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挑好了自己喜欢的衣服,除了韩旭。
“旭儿穿这个藏青色的好看,显气质。”
这是韩娟说的。
“不不不,姐夫比较适合穿这个黑色的,这个帅。”
这是李桐说的。
只有韩旭像个手足无措的宝宝,站在两人中间,一脸为难,不知道到底选哪一套。
看到李姝出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娘子。”
这一声娘子叫得又软又委屈,搞得李姝恨不得上手揉揉他的脸。
“姐你来看看是不是我选的这套比较好看?”
“姝儿你看看是不是藏青色衬得旭儿更精神。”
这两人看到李姝马上转移目标。
“娘子选。”
韩旭嘟囔了一声,韩娟和李桐瞬间没了声。
韩冕和李柏在一旁憋笑,李娇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引得成衣铺老板也忍不住多看了李娇几眼。
李姝一番对比之下为韩旭选了一套玄青色的套装,不仅耐脏,也不会像黑色那般沉闷。
老板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会做生意,看着一大家子买了那么多东西,提出可以送一顶帽子。
韩旭今年的帽子李姝还没来得及做,之前给做的帽子看着有些线头已经松了,于是给韩旭选了一顶同色系的帽子,她一直记得张善堂的话,头部必须保暖,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韩旭的药一直没断过,针灸到后来也是有李柏全权操手,可能李姝天天和他接触感觉不出什么,但是许久未见韩旭的人碰上了都会说一句韩旭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能看到效果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相信总有一天韩旭会痊愈的。
今年的年夜饭韩娟和李姝姑侄二人包了不少肉馅儿的饺子,饭桌上菜品也比去年丰盛了不少,几个孩子也没闲着,帮忙擀面皮的擀面皮,帮忙择菜的择菜,韩旭和李桐则是最佳的烧火搭档,两个人窝在灶台边上一个拿着竹筒子鼓足了腮帮子往灶膛里吹起,一个则负责往里加柴。
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准备开筷时,屋外似乎有些异响,所有人都觉得怕是村子里其他家的狗乱窜,并未放在心上,只有韩旭,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腾”一下站了起来。
快走到门口了像是想起什么,折回身夹了一点荤菜往屋外走去。
“我知道了,一定是大花和小花!”
李桐经常和自己的姐夫混在一起,对于自家姐夫的一些天赋他比其他人更了解。
看李桐追着韩旭出去了,另外几个孩子也坐不住了,扔下筷子全追出去了,任韩娟怎么喊都没用。
“这几个小崽子真是反了天了,再怎么着也得吃饭呀。”
李姝笑得无奈,“姑姑,算了,今天除夕,就随他们高兴好了,刚好我也有好长一阵子没见过大花和小花了,我也去瞧瞧。”
李姝说完也端了一小碗肉溜了。
“诶,姝儿怎么连你也……”
合着他们都是年轻人,就她一个人和他们格格不入是吧。
自从去年年前韩旭夫妻俩见完花姐抄近道那一次之后,李姝就再也没见过大花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不知道它们过得好不好。
院子的围墙下趴着两只花豹,小花的体型现在看上去已经和大花无异了,两只花豹长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这一年来过得还不赖。
韩旭给两只喂了点肉,大花闻了闻,用鼻子轻轻顶到了小花跟前,小花则是伸出舌头卷了肉慢悠悠地咀嚼着,见李姝出来,李桐手里拎了几只野鸡子来炫耀。
“姐,你快看,大花和小花带礼物来给我们拜年了。”
和以前一样,野鸡的尸体还是热的,应该是刚猎到就叼下山来了。
“还和以前一样呢。”
李姝端着碗在一群孩子中间蹲下来,见李姝来了,大花往她跟前蹭了蹭,还主动把头伸过来让李姝摸摸。
第一次见到大花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在她的固有认知里野兽都是危险的,即便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只是嗜血血脉还没觉醒,一旦觉醒将为成为很危险的存在,所以一开始李姝对野兽都有防备,只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她坚信不是每一只野兽都是如此,也有大花小花这种比较通人性的。
李姝喂给大花的肉,它终于吃了,没再推给小花。
韩旭则是像见到了两个许久未谋面的好友一般,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无一不透露着他的雀跃。
大花小花走了以后,几个孩子才依依不舍地回屋吃饭,他们现在不大能见到这两只花豹了,不像小花小的时候养在身边,随时都可以上手揉摸。
“嘭嘭嘭”是放烟花的声音,细听还能听到从晒场那边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李姝一转头,看见几个孩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许跑太远,看好娇娇,这个小胖墩。”
李姝忍不住又上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肉脸,这几个鬼灵精。
如果李姝知道自己这个随口的应允会让李娇留下这辈子不可磨灭的伤痛,那她当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他们出去玩的。
“着什么急,过来,挨个排好队,压岁钱还没领呢。”
去年的压岁包是李姝给的,今年韩娟和李姝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都得她这个长辈来,虽然不多,但是每一分钱都是她通过双手挣来的,她也想给几个晚辈带去好兆头。
李姝把韩旭拉到自己前面站好,再招呼好几个孩子按年龄大小站好。
“大家快站好,姑姑发压岁钱啦。”
说吉利话,接压岁钱,新的一年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日子越过越红火。
发完压岁钱几个孩子打打闹闹地出门去了,韩娟和韩旭李姝三姑侄则是围着火塘烤火,闲聊着过去的一年。
“再过一个月冕儿和小柏就要参加县试了吧?”
韩娟偶然间听儿子提起过一次。
“是的,吴秀才那边已经和我说过的,已经报上名了。”
“我呀,怎么也想不到冕儿还能走读书这条路,还以为他要和我一样一辈子磋磨在这地里了呢。”
韩娟不禁感慨,若不是娶了这个侄媳妇,她们一家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几个大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慌张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娇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