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请息怒。”徐子阳把茶杯放下,说道:“上官若梦与济世坊达成合作的事做的太隐蔽了,子雄并不得知,此事不能全怪他。”
徐烈锋深吸了口气,低沉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个败家子作事不懂拿捏分寸,连后路都不想好,着实笨的可以。畜生,老夫警告你,日后办事再不长点脑子,老夫绝不饶你……滚……”
徐子雄听着,如蒙大赦,躬了一礼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屋中剩下徐烈锋、徐子阳二人后,徐烈锋方才忍不住问了起来:“子阳,你真的准备把银子给他?那个风绝羽,委实太过份了,须知连上官凌云也不敢对我徐家如何如何,可是他……”
徐子阳摆了摆手,打断道:“爷爷请息怒,子阳已然想过,相比徐家的声誉,区区560万两银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再者说来,此次虽然让那废物占去了便宜,然是福是祸,眼下却不好说啊。”
徐烈锋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天生聪明绝顶,6岁的时候便能道出治国安邦之论,又是被誉为神童,对于徐子阳,徐烈锋百分百的相信,他答应了将银子拿出来,是另有深意的。
“子阳,你是否有别的想法,跟爷爷说说……”
徐子阳笑了笑,说道:“爷爷,近些年天南国富民强,皇上坐拥江山,先有张长龄、王崇德之流安邦治内,使得天南日益昌盛繁华;后有木家铁血大军攘外定国,令我朝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天南坐大,拥大陆一方牛耳,皇上自然安枕无忧,然可是,身为一朝之主内外皆安的情况下,皇上会做什么?”
这一问,徐烈锋当下面色微沉,称道:“昔日天南异军突起,七王相扶,皇上怀有大略、谋计在胸、野心勃勃,方有如今太平盛世,而今国泰民安,他理应知足,只是……”
徐子阳并未接话,而是微笑着听了下去,徐烈锋忧色忡忡道:“周仁广此人野心无边无际,爷爷一直担心他不满于现状,谋图更大基业。”
“没错。”徐子阳点头道:“周仁广的为人,想必爷爷比子阳更加清楚,如今他年逾花甲,寿命将终,也因昔日那次意外,落得个无后的悲惨下场。天南河山万万里,他岂会甘心拱手让人,这些年孙儿虽然未在本朝,但却时刻关注天南动向。昔年的七王战死有三,家族败落。余留着向伯候、刀伯候、爷爷您,木宏图、然有那上官凌云五人尔。”
“记得我朝立国之初,周仁广仁行德施、赏地封候,却也是明主所为,可是数年之前向伯候一脉突然告老还乡于云州,紧接着刀伯候被赐封地,转道靖州,外人眼中,这二人乃是我朝功臣,得赐封地无可厚非。但这两个地方贫瘠穷兮,哪里是富饶所在。爷爷不觉得,周仁广是在慢慢收拢军权,以怨报德吗?”
徐烈锋听完,并无意外,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此事老夫曾经考虑过,周仁广此举的确倒行施,不过那向伯候与刀伯候也无意争权,只盼安享一方,即使周仁广作的过份一些,尽无所谓。”
说到这里,徐烈锋突然一震,沉声道:“子阳,莫非你担心,周仁广打算将我等七王尽数驱逐?”
“正是这个道理。”徐子阳道:“爷爷您给孙儿传来的消息,那天南商会竞选之事,便是针对上官之举。此事相信上官凌云老匹夫也嗅到了味道。周仁广有意借我徐家之手,铲除上官家这个祸患,乃属帝王心术,然可是此举之后,七王便只余我徐家和木家了。周仁广需要木家铁血把守山河,自会安之抚之,可我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