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繁城的话,突然笑了:“哼,你知道我主人是谁吗,我可是我主人身边最受宠的徒弟,她的朋友我可都见过,但从未见过你,反而是你,你若敢伤我,我主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威胁人的话,繁城听多了,不知为何以前她无论走到那里,其他妖魔鬼怪都会连夜逃走,都不需要她说什么。
可自从她来了人间,每次都被别人小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长得不够有威胁性。
那人看繁城沉默,以为自己猜准了。
这人间的修士哪里有什么厉害的人类,厉害的人都在修真界。
这少女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可好歹也是个修士,将她抓了在炼成丹药,不管怎么说,也能提升自己一些功力。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兴奋,毕竟在修真界,他的道行只能抓一些散修。
如今奉命前来凡间,听说这京城的护城阵法就要破了,他这才连忙来此驻扎,想着等封印破了后,进入京城能分得一杯羹。
毕竟京城这种地方可是人间至尊所居住之地,吸上一口龙气,那也能让自己的功力大增,若能将这人间至尊给掳回去,那么主人也会高看他几眼。
“抓住那个女的。”男子嘴角噙着笑,眼神凌厉的吩咐道。
周围的那些妖怪已经将繁城和腊梅两人围了起来,坐在座位上的林永诚此时已有些清醒。
看着群魔乱舞的场景,在看妹妹被人给围住了,连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的朝着前走去。
只是那妖酒可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了的,这不才走了两步,下台阶时,一脚踩空,便滑了下来,整个人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一直坐在繁城身边的男子,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刃直指站在上面的男子,一脸正气说:“你的对手在这里。”
男子看着拿着剑的人,不怒反笑说:“行啊,这儿竟然还有一个,既然上赶着送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男子说着便朝着那剑的男子攻了过来,他想着就一招能将这个人类给秒了,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惨叫声。
回头就看见那原本围住繁城的那些小妖全都躺在地上,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在了原地,妖丹散落的满地都是。
腊梅则一直站在繁城身后,双手紧紧握住繁城的帷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让小姐分神,可小姐也太飒了,她都没看清楚小姐怎么出手的,这些妖怪就全死了。
“你竟敢杀了它们。”
男子怒目圆睁大吼道,不在攻击拿着剑的男子,而是朝着繁城攻击过来,只是他的攻击最终只能变成一场空。
随着他踏空而来,他的手掌所带着的凌冽契机,压根就没有办法靠近繁城,就被飞到空中的桃花瓣全都挡住了。
片片桃花瓣形成一个盾牌,挡住了那男子,而在场的人压根就没看见繁城有什么动作,就仿佛这些花瓣是自愿来保护繁城的一样。
“你并非是妖怪,而是人类,为何要以人身堕入妖道。”繁城没有杀死他,而是轻声问道。
那男子一愣,自从他堕入妖道后,便被修真界的人士喊打喊杀,视为不齿,可从未有人问过自己是为什么,如今想起他所受的罪,他冷嘲一声说:“怎么,我说了,你便会放我一码?”
男子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少女的对手,而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修士见到邪魔妖道,便喊打喊杀,何时会想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男子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他不认为这女子会大发善心放过自己一码。
“你讲,我若愿意,放你一码又有何妨。”繁城看着男子说道。
听到繁城的话,男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固了,只听繁城一声“破”。
漫天桃花洋洋洒洒的又落在了地上,那些桃花瓣只是将男子击飞回了刚才的高台上,让男子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一缕鲜血从男子嘴角流出,去并未真的要了男子的性命。
“这是罚你刚才对我不敬之罪。”繁城淡淡说道。
男子看着少女清秀的面庞,伸手将嘴角的献血擦去,然后看着这破败的院子说:“你们在幻境中,应是看到这宅子的原貌,这宅子便是我父亲当年所购置的宅子,花了整整黄金千两,可就是这处宅子,却让我们家家破人亡。”
想起那日的漫天火光,那大火不仅仅毁了他的家,也毁了他的人生。
拿着剑的男子,已经收了剑,抿着唇不说话。
这处岛上的宅子其实并非是别人的,而是先皇当时命人打造的,先皇在五十岁后不仅沉迷酒色,还沉迷炼丹长生。
不知从何处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命人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天上人间,陛下就住在这里夜夜笙歌。
而在先皇去后,这里便荒废了下去。
曾有人在先皇驾崩后,从这里路过,说这里一到晚上便能听到丝竹之声,还能看见人影重重。
所描述的那些画面,竟跟当年先皇在时的场景一模一样,都言先皇驾崩后应舍不得此处的天上人间,魂魄便留在了这里。
这种无稽之谈在当时新皇登基时,越演越烈,这里便被当今圣上给封锁了,列为皇家禁地。
可不知何时这处地方却在黑市被卖了出去,听说买了这桩别院的人是一个江南富商。
一秋日中秋夜,那富商带着家人在此处赏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全部烧死了,无一人生还,眼前这满身妖气的男子,竟然就是当年的幸存者。
“当年是何人将此处卖给了你父亲?”说话的是那个执剑的男子。
“一个道士。”
提起那个道士,站在高台的男子就满脸恨意。
他当初差点被烧死,是母亲满身火焰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将他丢到了湖里,这才让他捡起了一条性命。
可等到他再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变成了一撮焦土,他从那些焦土里扒拉了好久,才扒拉出了已经破碎成一截一截的玉钗,那玉钗正是当日母亲头上所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