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如此神功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还有更加重要的活动,那便是“祭祀”!

男男女女,老弱少幼,齐聚“龙蜈”像下,老族长站在最前方,嘴中念诵古老的祭文。

铭文,传说是沟通天地奥秘的特殊语言,道的文字化。

古之大事,在祀与戎。

秦寨身处十万大山,险恶异常,如果没有祭灵守护,那将毫无立锥之地,不说大山深处的恐怖异兽,光凭外围的毒虫猛禽,就可推平这小小村寨。

随着祭祀进行,族人皆是面色严肃,幼小孩童亦脸色郑重,学着大人的动作,进行礼拜。

如同古老原始社会,进行图腾崇拜,祈求“龙蜈”庇护,保佑氏族血脉不断,外出狩猎满载而归。

祭祀结束,各司其事,当然还有无所事事的人群,那便是是孩童,老族长带领他们学习。

学习自古以来便是孩童的天敌,他们情愿挽弓搭箭,比武搏斗来挥洒汗水,也不愿安静坐下学习,一个个愁眉苦脸。

“啊伊……”

秦天发出兴奋的声音,知识就是力量,掌握知识,便是掌握改变世界,改变自己的钥匙。

“小天儿,你兴奋些什么,那些铭文如同枯木乱枝,麻绳钩藤一样,难道你看的懂?”

一个长的像猴一样的孩子,看着秦天问道。

摇摇头,翻了个白眼,他才三岁,怎会认识?前世确有铭文,乃是铸或刻于青铜器上的文字,又称“金文”或“钟鼎文”。

族长手中鸟文龟形,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也称铭文,但此铭文非彼铭文,光是观看其形,便令人不明觉厉,感觉神妙非凡。

“小猴儿,坐下,认真听讲,今日不默写出十个铭文,呵呵……”

老族长话为说完,秦猴便浑身打个冷颤,正襟危坐,一瞬间化为好学生,其余人亦是感同身受,悄悄调整好坐姿,管理好表情。

“铭文乃是大道显化,天赐之文,蕴含鬼神莫测之力,你们若能领会只言片语,便能踏上修行之路,强于你们父辈数筹!”

老族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心中亦是无奈,族中也就他天赋不错,曾借全寨之力,走出过十万大山。

外面强者如云,高手辈出,有人劈江断岳,有人举手擎天,有人言出法随,人力胜天,操控天地伟力,不弱大山深处异兽凶禽,恍如神话。

铭文,便是他们踏上超凡之路,走出十万大山的基石。

现在的秦猴他们,就如同曾经的他,觉得铭文艰深晦涩,难学难精,不愿沉下心来学习,在学懂弄通上下功夫。

“也罢,我来给你们演示一番!”

老族长放下手中骨块,站起身来,脚步一踏,干瘪的肌肉变得鼓胀,如同吹气球一样,原本的老人变成一个两米高的雄壮巨汗。

身上纹身散发血色光芒,宛如复苏,众人只感眼前出现一只巨大龙蜈,伴随无边血海,仰首长啸,天地塌陷,玄黄倾倒,一道眼神扫来,虚空破碎,万物归墟。

“啊!”秦猴一声惨叫。

老族长瞬间收敛,化为平平无奇,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敬畏,那是对绝对力量的畏惧。

秦天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又惊惧又欣喜,超凡力量!

这一生,不问前生,不求来世,苟发育,强自身,天地同寿,日月同庚,丢掉所有多余想法,只剩学习铭文,走上无上之路。

“族长……族长爷爷……人力真的可以……”

孩子们收敛心思,目光炯炯,盯着老族长,眼神流露出热切。

“人心可用!”

老族长暗暗点头,看着一双双被他挑起的炽热眼神,看着一个个年轻蓬勃的生命,他也只能期盼族人中出现一两个天赋异禀之人。

他所掌握的只是铭文的基础,教导众人如何去认识这种超凡文字,能否走上修行之路,他亦感觉迷茫。

一无功法,二无资源,秦寨祖先所留遗泽并不多,一篇“五毒养生汤”,一些留有基础铭文的兽骨、青铜器,一部无名《锻体决》,便再无其他多余物品。

秦寨十分普通,也太过平凡,族人仅仅只是生存,单单是活着,外面虽有大部族,大城市,但走出十万大山,太难!太难!

“族长爷爷,阿爸说你有一部神功?”

一个面容憨厚,体壮如牛,浑身肌肉鼓鼓,小小年纪,便已突显魁梧身姿,在众人之后,如鹤立鸡群般存在。

名如其人,就叫阿牛,全名秦阿牛,见众人都看向他,右手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啪!”

果然,一个骨棒在阿牛眼前迅速放大,带起风浪,宛如敲鼓,肉眼可见,阿牛头顶迅速鼓起一个大包,颇有头角峥嵘的意味。

老族长吹胡子瞪眼,这完全是他的黑历史,当年带着全寨希望出去,在一个坊市,倾其所有,买下了一本“神功”,以为自己捡漏,后来才发现,所谓神功,基本人手一本。

《因果转业决》,这篇功法的名字,无头无尾,开头铭文翻译过来,便是这五个字。

古之流传至今,但从来无人练成,传说功法源于一群不可名状的大佬论道,只言片语,大道有感,铭文天成。

有好事者搜集整理之后,便汇聚成这一本“神功”,流传甚广。

以为如同武侠小说中出现“九阴真经”,让人照着练,然后变成绝世高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热闹过后,老族长开始教导众人铭文基础,这是他外出的最大收获。

当年他忍受侮辱,放下尊严,不顾脸皮,便是只为学得基础,让后代子孙不输起跑线。

众人收心,认真聆听,穷人孩子早当家,他们从父辈那听说过,这些基础的铭文知识,饱含了寨子的血和泪。

午时,骄阳横空,学习时间结束,开始自由活动,午餐是没有的,食物短缺,寨中人一天只有两顿。

红日西坠,一道道人影出现,孩子们早就翘首以盼,十万大山第一禁忌,便是夜晚不可脱离祭灵之地。

狩猎队不论收获如何,皆是早出晚归,导致族人捕猎不可能走远,这便是食物短缺的原因之一。

“阿爸……”

一声惊呼,带有哭腔,接着一阵嘈杂,这才注意,狩猎队人人带上,有人缺胳膊少腿,有人早已闭上了双眼,如秦猴的阿爸,胸膛已经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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