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娘子,办事简直比男人都爽快。
李里正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伸手翻了一下,“那就十两银子吧,你们同意,我明日就去镇上跑一趟,帮你们把地契办下来。”
“行。”温贤珠说着赶紧掏钱,把十两银子交给李里正,“那麻烦您老了,等房子建完,我先请您喝点。”
“没这事你家的酒我还少喝了。”李里正笑着回了一句。
说的也是,温贤珠呵呵笑着又道:“那过几天我家需要雇几个人插稻秧,您看咱们村谁农活好,还得麻烦您老帮我们张罗一下。”
“这个没问题,你家雇的人越多,咱们村的村民生活就会越好,这可是我这个当里正的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周里正和李村争夺霍小哥霍娘子的户籍没争夺成功,如今又指不定怎么眼气呢。
对于霍俊温贤珠这夫妻俩,李里正现在无论他们想干啥,都是一路绿灯开着。
最后一遍灌溉结束,瞧着水不往下趁了,终于可以存住水了,温贤珠才叫停。
这几天可把她夫君累坏了,虽然霍俊自己不说累,可天天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的表现,不是太累,咋会这样。
今天温贤珠刻意做了几个好菜,有霍俊最爱吃的卤猪蹄,干煸肥肠,糖醋鱼,羊肉溜白菜,还有一道眼下最为珍贵的炝拌野菜。
刚刚冒出芽的野菜又嫩又绿,吃着好吃,看着也好看。
这东西现在他们家已经没人去挖了,这还是她去市集买猪蹄肥肠的时候看见有妇人再卖,一下都买了回来。
几个孩子先吃完都回去了,温贤珠还给霍俊烫了一壶酒,让他一个人慢慢的喝着,她则坐在身边陪着。
关于自己体寒不易受孕这件事,温贤珠并未告诉霍俊实话,喝药也只说是调节气血的。
那种病她多少了解一些,又不是绝对不能怀孕,只不过是比平常人难一些,所以她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变得敏感了,当霍俊知道她葵水又来了,眼睛里好似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她不会怀不上的,早晚有一天,她定会让霍俊当上爹。
温贤珠给霍俊倒满了酒,柔声细语的打着商量,“夫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不咱们在考虑多买几个下人回来?”
酒好喝,菜好吃,娇妻好看,这样幸福的小日子,啥叫辛苦?
霍俊伸手捏了捏小媳妇的脸蛋,笑着回道:“我一个大男人,辛苦啥,到是你,整日忙成这样,不过咱们家现在这房子实在是拥挤了点,不然就等房子盖完再考虑买几个下人。”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霍俊虽然不似别的男人那样瞧不上女人,不过一说到干活辛苦上,他总觉得男人就是干活的,怎么都不该说辛苦说累,到是她这个女人,整日忙的跟个男人似的,让他总是很不安。
今日的温贤珠明显有些心虚,点点头,应道:“行吧,那就抓紧盖房子,争取秋收的时候再买几个下人回来。”
秧苗已经一巴掌高了,按着自己的记忆,北方插稻秧的季节是五月份,不过这个时候看阴历,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因为这几天要忙着插稻秧,豆腐只能先停做了。
第二天夫妻俩早早的起来,推开门一瞧,当时就愣住了,大门外黑压压站了二十来个人,这其中有六个人是李里正帮他们雇的,剩下的一些人,居然都是跑来帮忙的。
这些帮忙的人里有李里正,李大叔,还有李猎户爷三也来了,剩下一些都是曾经从他们家领过粮食的村民。
霍俊喜怒不形于色,温贤珠一感动就激动,一激动就有些控住不住自己,“大家既然都来了,这活我绝不会让你们白干,每人一天三十文,外带三顿饱饭。”
为了今天插稻秧,她昨天就蒸好了几大锅馒头,等下烧把火热一热就能吃了。
大家都抢着说道:“当初你们家拿出那么多粮食救济大家,如今我们终于能帮帮你们了,这工钱说什么都不能要。”
“对,我们来就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赚钱的。”
李里正也道:“雇就是雇的,帮忙就是帮忙的,你们夫妻俩也不用多说啥了,赶紧一人拿上两个馒头,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插稻秧是慢工活,而且现在的人又从未干过插秧的活,实际温贤珠心里真挺担心的,预计他们家三个人,再加上雇的六个人,只要五天之内能插完就行。
如今一下来了这么多,就算大家在不熟练,估计三天之内也干完了。
着急去干活,早饭只能让大家将就一下了,按着李里正说的,每人发了两个大馒头,夹一些泡菜,一大群人边走边吃,热热闹闹拉着一车秧苗就出发了。
这个季节虽然旱田也都种的差不多了,可那些种子有发芽的,有的甚至还没发芽呢。
如今在温贤珠的带领下,大家毕竟都是种田的老把式,很快就都学会了怎么插秧,啥叫插稻秧。
随后直起腰,瞧着一块块田里绿油油的秧苗,之前那些个对温贤珠质疑的老把式,这会到是有了几分相信。
李里正别看当了一辈子官,干活却一点不含糊,李大叔干活慢一些,就负责赶着毛驴车来回取秧苗,给大家取午饭。
温贤珠在地里忙着,午饭安排她娘和郑大婶帮忙做一下,菜肉昨天就都买好了,又蒸了几大锅馒头,大块肉炖土豆,再来个炖豆腐大家也都爱吃,就这俩菜,把好久没吃肉的村民给香的,都在那夸给霍小哥家干活白干都值了。
那几个雇来的村民,也都找李里正,主动说出来这工钱不能要。
温贤珠和霍俊一听,坚决不同意,还说既然事先已经说好了是雇,就不能不要工钱。
几个人不好意思的瞧着大家,其中一人脸都憋红了,说道:“大家都是来帮忙的,就我们要工钱,而且我家也曾从霍小哥家领过救命的粮,这工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