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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又光顾了两次膳房,每次拿回来的都是不太引人注意又方便携带的蒸馍,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出府给杜若买些果干糕点换一换口味。
送午膳的人来了。
栖月开门接过食盒,入手的重量让她心里有了计较。
将食盒放在桌上,揭开盖子,饭菜的香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杜若站在栖月身边,看着食盒中一碗摆盘熟悉的面条,神色激动。
“阿欢,你看。”她指着面碗,激动掩唇:“是他,一定是他。”
香气四溢的面条浇上一勺特制的调料,撒上几段葱花,品相极佳。
这种调料是慕卓诚自己琢磨的,他说这是他哄媳妇的“独门秘诀”,不能告诉外人,府中的所有大厨都不知具体的调配方法。
他还说过,面条有顺顺利利的寓意,还有……
一切熟悉的细节都让杜若的欣喜激动无法平息。
栖月端起面碗放在杜若前方的桌面,贴心的递上筷子:“若姨,面要趁热吃。”
“阿欢说的对。这面味道不错,你也来尝尝。”杜若接过筷子,拌了两下,然后将第一筷子面递到栖月唇边。
栖月一愣,这是王爷为杜若准备的,给她吃合适吗?
刚想问,杜若趁她张口的功夫,直接把面塞进她嘴里。
“怎么样?”杜若期待问。
栖月咀嚼片刻,待口中面食全部咽下,她才猛点头:“好吃。”
两人一起用完饭菜,栖月送还了食盒,一回来瞧见杜若又继续打起络子。
栖月无所事事,干脆坐在她身边看。
她发现若姨很喜欢打络子,她……喜欢看若姨做,感觉她的动作轻巧灵活,赏心悦目。
杜若抽空看了栖月一眼,发现这丫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手上的彩绳。
想起她过去最爱热闹,而今为了他们府中之事整日东奔西跑的,还陪她一道待在院里。
遂开口询问:“阿欢可是喜欢编织络彩?”
栖月眨了眨眼,云游天外的神思方才回归脑海。
“喜欢吧?”她说。
“瞧你无聊得紧,不如跟我学一学,可以消遣一下时光。日后若是有了喜欢的人……”
栖月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一下来了兴趣:“好!我要学。”
“以后……我还可以送给我喜欢的人”
“阿欢长大了,都有喜欢的人了。你喜欢哪家的儿郎,可否需要姨给你掌个眼。”
杜若心里有些紧张,自己儿子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些。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阿欢当真心悦旁人,那自家的臭小子难免要受不小的打击。
虽然杜若很清楚,感情是要两情相悦才算好,但免不了替自己的儿子忧心。
“啊?”栖月眼神中难得流露出几分迷茫,没想到杜若会猝不及防的提出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含糊回答:“这个不着急,我年岁还小,过几年再考虑。”
“……我喜欢若姨。等我学会,第一个送给若姨,好不好~”
“好,阿欢真懂事。”
杜若爱怜的摸了摸栖月的脑袋,念着要是静萱尚在,阿欢的日子或许可以松快些。
不似如今,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行走在一众豺狼虎豹之间,周旋算计。
“若姨,我们快开始。”栖月快速选好彩绳,坐回杜若身边,催促道。
“好。”
杜若接过栖月递给她的彩绳,放缓手上的动作,一步一步仔细讲解彩绳该怎么绕,从哪里穿过去,栖月专注的看着她的动作。
一盏茶的功夫,杜若手中的彩绳被编织成一个好看的绳结。
好像也不难?栖月扬了扬眉,按照杜若传授的步骤,口中念念有词:“从这儿绕……这儿穿过……”
片刻后,栖月手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四不像。
栖月:?
她疑惑的望向杜若,懊恼的撇嘴:“若姨~”
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步骤来的,她究竟是哪里出错了,怎么做出来这个丑东西。
“第一次做,阿欢已经很厉害了。来……”杜若接过她手里的绳结,稍加改动,勉强有了个模糊的样子。
她拉过栖月的手,取了新的彩绳,从头到尾手把手教了她一遍。
经过杜若的悉心指导,渐渐的,栖月的成品越来越像样。
半个时辰后,栖月搁下手头的东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活动脖子。
“累了?”杜若关心道:“要不躺到床上去歇一歇。”
“我没事。”栖月倔强道。她用力闭了闭酸痛的眼睛,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眼角溢出几滴晶莹的泪水。
一歇下来,倦意上头。栖月感觉眼皮子不停打架,脑袋也变得迷糊。
“算了。”她喃喃自语,转身走向床榻,倒头就睡。
她迷糊的样子让杜若忍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取过桌上的绣框,放轻了动作,替远在京城的儿子做几身衣裳。
日头西落,窗外鸟鸣阵阵。
杜若听见窗户一动,一道人影便翻了进来,瞧身形是个男子,还蒙着脸。
“啊!”杜若吓得惊叫一声,以为是来了刺客。
慕卓诚来不及解释,先灵敏的往旁边一个旋身,快速后撤三步。
一道寒光从床畔疾射而来,带着凌厉之势的匕首惊险的擦过他的胳膊,钉入窗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阿欢,别……”杜若此刻已经认出慕卓诚,见栖月要与他动手,连忙出言制止。
慕卓诚长出一口气,扯下遮面的黑巾。
惊疑的问:“哪来的姑娘?吓我一跳。”光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一下可不轻,啧,小姑娘下手可真是狠。
杜若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干什么蒙着面,害我以为进了贼人。”
闻她此言,慕卓诚来不及纠结栖月的身份,大步迈到杜若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攥紧后便不愿意松开。
满脸是讨好的憨笑:“为夫错了,这不是府内尚且不干净,我这也是怕被人看见了。”
夫妻两人久别重逢,浓情蜜意。栖月默默过去拔下匕首,抱膝坐在角落。瞅着两人激动相拥,画面逐渐……栖月沉默的撇开脸。
互诉完衷肠,杜若转向栖月站的地方,就见小姑娘正在“面壁”。
她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