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娘家贵人

皮智力问道:“那我娘是谁?”看着仍昏睡的娘,鼻子一酸,眼泪啪啪。

“她是少奶奶的一个丫头,以前不是哑巴,舌头被人割了。”

皮智力想着哑娘的好,想着她被活生生割成哑巴,抱头痛哭。

皮耀祖毕竟也是有感情的,说到这,哽咽了,说道:“都过去了,你谁也别怨恨,要怨恨就怨恨我,不该去暖和暖和。”

皮智力止住哭,跪在老皮面前,说道:“娘不行了,不管娘现在能不能听到,现在咱们还是完整的一家人,我想在咱一家人跟前说一个事。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事情不合适,可是娘疼我,她不会怪我,以后娘走了,我再说,娘不会知道了。”

皮耀祖手掌平放在桌子上,侧着脸,说道:“你是想说你和翠花的婚事?”

这时皮智能醒了,喊道:“娘,娘,快做饭。”两人被他喊声引过去,看到哑娘眼睛睁开了,点了点头。

皮智能高兴的拍掌,说道:“我一说做饭,娘就点头。”

皮耀祖走过去,蹲下来说:“刚才说智力和翠花的婚事,智力想给翠花一个名分。”哑娘又点头。

皮智力跪着移到哑娘身旁,哭道:“娘…”

这时哑娘做了个手指往嘴里送的动作,意思是要吃饭。

皮智力趴在哑娘耳朵说:“娘,我回芦苇塘一下,马上就回来。我快去快回,让翠花过来照顾娘,顺便拿把鸡和鸡蛋拿过来。”

皮智力飞奔着往自己家跑,虽然是熟路,月亮也算明亮,毕竟是晚上坑坑洼洼,跑的又急,摔倒几次,终于到了家。

苗翠花还在门口守着他回来,他回到家一边抓鸡一边给她说过程,两人赶紧收拾简单衣物就往老家赶。

等他俩人赶到家的时候,先到堂屋看看娘,又睡着了,到了厨房,老皮还在擀着面条,一身一脸都是面粉,本来是要用两碗面粉,现在用了二十碗也不止,不是水多,就是面粉多,最后越和越多,面团都漫出面盆了还没和好。

皮耀祖不想在晚辈面前丢面子,说道:“我去烧水,和的差不多了,你再和和就行了。”

苗翠花取过围裙,关心的说:“叔,你歇歇吧,我来和,让智力烧水就行。”

皮耀祖打打身上的面粉,嗯了一声。

这时哑娘啊啊啊的喊,几人急忙跑到堂屋,哑娘正在往脖子里掏东西,很吃力,挣扎着。

皮智力握住哑娘的手,哭道:“娘,你别乱动。”

苗翠花抚摸着她的脸,哀求道:“婶子,你别动,身子虚。”

哑娘不顾他们的劝阻,右手仍在脖子摸。翠花向上提提被子,手伸进她的脖子,说道:“你要拿啥,我帮你拿。”

苗翠花顺着脖子往下摸,感觉脖子上有绳状的东西。就顺着绳子往上提,一个红色的结晶体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皮耀祖,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啊了一声,好似被外力震动了一下。皮智力他们也被红结晶吸引,没有在意老皮刚才的惊慌。智力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哑娘戴过。

这东西从何而来,为什么哑娘非要拿出来。哑娘打手势,让翠花戴上。翠花推脱,皮智力拍拍她的手,说道:“娘让你戴你就戴上吧。”

哑娘高兴的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二人本以为她做出了最后的安排,大势已去,想到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慈母离他而去,趴在她身上大哭。哑娘睁开眼后眼睛有光,精神大有好转。

皮耀祖心想,既然翠花做人做事都能遵守妇道,里外都能照顾的周全,绝对是一个好帮手,能弥补智力过于任性的缺点,也能给哑娘冲喜,就同意了给他们举办酒席。

苗翠花从乡里理发店门口发嫁,开村里的手扶拖拉机接亲。皮家张灯结彩,里外大门小门大窗小窗贴满喜字,办的很热闹,喇叭班开唱,亲朋好友,席开三十余桌。

李家庄也来了人,以娘家身份出现,翠花是李志雄家抚养长大的。众人对李家这次行为暗暗赞许,很难得。一次铺底子十桌,炉火正旺,厨师翻炒,长盘来回穿梭。

账房的一个记账,一个收账的,两人估摸着客人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就清点着收了多少钱。

这时听到汽车喇叭声,那个年代在农村见辆汽车很稀奇,车后面跟着不少小孩在追看,眼看着吉普车就是奔着这里来的,更加好奇,还没坐上酒席的人都议论着。

车子停定,走下来一个青年人,个子瘦高,崭新的中山装,头发偏分,脸白白净净的。

年轻人脸上微笑着,径直走到账房,说道:“老先生,一百块,苗青山。”一百块钱在那个年代可是巨款。

账房落笔记好道:“敢问你是新郎还是新娘家的亲戚?”

苗青山笑道:“我是新娘子的这边的人。”这时账房已经安排人去喊皮智力招呼客人。

苗青山谢道:“我来了就好,我回城里有事,先走了。”任账房怎么劝,苗青山执意要走。

账房说道:“再怎么着得见新郎官吧,都是亲戚,以后见面还不认识,那不坏了礼数了吗。”

苗青山坚决说道:“今天确实有事,有劳老先生给主家赔个不是,我下月一定来,请转告。”

说完大步流星上车,走了。孩子们跟着车屁股后面贪婪的闻着汽油味。

车子已经出了村庄,皮智力才出来,众人争先恐后的给他说过程。他也一头雾水,心想只能晚上问翠花了。

一直吃到下午三四点钟,晚上闹洞房的人倒不多,苗翠花不是新媳妇,两人生活多年了,隐晦的欲望,早就没有了神秘感。

闹洞房的人最热衷的是看着不好意思的新人出丑,羞涩更能刺激闹洞房的动力,古人闹洞房的源头其实是做发生性行为的性启蒙。

皮智力和苗翠花不需要他们启蒙,属于老店新开,比年轻大小伙熟门熟路,研究的更透彻。没有了闹的快乐,所以只剩几个平辈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皮智力搂着她,想起中午的事,拍着她的肩膀问道:“翠花,你娘家还有人吗?今天来个年轻人,也姓苗,开小车来的,还上了一百块钱的礼,上午怎么留他没留住,开车走了。”

苗翠花听了很惊奇,从记事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娘,听娘说过,她爹当兵,从一个老乡打听到,好像是当个什么官,后来她娘领着她逃荒要饭来这里,直到病死。皮智力问她:“你知道你爹叫什么名字不?”

苗翠花努力搜寻着记忆,说道:“想起了,叫苗树根。”

皮智力又告诉她:“那个年轻人说一个月内还会来的。”

苗翠花想了许久没想出个结果,皮智力摸着红石头,安慰她,别想了,过几天那人还来,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

齐知味拿下耳机问道:“上次我看到的红挂件就是你奶奶给你妈的吗?没想到你还有当大官的亲戚。”

皮九度说道:“继续听,听完再说,你看我现在开到140迈了,刺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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