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伊斯塔露将时间拨回四天前。
沉玉谷,五瓶县。
心海:“一摩拉,如何?”
“好,我就陪你赌这一摩拉。”刻晴笑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甘雨走上前询问道。
刻晴微微一笑::“打草惊蛇。”
……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刻晴与温合,李文超二人直接来到了宇辰侯府上,准备当面质问宇辰侯季德昌。
宇辰侯府,
宇辰侯季德昌:“这件事要尽快办,不要露出马脚,否则否则大事不妙,知道吗?”
张译(季德昌的师爷):“请侯爷放心。”
“切记,不可露出马脚。”
“侯爷,江州刺史温合,五瓶县令李文超还有之前和我们作对的那个紫发女子现在府外,说有要事求见。”正当二人交谈时,一个仆从跑来禀告。
“刺史大人来了?快请。”
院内,家仆已经将三人引进到院内,季德昌慌忙走上前,对着温合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刺史大人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温合也同样客套道:“ 数年不见,侯爷身体轻健,合实为欣幸之至。”
“哎呀,太客气了。李县令,还有这位小姐,别来无恙啊。”
此刻的季德昌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一脸的谄媚样,就好像前两天率领恶仆打进县衙的是别人似的。
李文超:“承侯爷记挂,在下安好。”
刻晴:“侯爷多礼,小女子不敢当。”
季德昌:“哈哈哈,几位请。”说着示意众人朝正堂走去。
李文超:“侯爷,请~”
季德昌:“请,请,哈哈。”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了,还真以为是几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呢。
随着一众人进入到正堂,迅速有丫鬟端茶进来。
季德昌:“几位,请用茶。
“刺史大人前来五瓶,怎么不先通告季某一声,我也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只是听闻刻晴小姐来到了五瓶,前来探望一番。
温合:“侯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造访,实为有要案相询。”
“哦?是何要案,居然惊动了刺史大人。”
“数日之前,原五瓶县令刘苏耀在江洲馆驿被杀。”
“什么,刘、刘县令被杀了!”季德昌十分“吃惊”。
“唉,正是啊,本次本州前赴五瓶,就是要调查所有可能与此案相关人员。可没料到五瓶县中竟连发数案,且死者都是州衙大吏,而且现场都出现了一只滴血雄鹰。”
“什么!有这等事啊?”
“前夜,江州司马陆仁假被杀死在平阳客栈的客房中,昨夜,江州法曹张献功,银曹吴顺被杀死在返回江州的客船上。”
“什么!这…这三位大人都死在五瓶。”听到张献功和吴顺被杀后,季德昌的脸色突然变了。
刻晴:“没错,而今我们已经确认杀死他们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此人身穿黑袍,手持铁椎,杀人的手法非常简单,以掌中铁椎击人后脑。”
季德昌:“哦~这可真是恶性血案呐,死去的几位大人,真是太可惜了。”
“侯爷,死去的刘苏耀大人,是您的好友,这一点众人所知。”
“唉,是啊,刘县令施政公允平和,不但是个难得的好县令,还是个忠厚人呐!”
不得不说,这说瞎话的本事真牛。
刻晴:“今日我三人造访贵府,就是想问一问,另外三位死者是否与侯爷相熟啊。”
“啊~啊啊,本候…只是听说过三位大人的名字却并不相识。”
“嗯,是这样,季侯爷,此案错综复杂,涉及到二十年前的瑶光星李艾一案。”说到这里,刻晴故意一顿,然后才慢慢说下去,“季侯爷可要万分小心啊。”
而此时,听到瑶光星李艾的名字之后,季德昌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是当然,不劳刻晴小姐提醒。”
“冯千春这个人,侯爷认识吗?”
“莫不是江州长史冯千春大人?”
“正是。”
“略有耳闻,但并不相识。”
刻晴:“此次与三名受害者一同赶赴五瓶的,就有这位大人。据悦来客栈的伙计讲,前夜,也就是陆仁假被杀的那一夜,侯爷曾与四位朋友在客栈中会面,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啊?”
季德昌:“刻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本侯说过,并不认识几位大人,难道还会谎言欺骗吗?”
“呵呵,我只是问一问侯爷与四位朋友在客栈中会面,却没有说是这四位大人啊。”
季德昌顿时急的站起来嚷嚷道:“这,这,这,刻晴小姐,本候是看在你是温大人的朋友,这才对你礼敬有加,你一无出身,二无功名,竟当着刺史大人,还有县令大人在座,出言诘责本候,这有些不太合适吧,请你自重身份。”
刻晴却是依旧微笑着说道:“侯爷何必如此动怒,小女子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罢了,得罪了。”
温合就坐在旁边,季德昌也不好发作,只好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我们也是心急案情,这才直言相询,不周之处,望王爷恕罪。”此时温合又及时站出来好言相劝。
“…嗨,大人言重了…”
刻晴见时候差不多了,给了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李文超一个眼神。
李文超当时便明白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然后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那一块衣物碎片。
李文超拿着碎片走到季德昌面前:“侯爷,这种丝质的衣物,除了您,恐怕没人敢穿了吧,请侯爷仔细看看。”
季德昌满脸疑惑的接过查看:“这似乎…似乎是本侯之物。”
李文超:“此物是从张献功和吴顺二位大人遇害的案发现场发现的。”
季德昌:“李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本侯是杀人凶手?”
李文超:“物证在此,刚刚侯爷也承认,这确实是您的衣物上的。恐怕到时候开堂,您要亲自刀府了。”
“切!就凭五瓶县一个小小的公堂,恐怕难以承载我宇辰侯季德昌!况且,一块破布,能做什么证据。侯府广大,人役众多,谁都有可能偷去本侯的衣物作奸犯科,李县令怎么就言辞凿凿指认于我?”
“请问——”李文超还想反驳,却被温合打断了:“并不是怀疑侯爷,只是此物为现场证物,李县令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欸~还是刺史大人说的在理。”
“好了,李县令,把东西收起来。”温合沉声说道,然后转头对季德昌说道:“本州就不耽搁侯爷了,告辞。”
“我送大人。”
离开侯府之后,刻晴摇了摇头:“欲盖弥彰。”
温合:“刻晴小姐,我真佩服你,几句话就将季德昌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李文超:“先生一步步将他圈入彀中,可笑这厮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三人一个唱白脸,两个唱红脸,可是把那季德昌折腾得漏洞百出。
刻晴:“现在可以确定,之前的推断基本没错,而且这冯千春一定藏身于侯府内,就是可惜和心海的打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