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她不能去参宴

看着眼前的东西,马孺人心里郁闷的要死,但面上依旧得装出一副无奈之色,

“真是愁人,这几款我都不太满意,相较于这些普通款式,我还是中意那支紫檀祥云簪,寓意好,更适合老人家。真是可惜了,也怪我,若是早来一刻就好了。”

听着马孺人的可惜的语气,苏掌柜除了赔笑脸,心里已经无力吐槽了。

他在多宝阁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什么人什么心思,他一眼便能窥个大概。眼前这位,盯着饰品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就说刚才不应该让白婆子离去,好在我知道她经常去铺子里,大不了我们掏钱把簪子买回来。”

马娟看着姑姑惋惜不已的语气,跺了跺脚,之后又忍不住看向托盘中摆放的镯子发簪,

“姑姑,其实我看这个玉镯子也不错,老人大多喜欢玉石,实在不行……”

不等她说完,就被马孺人摆手打断了,

“娟娘不要说了,姑姑若是选玉石就跟瑜哥儿撞上了,那孩子给他祖母准备了一对祖母绿的镯子。”

马孺人说着,无奈的叹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看样子甚是心累。

“瑜哥儿一向孝顺他祖母,我这个当母亲的,怎好抢了他的风头?”

苏掌柜:“……”

马娟看着盘子饰品,差点脱口而出,玉镯不行就改送金簪也行,但话到嘴边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姑姑,猛地住口了。

“……姑姑,那咱们去找白氏吧,她一个乡下婆子,戴紫檀木簪也浪费。再说乡下有几个识货的,实在不行,咱们拿银簪给她置换也行。”

“置换?恐怕她不乐意吧?算了,再想其他办法吧。”

马孺人叹了口气,搭着婢子的手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府中还一大堆事儿呢。好在老太太的寿辰还有几天,让我再想想。”

“孺人慢走,有空常来逛逛。”

苏掌柜把人送到门外,看着人坐上马车离开,才摇摇头,转身回去。

多宝阁的事儿白云溪不清楚,但以那对姑侄的尿性,估计也不会太愉快。

总之跟她没关系就是了,她的生活圈子又不在县里,没必要委屈求全。

而且,她跟那个县令娘子不是一路人,就算她把簪子让出去,人家也只会认为她上杆子巴结人,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嘲笑你自不量力。

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她可没兴趣做。

来这个时代好几年了,她除了混个温饱一直无甚作为。不是她不敢大展拳脚的去做,而是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赋予了一部分人太多的权利了,她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挣的越多,越引人注目,若是在因此惹来仇家,就得不尝试了。

与其为别人做嫁衣,还不如等到实力相当时,努力一把。

好在家里有小五那个学霸,一鸣惊人是早晚事儿,这也是她不着急的原因。

等小五改变了家里的门楣,她无论坐什么,都属于锦上添花,而不会小心翼翼的捂着,一不小心就被人接了胡。

就如刚才那个马孺人,仗着自己是县令娘子,就想让她自愿奉上簪子。

这就是阶级,是她这个外来人最大的绊脚石。

隔天一早,白云溪正在枣树下喝茶摇着蒲扇乘凉,章宜人就带着婆子上门了。

看着白云溪慵懒自在的坐在枣树下,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摇着蒲扇,神色悠然,就忍不住调侃。

“每次看到你都我都羡慕的不行,不管你身在何处,总能自得其乐,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没什么事儿能干扰到你似的。”

跟白云溪混熟了,章宜人也没刚开始那么客气,不等人请,就自己坐下了。

“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每天一睁眼就一大堆事要做。想偷偷懒心里还不静,总归就是闲不住。”

听着章宜人的调侃,白云溪轻笑一声,拎起茶壶给她倒杯茶水,

“你是勤快人闲不住,我就是那懒的,咱俩性格不一样。”

她本就有咸鱼属性,曾经努力拼命干活,也是为了跟咸鱼做准备,可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就被系统硬生生的拽到这里当老娘了。

“噗~,我得向你学学,做多了也是吃力不讨好。”

章宜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着打理干净整洁的小院子,点点头,

“还别说,这小院子被你打理的还不错。”

客气了一句,章宜人便直接说明来意,

“后天是谢家老太太做寿的日子,我已经接到请柬,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赴宴。”

听着章宜人的提议,白云溪一愣,“谢瑜的祖母?”

“正是,六十六大寿,是个吉利数字。我想着趁你回去之前,陪我一起赴个宴,也省的我一人寂寞。反正你跟谢瑜交情也不错,若是跟我一起去贺寿,也合情合理。”

有小五在,以后她在县城少不得多行走,趁着这个机会,多认识些人总能多些方便。

再说,由她带着去,谢家再怎样,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听着章宜人的心声,白云溪勾了下唇角,她知道章宜人是好意,想带她见世面。若是其他家也就罢了,但谢家嘛,这次怕是不合适了。

“咳~,多谢宜人姐姐处处为我着想,但这次我去不适合。”

白云溪看着章宜人眼里的疑惑,也没瞒着,直接把遇到马家姑侄的事儿叙述一遍,还拔下头上的簪子,递过去、

“我们前后脚,马孺人想要我头上的簪子,说是送给老太太的寿礼。我没惯着她,除了看不惯她,还有一点就是,我已经戴到头上了,再拿来做寿礼不合适。”

马孺人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行。万一因为簪子出点什么岔子,以马家姑侄的尿性,说不定就能连累到她头上。

听着白云溪的解释,看着她递来的簪子,章宜人接过看了看,

“紫檀木的簪子,又是祥云图腾,做寿礼确实合适。但被你戴过了,也确实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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