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打,那黑衣书生反倒越憋屈,越觉得压抑,终于支撑不住,一声大喝,两人分开。
甲胄男子赶紧道:“衡儿,不要再打了,你打不过我的。”
“我必将为母亲报仇。”黑衣书生还是不依不饶,可再次攻来时,竟以肉身为引,强行吸纳灵气入体与肉身精气相容,从而增强实力,但这种法门只会更快的燃烧生命,此战之后,恐怕黑衣书生也就灰飞烟灭了。
甲胄男子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震惊,居然扔下了陪伴南征北战的黑色长枪,束手就擒。
果决的眼神里是温柔。
喃喃自语道:“秀娘,衡儿大了,今日,我便还了你的恩情,希望再见你时,你可以原谅我。”
眼见那柄长剑就要刺上甲胄男子的眉心。
“汪”一声犬吠,就此穿江而过。
这声犬吠,也打扰了黑衣书生的心神,那剑擦着甲胄男子的两人的头皮而过。两人终是注意到了翻底小船上的一人一狗。
甲胄男子倒是反应迅速,一把拉过黑衣书生,长枪随即返回了手中,大声喝道:“谁?”
此时若是黑衣书生持剑刺向甲胄男子的后心,必然是一击毙命,却并未动弹。
“晚辈怀道,被巨浪打翻船只,随水漂流而来,打扰了二位。实在抱歉。”怀道恭敬施了一礼说道。
那甲胄男子倒是不计较,说道:“小先生也是修道之人,今日让小先生见笑了。”说着用父亲的口吻呼唤背后的黑衣男子,“衡儿,还不见过怀道小先生。”
“我自会见过,不用你提醒。”黑衣男子不满的哼道。说着,从背后走了出来,说道:“在下血书生见过小先生。”
甲胄男子无奈摇摇头。
“两位可听晚辈一言。”
血书生刚想反驳,甲胄男子抢先答道:“感谢小先生好意,但别说了,我已在这寒烟江当了四百年河伯,早已不再留恋人世间,今日若能化解衡儿心中对我的怨恨,就此烟消云散也无不可。我也可获得秀娘的原谅。”
说完,便面对血书生,闭上了双眼。
血书生却是懊恼的吼道:“拿起你的兵器,我要堂堂正正的杀了你。而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刺穿。”
甲胄男子睁开眼睛,虽然看向血书生的眼神依然温柔,却是大声说道:“好,不愧是我护国大将军的儿子,那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就陪你最后打一场。”
说着,两人便又打将起来,怀道出声制止也是无济于事。
眼看两人打出了真火,互相攻击也越来越犀利,再打下去真的要子杀父了。
怀道从竹箱笼里拿出了怀剑师兄送给他的宝剑,拿在手中掂量一下。自问自答道:“也不知道行不行。全靠你了。”
说着便一跃而起,书生衣衫飘摇。随着宝剑从鞘中拔出,寒光起,体内太上感应篇运转自如,六大灵力凝练而成的灵力透过剑,蜂拥而出,随着剑斩的方向,汹汹而去。
怀道此生的第一剑,就这样斩了出去,因心中抱有阻止子杀父的心念,这一剑便横江而过,将这壮阔的寒烟江一分为二,父子手中的武器也是飞了出去,两人被震飞百步,皆被这一剑气势所惊。
乾坤城,乾坤殿上一个身穿紫金龙纹袍的壮汉,哈哈笑出了声,“小娃娃终究是成了,这一剑之威,哪里是凝气境能发出来的。哈哈哈哈。”
云野峰上,午老头心念微起,“谢谢师妹了!”
京城观星楼,师叔白色的袖袍一挥,那一剑之威的精彩便呈现在了眼前,不由喜上眉梢,说道:“今天该喝三大壶,乖明心,给我搬酒。”
亲身感受这一剑之威的血书生和甲胄男子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这还是一个凝气境修士该发出来的吗?”
怀道自己也是被自己吓到了。
心神一阵动摇。午老头儿的声音适时出现在怀道心中,“力由心生,心念大义,运转自如,则力倍之。”
怀道听了这话,才从心神晃动中出来。
心里默念“谢谢师父!”
怀道站在船上,对着分开的两人说道:“两位现在可听我一言?”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不听,我们两人怕是死的连渣儿都不剩了!”
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到了怀道身边。
“小先生请说!”
“这位威武大叔可是这寒烟江的河伯?”
“正是小神,我叫白器,四百年前战死沙场,被大秦帝国始皇帝追封护国大将军,同时封为这寒烟江河伯,以镇守此河,防止此河泛滥,祸及两岸百姓。”白器说道。
“我在江畔的茶亭里,听到了河伯的美誉,昨晚还夜宿在河伯庙内,打扰了。”怀道说道。
“无妨。小先生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了!”白器自是回道。
“姑且托大叫一声白兄,”怀道对着血书生说道:“白兄百年可是有什么奇遇,居然修炼到了化物境?”
“不瞒小先生,我曾在这寒烟江边遇到一个道门弃徒,做了散修,那时,心灰意冷。我来这江边本打算就此随母亲而去,可这道门弃徒救下了我,并且传授我感应灵气之法,从此便踏上了修行路,那日过后,我便在河伯庙中刻下了誓要杀了这猪狗不如父亲的诗。”
白器却是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想必小先生昨天夜里看到了。”看了看旁边的白衡,隐含着宠溺。
“嗯,看到了,笔力苍劲,深入墙壁。”怀道笑笑道。
“什么?还在那墙壁上?”白衡吃了一惊。
“是的,在那墙壁上留了百年了。”白器忍不住说道。“看见那字,我就看到了你那日在庙里刻下诗句的稚嫩,可自此之后你就从没走进庙里。”
白衡一时有些听不惯这威武汉子的温柔且略带伤感的声音。只是执拗的别过头去。
“逝者已去,白兄又何必追着这世间唯一剩下的亲人不放呢?”
听了这话,白衡盯着怀道说道:“我娘如果能原谅他,我就可以放过他。”可秀娘已去,又哪里来的原谅呢!
这似乎是个死结。
可听到这里的白器却激动起来:“你娘早就原谅我了。”
“你还来欺骗我。我娘怎会原谅你?”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白器激动的不能自已。“小先生,衡儿,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着便转身消失了。
不一会儿,白器回来了,捧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颤颤巍巍的拿到了白衡的面前。
白衡定睛看去,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里面可是一个女子,白衡计算忘了自己的样子,也不会忘了这个女子的样子,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娘。
那女子看到白衡,一股念力传了出来,“衡儿,我的衡儿,别怪你爹,为娘不怪他,我现在很好。”
白衡只是抱着夜明珠哭泣。跪倒在了白器面前,这几百年的苦修中的痛苦与承受的压力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白器看着哭泣的儿子,只是拍了拍白衡的肩膀,“衡儿别哭,这不是还能看到你娘嘛!”眼里也是含着泪水,却不曾掉落出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