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严氏啊的一声撞到了桌子上,温甲这边赶紧放下鸟笼子扑过来扶住了她,否则这一摔,指不定又要摔坏哪。
严氏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拍拍自己,后知后觉的发现另一只胳膊还被温甲扶着,脸一红,忙抽回胳膊,扶着桌子坐下,开口问道:“温甲你找我有事?”
“啊?”温甲那双手还处在扶着严氏时的姿态,听见严氏问他话,才从她那一笑中把魂收回来,忙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回道:“我给您抓了一只鸟,这是鸟笼子,你摸摸看,这上面的竹子我都用布缠上了,不会割手。”
这时那只鸟也很配合,脆生生的叫了几声,听的严氏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谢谢你温甲,这东西还别说,我还真挺喜欢。”严氏一边说着,一边笑意盈盈的摸着被温甲很贴心缠好的鸟笼子,“我这个废人,以后有了这个鸟解解闷,时间过的还能快一些。”
“您这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的。”温甲劝道。
严氏想想也是,瞎子那么多,别人都能活,她有啥不能活的。
“温甲你说的对,只是时间问题,慢慢时间一长,等我适应了,就都好了。”
他刚刚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刚刚的意思是说……
温甲想和严氏解释一下,可自己这会也想不明白自己刚刚到底是啥意思了?
看见这样的严氏,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他反而更紧张了。
严氏这边等不到温甲说话,就吩咐道:“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出去忙吧。”
“是。”温甲答应一声,赶紧退了出来。
温甲走下台阶,回头瞧了一眼严氏住的屋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居然……
远远大丫跑过来,大声喊道:“爹,主家夫人让我来叫你过去一下。”
主家夫人不会是觉得他在老夫人这屋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吧?
温甲一脸心虚的答应一声,赶紧往前院快步走去。
家里现在下人多了,不能啥事都找他们夫妻俩,温贤珠就和霍俊商量,说想给温甲升职。
霍俊瞧着自己媳妇,细品了品她这句话的意思,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温甲来当家里的管家?”
“对对,就是管家的意思。”对于古代人一些职务上的称呼,她还真得想好了再说。
霍俊点了点头,“嗯,可以,这日后家里人越来越多,的确需要个管家帮你一下。”
温甲进来的时候,夫妻俩刚刚商量完,把这个消息和他一说,把个温甲给惊的,忙道:“管家一职我怎么能胜任,不然我看还是由远公子来当吧,或是来福也行。”
温贤珠借机瞧了瞧霍俊,呵呵笑着问道:“远山太年轻了点吧?如果把这个家交给他管理,怕是不行吧?”至于来福都不用说,那就是个奴才的命,每天对褚昭远唯命是从,让他来当这个管家,还不是等于把这个家交给了褚昭远一样。
霍俊那边可不似温贤珠,回答的极其干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以后这个家温甲你就多操点心,好好帮帮夫人。”
从当初爷三差点饿死冻死,后被主家夫妻收留下,他这一路走来,命都是主家夫妻给的,多操点心又算得了什么。
温甲忙回道:“请主家放心,温甲定会尽心尽力帮夫人管好这个家。”
温甲这一升职当了霍家的管家,很快消息就传到了温赵氏的耳朵里,温赵氏知道了这件事,那温福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想了那么久才想到这么个好办法,不收霍家种的粮食,让他们家拿出银子买粮食交赋税。
没想到霍家有这么大的实力,听说人自己家种的粮食一斤都没外卖,还一下买了七个下人。
闺女如今当上了高贵的县令夫人,温赵氏在自己闺女面前也不敢大声说话,温福那里说什么,她都嗯嗯的点着脑袋应着。
“娘,您这几天抽空回去一趟,去见见我二哥,先和他套套近乎。”温福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泽,“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有用得着我二哥的地方,毕竟他现在可是霍家的管家,这要我二哥能帮咱们,温贤珠就等着去死吧。”
温赵氏先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不安的看着自己的闺女,“福儿,你可知那温贤珠也不是好惹的,万一,娘的意思,不行咱们就算了吧,反正你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福气,也不再想嫁给那个姓霍的了。”
温福暗自咬了咬牙,霍俊无论哪方面都不是孙县令能比得了的,除了这个县令的官职,可这又有啥用,一年就那么点俸禄,这样一想,孙县令还是不如霍俊。
如今她只是个小妾,虽然掌管着家里的大权,可孙夫人交上来的那点银子,怕是都没办法和霍家比。
所以她娘说的也对,她现在是不该把精力用来对付温贤珠,而是要想个什么法子,把孙夫人那些嫁妆都夺过来,这样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娘,说是这么说,不过有机会,您还是要多和我二哥套套近乎,万一以后咱们用得着他,也省得旁人说咱们现用现交。”
“行,那娘改天就去一趟李村,特意去看看你二哥。”如今她已经搬到城里这么久了,想必村里那些之前骂她的人也把那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这时她再回去,说不定又都会来巴结她了。
温赵氏母女这边算计啥,想啥美事,温贤珠现在可没闲工夫搭理她们。
稻田大丰收,大米刚刚入库,又到了腌酸菜的季节。
今年不但粮食大丰收,大白菜也涨势不错。
既然她去年已经答应今年会教大家腌酸菜,自然不能食言,正好这几天城里那几家饭店也都记着这件事,都早早拿着礼物上门求教来了。
温贤珠就给大家定了个日子,包括想学怎么腌酸菜的村民,这一天都可以来她家参观,这样也省得她一家家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