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千道流:李慕白很不错!

是夜。

满天繁星,星光璀璨。

武魂城灯火烂漫,街道上人头攒动。

惬意凉风轻轻吹拂,掀起裙摆,热来一阵如狼似虎的灼灼目光。

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欢声笑语。

供奉殿。

殿柱上的蜡烛尖,燃起一小撮昏黄火苗,正珊珊跳跃。

大殿内的漆黑,被正义的光明驱赶。

“千道流,李慕白的确算是人才。并且,也不像是其他宗门,或是皇室派来的卧底。”

空旷大殿内。

金鳄立在殿中,望着前方一道背影,侃侃而道。

“你,调查清楚了吗?”

千道流的声音响起。

他从盘坐的蒲团上,缓缓起身,脚步转动,直面金鳄。

“我想,八九不离十了。

李慕白乃是器武魂,并且是一柄剑。

不过攻击手法,却十分特别。

相比于那成名已久的剑斗罗,这小子的剑势,缺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缥缈。

尤其是在精神攻击上,他的攻击招式,让人防不胜防。

何况他又这般年轻。

更不可能是那些家伙派来的卧底。

比比东也对他青睐有加。

我想,这一点比比东应该比我更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重用李慕白。”

金鳄面含微笑,细细分析。

在之前。

他为何要与李慕白对战?

他一个成名已久的长辈,对一个后背出手,无论结果怎样,都会背上以大欺小的名头。

可就算如此。

他还是不顾名声,依旧选择了邀请魂师界各大小宗门前来观看。

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勘察李慕白的底细!

最后。

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他更是舍下面子,当众投降,承认自己失败,这是在道歉。

对李慕白道歉。

难道他一位成名已久的巅峰斗罗,当真会怕一介年轻后背?

怎么可能!

就算李慕白有专门攻击精神的致命杀招,又岂会是他金鳄对手?

俗话说:

人老成精。

难道他一百多岁白活了,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更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自己精神力方面薄弱,早就准备了与之匹配的防御宝物。

上次对战。

之所以被李慕白拉入幻境,不是他不能抵抗,而是故意以身入局。

归根结底。

只不过是供奉殿,不信任这位信任长老罢了。

千道流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光这些,还不够。在不能清楚了解他身份的真假前,他所参与的决策,都需要审视。李慕白,他也十分珍视。

毕竟对方太年轻了,如此年轻的封号斗罗,就如那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生机盎然,拥有着无限可能。

这是一名极有可能突破100级的魂师,容不得他不重视。

可尽管如此。

该警惕的,还是要警惕。

金鳄忽然得意一笑:“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知晓?”

千道流皱眉:“什么事,说。”

“武魂城东头不是有一片荒地吗?”

千道流点点头,示意金鳄继续说下去。

“那一片荒地。现在被列为新城项目。现如今正在大肆开发。按照那里的建造速度,要不了三个月。那你就会出现一片在新的城市。”

千道流有些意外。

新城建设,武魂殿必然要出重资。

但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比比东动用金库,并没与他商议。

想到这。

千道流脸上便不由有些凝重。

凝重,并不是因为比比东不告而取。

而是他看出了比比东此番行为背后隐藏的含义。

迫切想要脱离他的控制。

“你现在是不是再想,为何这种事你不知晓?”

金鳄在殿内缓缓迈步,神色轻松。

尽管对于千道流有着一些敬畏,可他的身份年岁,其实还要在千道流之上。

所以一般情况下,千道流对其还有着一些敬畏。

故此。

他并不想其他人一样,在面对千道流时,表露出十分恭敬的样子。

“为何?”

千道流疑惑回道。

见激起对方兴趣,金鳄咧嘴一笑:“其实,新城区的建设,并没动用金库当中的钱财。这件事,武魂殿没有投资。”

“没投资?那谁在修建新城?那片荒地于他人而言根本就没价值。除了武魂殿会将之利用,谁会购买一块荒地?”

