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蛮将侥幸逃的性命

土洞主听到有人应战,心中高兴万分。汉军的元帅望,但这个娇滴滴的女子所率领的大军却战胜了瓦突利的几万大军,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手下的大将都有不同凡响的能耐。如今听到有人应战,那土洞主便迫不及待的扛起自己的铁棒,健步如飞,来到两军阵中。

不过,当他看清楚张郃的面容的时候,便不禁大失所望。就见张郃,额阔颧高二道浓眉,一双虎眼,淡黄脸庞,大鼻阔口,颔下三绺须髯,周身玄色战甲。要说张郃这相貌,也可说甚是英伟,可在那土洞主看来,这员汉将的面容,怎么看都有些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汉人书生!

也难怪那土洞主会有这么个感觉。刘宇麾下众将,大部分都来自下层的寒族家庭,比如许褚、张辽、赵云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不过张郃却不一样,他们张家在河间府,那也算是数得上号儿的富庶之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但却也是锦衣玉食。张郃自幼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虽然不喜好读书,但毕竟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所以他长大后虽然成为了战将,但自身的文化素质却远高于一般的将领。

那土洞主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他还以为汉军是因为小看自己,所以派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来对付自己呢!恼怒之下,不禁大声对张郃喝到:“兀那白脸汉子,你非是我的对手,要命的话,就速速退回去,某家棍下不杀无名之辈!”张郃被那土洞主这几句话气的七窍冒烟。诚然,张郃因为多年来在大家族中保养的不错,虽然练武很辛苦,但皮肤比起许褚等人还是要白上一些,但被人称做白脸汉子,这还是第一次!

将手中点钢枪一摆。张郃指着那土洞主大声喝骂道:“蛮族叛逆,休要多说言语,我要杀汝,如杀一鸡尔!莫要废话,纳命来吧!”说着话,手中枪向前一送,往那土洞主哽嗓处点去。那土洞主将身子向旁边一闪,怒道:“你这汉子好不讲理。我为你性命着想,好言相劝,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既然这样,某便送你归天!”说完话。将铁棒高高抡起,忽的一下,带着刺耳的风声,冲着张郃当头砸下。

张郃眼见这一招来的声势惊人。心中也是暗暗惊讶,本来张郃可以侧身躲过这一招,不过他被刚才那土洞主的话弄得火气上涌,这时见铁棒来到。心里却也升起了比较之心,有意与这那土洞主较较臂力,于是带住了座下战马。双手擎枪。丹田一较劲。吐气大喝一声,将手中枪向那铁棒迎去。

就听“当啷”一声巨响。两件兵刃同时向外荡开,张郃在马上身体摇晃了几下,而那土洞主也向后退了小半步。看起来好像双方不分上下,但张郃心中有数,在力气比拼上,自己差了半筹,姑且不说自己现在还在微微发麻的虎口和双臂,就凭自己刚刚身体晃动地几下,就足以分出上下高低,自己之所以没有后退,是因为借助了座下战马的力量,反观只倒退了小半步的那土洞主,那份力道实在是让人惊叹了。

其实那土洞主此时心中也是惊骇万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强大的汉将,竟然能够接下自己全力砸下的一棒,不但接下了那一招,还将自己震退小半步,握着铁棒的手也在轻轻颤抖。这下子那土洞主可高兴了,心想:都说汉家人处处透露着古怪,这话还真是不错,这汉子如此文弱,却竟然恁地勇猛!他心里不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冲着张郃喊道:“那汉子,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好好好,这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来,我们继续好好大战一场!”

张郃经过刚刚的那一次交手,心中就对那土洞主地勇武暗自欣赏,加上听了他说的这几句话,也明白这蛮将其实是个有口无心,没有多少心机的憨直之人,想通了这点,刚才的那点火气自然也就消弭了下去,再想想临行之前元帅孙琳交代过地,要众将在征讨过程之中,要做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心中便存了收复那土洞主的念想,这时看到那土洞主再次一棍如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也不再和他比拼力气,身子一侧,让过这一棍,手中点钢枪刺出,想要在对战招数上和那土洞主一决雌雄。

