这么说，呼吸还是轻滞了下。“你的意思是说，他能继续使用黑暗力量，就像使用自己的魔力一样？”赛德不可思议，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看来是的。”西莱斯特看向狄克。狄克深吸一口气后又长长吐出，显然也有这猜测。“但我刚刚使用了魔法。”维希路看向一旁被他那个魔法撞得断掉的几棵树。黑暗力量虽然也是魔力的一种，但并无具体的魔法可使用，之前他也只是把它当成纯粹的力量在使用。“黑暗力量之所以没有属于自己的魔法，是因为根本无人有机会像使用魔力一样去使用它。”西莱斯特道。维希路哑然，这倒确实，吸收了所有黑暗力量后还活着的人目前为止就他一个。“但……”赛奇揉捏鼻梁，他还有些混乱。“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西莱斯特又恢复平日那一脸笑容的模样。维尔伦眉头皱起，并不赞同。“如果我们能够掌握黑暗力量的使用方式，说不定就能消耗掉那些积攒的黑暗力量，甚至可能直接从根本上杜绝情况再变成之前那样。”西莱斯特道。“你是说……”“黑暗力量对于灭世者来说就是魔力，而魔力是可以被消耗的。”西莱斯特道。无人说话，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西莱斯特所说有些匪夷所思，但一切却又合情合理。西莱斯特笑着看向维希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之前跟着维希路一起出来，他只是抱着陪维希路玩的心态，现在看来或许他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喜欢魔法吗？”西莱斯特笑着问道。维希路苦笑着回答，“喜欢。”“创造独属于自己的魔法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一定也会喜欢的。”西莱斯特笑着道。维希路再深呼吸，让空气充满肺部。见识过赛德的自创魔法后他确实动过心，但他从未想过这个想法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实现。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