听着千道流疑惑,金鳄不由心中泛起一丝优越。

同时还有一丝震惊。

刚开始。

他的想法也如千道流一样。

而现在他只想说:李慕白还真是个人才!

一块废地,能卖出两千多万的天价,不是人才是什么?

“新城的建设,不仅没要武魂殿1分钱,反之…还让武魂殿增加了好几倍收入!”

千道流浓眉一挑,感到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块地被卖给了他人?谁会买那样一块地?”

金鳄哈哈大笑:“没人买?买的人多了去了。那哪里是一块荒地啊,那就是一大块香馍馍啊!有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嘞!”

“那你说说,这块地卖了多少钱?”

千道流一脸淡漠,心中满手不屑。

一块荒地罢了,能值多少钱呢?

一万?

三万万?

五万万?

又或者是,十万?

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地买下来之后,修建房屋建筑所需要的成本,这才是最大难听。

谁能保证房屋修好了就一定会有人买?

最近武魂殿的人口在增多,他看在眼里,也明白有些商人或许是看见了商机。

可这么大一笔钱投进去,还不知晓有没有回报,谁会那么乐意去干?

根本就不会有人。

尤其是商人。

所以。

那一块地,根本就卖不出多少钱,他也没在心中抱有希望。

“那块地,整整卖了两千六百万!”

金鳄语调忽然放大。

什么?

两千多万!

千道流愕然抬头,眼神直视这金鳄:“你,不是在开玩笑?”

他觉得这就是金鳄的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

一块荒地,整么可能卖两千六百万呢?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武魂殿三年的纯盈利了啊!

光靠一块废物地皮,能赚这么多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哪个商人会有这么傻?

见千道流一脸愕然表情,金鳄当即大笑:

“最初我也不信。

可后面。

我去了金库查探情况。

这两千多万的确不是开玩笑。

这李慕白,是真有些能耐。

若他是卧底,会干这样的事吗?

我想,不会。

增敌之力,弱己方之气。

这不该是卧底做的事。

我看他,对武魂殿还算真心。”

灯火昏黄不定。

人影忽闪忽明。

寂静的大殿中,有着一丝清冷。

唯有金鳄从容的声音环绕扩散,回荡在大殿当中。

他语气不停,继续道:

“他来这里,第一件事。

参加大会,提出了不错建议。

第二件事。

将武魂城的基础体制改革,消除了帮派对于日常生活的管理,并设立街道事务处理所,赢得城内一片好声。

并且设立专门处理环境卫生的环卫所。

以前。

武魂城内,除了一些有眼见的帮派,将街道打理的很好。

其他帮派管控的街道,简直不堪入目。

随地大小便的人,不在少数。

每每深夜过后,第二天早晨,街道上便多了许多难以形容的东西,臭味难闻。

地上更是凌乱不堪,到处是散乱垃圾。

弄得街道乌烟瘴气。

可至从这环卫所一出现,这些场景我就再难看见。

并且。

这些职位还专门雇佣上了一些岁数,找不到工作,又养不活自己的人,阻止了不少悲剧。

至少饿死的浮漂,大大下降。

放在以前。

三天两头饿死一些人,都算是好的了。

尤其每当冬季来临。

武魂城中得冻死多少人,你数过吗?”

面对金鳄的问话,千道流沉默不语。

他从未关心过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也触及不到他,与他无关。

他是供奉殿的大长老,权利巨大,实力高强。

一门心思都在提升实力上。

就算对于武魂殿的管理,都没甚兴趣。

也正因如此。

他才排除众人非议,一手将比比东这位女子,给推上了教皇的宝座。

这样做。

无非图个清静,好有时间专心修行,力争突破实力限制,踏入更高境界。

如若不然。

就凭一个介女子,能有资格登上宝座?

根本不可能!