不过这一次,那土洞主可就被张郃压了下去。说起来,这也不奇怪,南中偏僻,像那土洞主这样的勇士,都是仰仗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加上在山中捕猎时所锻炼出来地那种反应能力和战斗能力来上阵对敌的,

招数上,那土洞主手里这条棍就只知道直来直去,招糙,而张郃就不一样了,他手中这条枪,确实是得到过名人传授,高人指点,而且这路枪法也是有名号的,叫做白虹枪法,相传是当年辅佐光武帝成就帝业的大将寇所创,一招一式都经过了近百年地不断完善,自然是锋锐无比。

张郃在这套枪法上可是灌注了无数的心血,历经十年苦练,方才练到现在这种圆转如意的境地,虽然还没有达到这套枪法地最高境界,但这条枪展开来,上下翻飞,左右盘旋,似蛟龙出海,似飞龙升天,招招精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汉营众将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自然看得出张郃枪法中地好看之处,不时地高声叫好,而营中的战鼓也敲打地越来越响了。

至于青蛇洞的那些蛮兵,虽然不识的汉家枪法的精妙,但眼看着阵中的那员汉将将一条枪挥舞的如同瑞雪纷飞,将自己的洞主缠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自己也是觉得底气不足,阵阵心寒,三万人的气势顿时降低了不少,连助威的呐喊声也变得虚弱起来。

但是张郃虽然在枪法上将那土洞主压得无法抬头,但急切之间,却也收拾不下他。所谓一力降十会,张郃因为要留心于招数,手上的力道自然就不能每次都发挥到最大限度,而那土洞主虽然被张郃的枪法弄得有些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但一旦遇到比较危险的情况,他就干脆的将自己的铁棒一轮,轮成圆形进行防御。

这一招虽然粗糙,但却万试万灵,张郃枪法中固然有无边奥妙,但遇到这一招,不是被铁棍上蕴含的巨大力量所荡开,就是不得不撤枪回救自身。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将近一百个回合,张郃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这可是大军入云南之后的第一战,自己如果无法取胜的话,对于部队的士气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不如卖个破绽,看他识也不识!”

心中打定主意,张郃在接过一招之后,忽然在自己的左肩处露出一个空隙。这场战斗打到这个地步,感到急躁的可不只是张郃一个人,那土洞主比起张郃,心里更要急躁,他这个人到现在为止的战斗,都是和南中部族中的人进行的,大家奉行的都是以力对力的战斗方法,何时经历过这种被人一面倒的压着打的窝囊战斗!

此时猛然间看到对方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土洞主想也不想,直接一棍就冲着张郃的左肩砸去。张郃见那土洞主中计,心中一喜,身子就在马上轻轻一扭,向右侧倾斜下去,避过了这来势凶猛的一棍,与此同时,枪交右手,大喝一声“着!”手中钢枪送出,直奔那土洞主左胸而去。那土洞主刚才那一棍招式已经用老,面对张郃这必杀的一枪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

这下子双方的人都以为那土洞主会就此毙命,蛮兵那边是惊呼出声,而汉阵这边,孙琳也忍不住高声叫道:“俊义,手下留情!”可眼看张郃那一枪去势甚急,根本就没有多少回旋的可能,所以孙琳等人也都以为这下子那土洞主算是死定了!

就听战阵之中噗通一声,众人心中一紧,两军之中的战鼓声也都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几滴鲜血从张郃的枪尖滴落到地上,可当众人定睛看去时,都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原来张郃那一枪就停在半空中,那土洞主却失去了踪影。再仔细一看,大家才发现,原来那土洞主正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在他的左肩上,鲜血正不断的从一个血槽中流淌出来。孙琳等人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等他们仔细一想之后,都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张郃两人战斗时间过长,众人在观瞧他们对战的时候,慢慢的忘却了那土洞主实际上是在步战,根本就没有骑马,如果是两员大将骑马对战的话,刚才张郃那一枪,对方是绝对难以避过的,可步战就不一样了,那土洞主刚才见到张郃那寒光闪闪的枪尖向自己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不过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是做出了自然的反应,那就是想要进行躲避。

要在平时,那土洞主是绝对不会摔倒在战场之上,不过偏偏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脚下虚浮,这身体无意识的一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张郃那必杀的一枪,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从那土洞主的肩头擦了过去,只留下一道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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