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
《迷雾剧场》也放出了第一集。
虽然是网剧,但是拥有全球历史票房第一的导演时飞鸿、编剧林夏,因为《药神》拿了一圈配角奖的方嘉乐,还有前段时期大热的《夜的第七章》,《迷雾剧场》的关注度很高。
作为悬疑单元剧,第一个故事林夏选了《调音师》,给观众们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反转反转再反转。
装瞎的调音师目睹凶案,利用毕生演技让凶手相信他什么都没看到,结果溜出来报案却发现凶手之一,正穿着警服守株待兔。
第一集完美表现了什么叫真正全员皆恶人。
不过这也意味着,所有配角都很鲜活,不是主角的背景板。
因为时长受限,很多歌舞、追逐戏和动作戏做了删减,把重点放在了反转上,45分钟信息量爆炸,一点水分没有,看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后面很多就不是反转了,直接把男主绝境上逼,什么假瞎变真瞎,从黑心医院逃生,就像过山车一样刺激。
这种紧凑并且不把观众当傻子的剧情,他们已经好久没看到了,直呼“过瘾”。
【这到底有多少次反转?我已经麻了。】
【多少电影的三个小时比不上这一集45分钟!】
【男主最后打飞易拉罐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网友们纷纷开扒细节,期待起下一集的《消失的她》。
这部电影作为宣传的成功典范,吸引了很多观众走进电影院,最后收获了30亿票房。
和票房相对应的是稀碎的口碑,有的说抄袭了《看不见的客人》,有点说是故弄玄虚、情节降智。
《看不见的客人》确实精彩,几次反转抽丝剥茧,演员的演技更是神中神,直接拍出了《罗生门》的高度。
在这两个故事之中,最后为了网剧的话题度考虑,还是选择了《消失的她》。
林夏和时飞鸿对故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让它跟得上其他故事的水准,还特意请了影后白薇来客串。
虽然是客串,但这次给她的角色足够出彩,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
演完了M国春晚,林夏继续回到国内参加春晚。
和第一次需要王朗提携不一样,现在的春晚导演一接到任务,二话不说就联系林夏。
她就是年轻人收视率的定海神针,每年春晚请一堆明星,不就是想尽办法让年轻人多少看两眼嘛?
今年林夏选的歌是《这世界那么多人》。
她觉得唱这么一首安安静静的、温暖的歌就挺好。
第一年必须要Carry,镇住场子,所以搞了三首歌出来,《灯火里的中国》、《少年中国说》还有《难忘今宵》,每一首都是王炸。
第二年为了立国风大旗,打出了《青花瓷》。
今年她没什么要宣传的,那就低调一点吧。
她现在很多东西已经没必要去争了,比如金曲奖,如果今年能拿到,明年她就会申请转为评委,不会再参加之后奖项争夺。
在《春节序曲》浓浓的节日氛围中,又一年的春晚开幕了。
林夏想低调,但她既包了开头的《春节序曲》,又包了结尾的《难忘今宵》,注定是低调不了。
春晚导演都力求不出错,《难忘今宵》延续了两年,他也没有动力去改,以他们这一代人的审美,都觉得《难忘今宵》就挺好。
本来导演是想让她来一首反映亲情的歌,但她家和传统的华夏家庭不太一样,怎么唱都觉得不合适。
思来想去,林夏觉得想对家人说的话,还是留在大都会的演唱会上再说吧。
她在那里度过了不短的童年的时光,也是林伯山和相识、相恋、结婚,两个人事业起飞的地方。
《这世界那么多人》原本是莫文蔚给一部爱情电影唱的主题曲,后来韩红在春晚上也唱了一版,立意更广,唱成了人间大爱。
林夏没有那样的年纪阅历,她唱出的也就是自己的版本,姑且把基调定在温情上吧。
比较像是《人世间》那首歌的感觉,即使生而平凡,他们也是某些人眼中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首歌不是那种一身正气的大歌,更像是一首自由自在的小调,调皮地跳跃着,却又悠长绵远,听完让人怅然若失。
更适合一个人在阳台的躺椅上,感受着夕阳、树影和微风,闭着眼睛想重要的人。
就像一个少年人,在历经岁月之后,翻着以前相册回顾往日时光,有些人和事变了,有些却没有变,他或者她,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愿你踏过千重浪,归来仍是少年模样。
这就是林夏想表达的感觉。
吉他声为现场带来了一丝如同暖阳的气氛。
林夏就这样在人群中边弹边唱:
“这世间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初见你蓝色清晨。”
韩珂和林伯山在家看着她的演出。
林伯山同样想起了大都会,那是他的梦想,还有爱情开始的地方。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他和韩珂说。
“嗯?”
“赫尔南多曾经说过一件有趣的事,他认识一个华夏女高音,能唱标准的、没有口音的意大利语歌剧,却连一句意大利语都不会说。”
听到这里,韩珂想起林伯山的老师,那个绅士的意大利籍小老头,也是笑了。
记忆回到他们初见的时候。
当时她在录制歌剧《第十二夜》,和赫尔南多的管弦乐团合作。
当时已经重录了一百三十多遍,整个现场一片低气压,赫尔南多改总谱改到早上四点,却发现乐手手里的还是旧版分谱。
一向温柔绅士的小老头也发了脾气。
在重复了一百多遍的压力之下,所有人都在一直犯低级错误。
包括扮演薇奥拉的女高音韩珂,也进错了一次节拍。
看到所有人状态低迷,赫尔南多没有说话,韩珂却主动要求:“再让我单独唱一下,先生,我不会再犯错了。”
一百多遍录下来,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怎么唱了,至少那些乐手已经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拉什么,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赫尔南多的要求。
重复的录制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就连林伯山都觉得有点累了。
但他发现,那女高音明明是全场除了赫尔南多之外,最辛苦的人。
她却不会沮丧也不会累,只要赫尔南多一抬手,她就能一直提起状态唱。
公会的人出来打了圆场,这么磨下去也不是个事,索性让他们准点下班:“亲爱的,现在下班了,明天再练吧。”
乐手们已经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麻木地离开,逃离这个窒息的环境。
林伯山也走了,他发现落了东西,又返回排练室。
再次听到了那一段咏叹调的旋律,然后他看到,韩珂极其生气地把谱子摔在地上。
那个他眼中完美的女高音在那一刻突然生动了起来。
本以为没人的韩珂的一脸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
林伯山笑了。
他能懂那种心情,无关其他什么,只是无法达到完美时,对自己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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