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测试前夕,井娴一瘸一拐地回了学校。
一回学校,井娴就不顾众人诧异的视线,急不可耐地跑到了千岁宿舍,一脸狰狞地敲着门。
“舒漾!你给我滚出来!”
一下又一下,将房门敲得哐哐哐的响。
井娴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将旁边不少还在宿舍的同学都吸引了过来。
旁边宿舍的同学看到井娴这模样,抽了一口凉气。
有人忍不住,冲井娴说道:
“井学姐,她们宿舍没人。”
人家上课的上课,没回来的没回来,根本没待在宿舍。
千岁收到井娴闹上门的消息时,人还在证券大厅。
“你快回来吧,估计看不到你,她是不会离开的。”
石文雅小眼神睨着井娴,忍不住跟千岁嘀咕。
“你不知道,她那个样子,我都不敢开门进去,生怕她冲进去拿起东西就砸。”
想到这,石文雅也是稍稍放松了一点,好在今天是没人在宿舍。
要是让井娴冲进了宿舍,她们的损失怕是比想象中的大。
“如果她真想找我,告诉她我在证券交易所这边她估计就离开了。”
千岁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笔,一脸的无所谓。
犯不着专门跑回去跟井娴撕。
石文雅噎了一下,但千岁说的好像又没错。
“这……”
千岁听出石文雅的为难,眼珠子一转。
“你没地方去的话,要不也过来这边看看情况,至于宿舍那边交给宿管老师就行了。”
井娴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影响太大的话,宿管老师不会不管的。
“小姑娘,你写的这些,可以给我看看吗?”
千岁听到男人略带着两分苍老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去。
男人看着有些年纪了,头发已经有些发白,只不过眼神还是挺锐利的,加上身上的衣着,能看出是个有事业的人。
对方见她看过去,还和蔼地冲着她笑了笑。
态度这么和善,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千岁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自己听电话不方便说话。
千岁回头见电话还没挂,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怎么样了?她还在那闹?”
石文雅:……她还没说呢。
“我说说看吧。等会儿要是她死赖着不走,我就去找你。”
千岁点头,“行。”
挂断电话,石文雅抬了抬下巴,一脸鄙夷的看着井娴。
“小漾忙得很,你要是真想找她,可以去证券交易所,她在那边。”
井娴泛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石文雅,胸膛不断起伏,呼吸都跟着加重了许多。
井娴恶狠狠地瞪着石文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让她滚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石文雅嗤笑一声,看向井娴的眼神既有打量又有不屑。
“学姐是在学校当蒜当惯了,口气挺大啊。”
“真以为谁都要唯你命是从是吧,还让人滚回来,搞笑!
“那我到时想见识一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说完,石文雅便给宿管老师去了个电话,指名点姓的说井娴在她们这里闹事。
井娴气得狠狠攥紧了拳头,看向石文雅的眼神全是厌恶。
可千岁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气势汹汹的找上门,人家毫无畏惧的将所在告诉了她,摆出一副等着你去的架势。
可找人麻烦这种事情,也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
她现在就没那么想跟千岁拼命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知道丢人丢大发了。
但是没台阶下。
她现在灰溜溜的离开,只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
“闹什么?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闹?”
“尤其是你,人家欠你东西还是怎么了?让你腿还没好就巴巴的过来闹?”
宿管老师一上来,就不耐烦地指着一群人开喷,最后重点指的是井娴。
一个高年级学姐,跑到新生这边的宿舍闹,属于没事找事了。
井娴呼吸一滞,这宿管老师的话,跟刀子似的直扎她伤口。
“都给我回去,不然我就要打电话给你们辅导员,让他们来将你们领回去了。”
宿管老师可不管她们私底下有什么恩怨,她只要保证自己工作的时候,没有问题就行。
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会跟她们辅导员说的,做思想工作的事情,轮不到她来。
井娴喘着气,死死压着心底的怒气离开了。
石文雅见状,看着井娴强压着怒气的背影撇了撇嘴。
转头,便冲着宿管老师笑了笑。
“谢谢老师,真不知道她哪根弦搭错了,跑我们宿舍来闹。”
宿管老师挥了挥手,叮嘱道:“都是同学,现在又跟邻居似的,要学会互帮互助互帮互助,没必要吵来吵去的,太伤和气。”
还要跟这群花骨朵相处四年,宿管老师也这些人天天麻烦自己。
众人咧起嘴角,乖巧道:“我们知道了。”
“我下去了,再有什么事情,及时叫我。”
宿管老师一离开,众人便松了口气。
石文雅看了看被影响的同学,冲着她们笑了笑。
“今天对不住了各位,改天请你们喝饮料。”
“没事没事。”
权当看了个热闹,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石文雅回了宿舍,跟千岁那边说了一句。
井娴离开了,她就不用去找千岁了。
千岁收到消息,发了个ok的小表情。
男人见千岁打完电话,忍不住搭话,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分析都是你写的?”
“你这是从哪得来的数据?”
“你对这些公司都很熟悉吗?”
千岁黑人问号脸,不是说好就看看吗?
怎么这么多问题?
千岁看了一下对方指着的那家公司,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张口就道:
“随便写的。”
男人:……
男人面露无语,敷衍的时候请收敛一下你的表情。
笔记本上将公司里管理层的大致关系,然后公司里经营数据、已有的各种问题以及可能遇到的难题都一一列了出来。
就是改进的办法都有粗略的分析,可谓是面面俱到,不留遗漏。
结果,现在却跟他说随便写的。
随便写能写成这样?
“实不相瞒,我就是这家长致风投的老板,看到你的这些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分析的。”
长致风投,就是千岁在向简禹的课堂上胡诌的那家。
真正了解了,才知道向简禹说的公认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