自始至终,哪怕金鳄说的再怎么让人动容,千道流都神色平静,脸上神色不曾有一丝变动。

除了武魂殿重要的事,其他事。

一概与他无关。

见千道流不回话,金鳄声音微颤:

“你高高在上,没见过这些人的惨状。

可老头子我见过!

九十年前。

老头子我还是一介白玉无知少年。

浑身没一丝魂力。

本该肩挑清风,无忧无虑的年纪,却遭逢大。

那一年,我死都记得!

庄稼颗粒无收,活活烤死在田间地头。

官家不仅不救灾民于水火,税务却更重三毫。

逼得家乡亲人邻居,家中白布高挂,唉声抽泣响殿堂。

老夫的亲人,也死在那一场天灾中。

说到这。

金鳄遍布皱纹的脸上,泛起悲意。

就连双目,也忽的润了几分。

他只觉眼前的千道流,身影忽然模糊起来。

“我去TM的世道,我去TM的贵族,难道普通人就应该被这样对待!一条人命就这样一文不值!!”

金鳄语气忽的激动起来。

激动过后,他神色再次落寞:

“从那日起,我就奋发图强。

我的天赋并不算是顶尖,比不得李慕白这样的妖孽。

于是我只能拼命修行,努力活下去。

有次为了突破三十级。

由于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我只能独自一头扎入了星斗森林。

就是那一次,我差点死在魂兽口中。

万幸。

被一名村姑所救。

说到这个村姑之时,金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怀恋,还有…愧疚:

“她叫白小小。

16岁。

人如其名。

个子不高的一个小丫头。

模样不太好看,算不得美人。

说不上亭亭玉立。

在她家养伤那段日子,她总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像只麻雀,不让人耳根子清净。

她总说我太高,像房子的柱子一样。

都说日久生情,我也不列外。

那时哪懂什么?

只感觉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后来。

我由于修为瓶颈,再次踏进星斗森林,以求突破之机。

我给她许下承诺,回来就娶她,让她等我。

事不遂人愿。

那一次外出,遭遇意外。

导致我在外颠沛流离了两月。

两月,不是很长的时间,可对我来说,却度日如年。

等回到家。

家中早已换了面孔。

原来就在我回来前三天,她就被流氓给掠了去。

后来。

村民发现她,是在一处废弃水井中。

不堪侮辱,自杀。

金鳄落寞道:

“就差一点。

我若是能早回来三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总说我像房柱。

可我这一根房柱,却没能护住她…”

咯吱咯吱…

金鳄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恨意十足:

“那些地痞流氓,还有其背后的落寞贵族势力,最后都被我杀了个干净!

我将他们挫骨扬灰。

以泄心头之恨!”

金鳄目光突然异变,坚定起来:

“从那日开始,我就发誓努力修行。

我一直认为,亲人,爱人的死,都是我不够强大,不够努力造成的。

后来我加入了武魂殿。

这一呆,就是几十年过去。”

千道流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金鳄抬头望着千道流:

“这个世道,我不太喜欢,却又不知如何改变它。

李慕白的行为,我很看好。

不论他是不是卧底。

至少。

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事,没有一样,是不利于武魂殿发展的。

何况。

就算他是卧底又如何?

我很欣赏他。

他日后的一些想法,我也都会尽力去支持配合他。

我不能改变这个世道,那就让他来改变!”

话音落下,大殿寂静无声。

清爽夜风,从门口拂来,拨动千道流一头如瀑般的黑白相间发丝。

沉默良久。

他才转过身去,从新盘坐在蒲团上。

见此。

金鳄也不在多说什么,拂袖离去。

正当他要离开卖出大殿之时,很厚才传来一句话。

“李慕白,的确不错。”

数日过去。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雀跃欢快的叫着。

将李慕白从睡梦中,给唤醒。

起身收拾整理着装,在洗漱完毕,李慕白便离开屋子。

今天。

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月一度大会的日子,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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