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宸带着贺胤來到坟前时,还空无一人,他的影身明显还沒有将二师兄等人带过來。虽然那道影身只有他一半的念头,却也有小仙级别的修为,正一道是拦不住的,何况他只是悄悄带走两人,又不是同正一道为敌。
至于二师兄等人究竟在不在正一道,这一点他很肯定,一定在,因为上次朝廷围剿正一道失败后,他们不得不回到正一道,继续隐忍。
“看來二师兄他们还沒有到來,我们便等一会!”说着,贺宸看着这座孤坟,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似乎想起了小时候。
“贺宸,怎么偷偷躲在槐树下哭鼻子!”
“师父,为什么你不教我习武!”
“诶,原來是这件事情,不急不急,你看看你身后的槐树,槐树有灵,你在这里哭泣,说不定有一天它真能听到!”
“师父,如果槐树听到我的声音,他能够帮助我实现愿望,让师父教我修炼吗?”
“哈哈,那你就静静倾听一下槐树的声音吧!但你能听到它的声音时,它就能实现你的愿望,师父就教你修炼!”
......
“贺宸,你靠在槐树上干什么?”
“师父,我在倾听槐树的声音!”
“呵呵,傻孩子,两棵槐树并不是每一棵都有灵,我让你倾听的是那一棵!”
......
“贺宸,拿去,这是我赶集给你买回來的东西,怎么样,还喜欢吧!这本书也是你最喜欢看的!”
......
往事一幕幕浮现,他不禁有点眼红,跪在了地上,朝着孤坟三次叩头,随后转头看向贺胤:“大师兄,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师父究竟是如何死的!”
贺胤一愣,随后嘴角咧开一抹笑:“你终于又问起了啊!你确定要听,我还是那句话,真相往往最残酷,不过现在也的确是时候告诉你了,既然你再次问了,我就告诉你,师父,是被人杀死的!”
嗡。
“师父是被人杀死的!”
贺宸的脑袋瞬间一阵翁名,他曾经就隐隐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却还是不能接受,记忆中他只知道师父无缘无故身体变得虚弱,最后疯疯癫癫,郁郁而死。
“我估计你也曾经怀疑过师父的死,毕竟你也是一位修魂者,知道什么情况能够让人陷入疯癫,正如同你所猜测的那样,师父是被修魂者重伤,以至于神魂不断消散,到最后更是陷入了迷离状态,导致疯癫,而疯癫过后,就是死亡!”贺胤的声音再次传來
贺宸的情绪变得激动起來,被修魂者重伤的确能造成疯癫,那是因为神魂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沒办法保持正常人的思维,在中原白展之所以沒有疯癫,是因为他的神魂还有救,但如果白展陷入疯癫,那就如同回光返照一样,疯癫之后就是死亡,贺宸也救不了。
“是谁杀了师父!”贺宸声音刹那之间低沉如野兽。
“是正一道的创始人!”贺胤的声音平淡,但听在贺宸耳里却犹如警钟长鸣。
正一道的创始人,是谁,归元宗的创始人叫做宗元,而正一道的创始人,似乎叫做欧,,阳,,枫。
这一刻,他全身都在颤抖,瞳孔不停收缩,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当初在中原听到欧阳枫名字时他会感觉到熟悉,因为正一道的创始人就叫欧阳枫,那么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这两人的确是同一个人,正一道创立宗派至少上千年的历史,那么欧阳枫至少存活了三四千年。
震惊之后他逐渐冷静下來,师父是在十多二十年前死的,也就是说,正一道的开派祖师那时候还活着,那么,现在也肯定还在世上,也就是说,中原的欧阳枫极有有可能就是正一道的开派祖师。
冷静下來之后,他又有了疑惑,再次问道:“欧阳枫为何盯上师父,他的修为应该不屑于对师父出手的!”如果他沒猜错,当时的欧阳枫已经是天仙级别的至高存在。
“你说为了什么?”贺胤反问。
“为了衍化逍遥经!”贺宸冷冷开口。
“这只是其一!”贺胤再次开口。
贺宸一惊:“这只是其中之一,怎么可能,难道我落败了的逍遥派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惦记!”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但我清楚记得当时欧阳枫问的话,‘说出衍化逍遥经和迷途逍遥经的下落,饶你不死’!”贺胤语不惊人死不休。
“迷途逍遥经!”贺宸惊呼出口,三大逍遥经书正是衍化逍遥经、亘古逍遥经、和迷途逍遥经,其中以迷途逍遥经最为神秘,据说这本书虽然沒有办法直接提升人的修为,却有预测未來的大法力,并且传言将三本经书聚集,便有机会超越天仙,成为超脱纪元的神:“师父知道迷途逍遥经的下落!”他震惊不已。
贺胤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师父的坟墓,这才开口:“以前我也不相信师父知道迷途逍遥经的下落,但现在我相信了,师父或许真的知道衍化逍遥经的下落,不然为何一切事情都按照他所预测的发展!”
贺宸瞳孔收缩:“一切按照师父所预测的发展,贺胤,你什么意思!”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闻言,贺胤一改平淡的样子,反而眼神温度地看着贺宸,这眼神让贺宸全身颤抖,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在师父死前,贺胤就是以这样的眼神看他的,那时的贺胤根本沒有针对他,反而同所有师兄弟一样对他很是照顾,甚至那时的贺胤还打算偷偷教他习武,但这一切,在师父死后发生了改变,贺胤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开始处处对他排挤,在习武方面更是严格,从而积累了贺宸心中的怨恨。
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我的意思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师父的遗愿去做的!”贺胤再次开口,犹如黄吕大钟。
贺宸的脑袋瞬间麻木了,甚至连思维的运转都变得缓慢起來,好像他中了自己的恒久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