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诗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个字的辩驳。
他说了一大堆,见对面静悄悄的,问道:“你在听吗?”
齐诗诗深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是的,我在听,麻烦你对梓睿转达一声,告诉他我很抱歉。”
“抱歉?”
梓涵陡然提高音量:“这是抱歉不抱歉的事情吗?渣女!你欺骗了梓睿的感情,断送了他的事业,现在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完了啊?”
“不然呢?”www.
齐诗诗能听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语气却依然平淡无比:“这是我和梓睿之前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气愤的挂断电话。
不管了不管,当他稀罕管不成?
但是不行,不管不行。
然后又拨过去:“我告诉你,你这样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要重新考虑了,我不想和人品不好的人做生意。”
齐诗诗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梓涵更气愤了,她道:“和不和我做生意,你说的不算。”说完她竟然主动挂了梓涵的电话。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看我说的算不算?”
梓涵很愤怒,为梓睿打抱不平,替梓睿不值得。
如果他现在能稍微冷静点,就不会立刻去父亲办公室说一堆愚蠢的话,但是他去了。
董事长办公室。
“咣”!
梓涵推门就进来了。
“怎么不敲门?”父亲不悦。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盛翰钰就没有追究不敲门这种小事了。
“你说。”
“我们和l国的合作中断吧,不跟她们合作了,l国连年战乱局势不稳,未知风险太多,不合算……”
他还没算太失去理智,没有说个人原因,而是列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梓睿打抱不平就说打抱不平,别弄出一大堆别的,行了,工作去吧。”
梓涵:……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父亲睿智的眼睛,好吧,既然心思被揭穿,那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梓涵道:“爸爸,我的意见……”
“不考虑。”
梓涵:……
他急忙解释:“爸,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梓睿和齐诗诗在一起,也许发生这样的事情您还挺高兴的,但梓睿是我兄弟,是您儿子啊,我们是一家人,梓睿被欺负了家人不可以置之不理的,我们要为梓睿出气。”
盛翰钰问道:“只是为了出气,就要把家里人都放在危险的境地之中吗?顶盛不只是我们一家人的顶盛,还是十几万员工的顶盛,还有这十几万员工背后的家庭,你完全不考虑他们,只因为你们的兄弟情就要赌上整个顶盛的前途?”
“你太让我失望了,回去写一份检讨,最少一万字,要深刻认识你的错误,认识不深刻我就把你赶出家门,永远都不用回来了。”
梓涵被训了一顿,灰溜溜离开父亲办公室。
被骂一顿,他也清醒过来了。
活该被骂,齐诗诗说的对,这件事他说的真不算!
父亲是生意人,生意人不能意气用事,顶盛在l国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精力……现在要是放手,前面所有做的一切,全部都意味着白做了。
盛翰钰当然不会前功尽弃,一码是一码,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当然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这个世界上,让人生气的事情多了,要是每次生气都赌气不做生意了,顶盛早就应该破产了!
要把梓涵赶出盛家,是吓唬他。
吓唬梓睿不管用,但吓唬梓涵很管用,梓涵对家庭观念特别浓,对家人的感情也很深,他更害怕被赶出家门。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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