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新村长站不住脚,她男人就能重新回来当村长,大家都知道那个女人安的什么心!”
老白家的女人,就是梓睿过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拧着水蛇腰对他喊话的女人。
也多亏梓睿当时没理她,郝会计提醒他,千万不能理那个女人。
那女人为了让她家男人重新当上村长,会跟每一任新村长作对,甚至有次诬陷村长对她图谋不轨……
梓睿问:“你说砸玻璃的是老白家的女人,人抓住了吗?”
郝会计:……
他被问的哑口无言。
当然没抓住了。【妙】
【书】
【斋】
【】
如果抓住了,现在就是他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时候,怎么还会在这和村长嚼舌根呢。
郝会计和原来的村长老白有仇。
早年他在老白手下当会计,因为一笔账对不上,老白就诬陷他私自把钱拿回家了,其实那笔钱就是老白私吞了,却将黑锅扣在他头上。
虽然钱不多,但这口冤枉气他咽下去却一直如鲠在喉。
终于熬到老白倒台了,他还想等风头过去重新开始,郝会计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郝会计一直在不予余力的打压老白家,什么真的假的,反正脏水都往老白家女人身上倒就行了。
梓睿见他说的热闹,说了半天还是口说无凭,就算嚷嚷的再凶,没有抓住人,一切都白扯。
梓睿让会计别嚷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尽快召集村民开会。
不用召集,人都来了。
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嚷嚷的吵的他脑袋疼。
其中吵的最凶的就是老白家的女人,她说自己家玻璃经常被砸,要求村长找出凶手!
这些都是梓睿在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村里又没有监控,他怎么查?
谁都知道这是难为人,但没有人站出来为梓睿说一句公平话,反正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他,看他要怎么做。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答应吧,根本不可能查的出来。
不答应吧,就显得他无能,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摆出准备骂街的架势,若是他现在不拿出个态度,只怕这件事根本没完。
梓睿道:“不只你家玻璃被砸了,我昨天半夜也被砸了玻璃,远的不好查,咱们先查近的,谁能提供线索,我个人有奖励!”
大家目光齐刷刷向女人看过来。
“你们看我干啥?砸玻璃的人又不是我……”女人目光慌乱,急忙准备撇清关系。
“谁说是你了,你没做亏心事慌什么啊?”
老白女人立刻反击:“老四家的,你少说话阴阳怪气的,就是你在我田里使坏了,你没说我,看我干什么?”
被称作“老四家的”的女人,也丝毫不示弱:“村长的玻璃就是你砸的,我昨天晚上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出去……”
“我撕了你的嘴,你放屁!”,两个女人扭打在一团。
村民也不拉架,围着俩人看热闹。
会是开不下去了,只能就这样了,乱哄哄的比梓睿想象的还要糟糕。
散会后,会计建议开个村委班子的小会,梓睿站起身:“不用了,我出去转转。”
具体的问题都是要解决的,只坐着开会没用。
刚才他敏锐的感觉到,村民对郝会计并不是很在意,甚至他说话的时候,很多人都撇嘴扭过脸去不看他。
虽然郝会计对自己还不错,梓睿对他印象也不错,但看人不能看表面,更不能只听他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村长,您要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梓睿笑着阻止:“你将村里的账拢一下,我刚来对很多事情还不了解,千头万绪的只能多依仗你帮我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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