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进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要求。
“我,我不熟,没办法领路,能帮上什么忙?”
甚至他只知道墓的大概位置,都不确定能不能找得到。
“没事,你照我讲的发誓就行。”他只是做好仙人墓中阵法需要对方精血的准备。
眼下没必要挑破说明,否则对方身体本来就弱,再担惊受怕,万一短命,白瞎他们这番辛苦。
商进没想到对方非得较真,只得心事重重发下誓言。
“我,商进,商家第二百五十五代孙,皇天在上,厚土为证立誓如下:
在恩人们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无条件陪着一起去商家祖上仙人墓。”
朱紫萱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她心里觉得沉甸甸,从前她救人没有半分目的。
现在却因加入一个卫书文,变得这般功利。
是,她表面没掺和,但她不言不语,其实就是另外一种意义的默许。
否则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否掉对方要求,将事情导向正轨。
说到底,还是她的内心深处变得自私的缘故。
卫书文不知道她的惶恐,处理完商进的事情后,他接着处理黑哥。
本来他打算抹掉对方遇到他们的记忆后放其归村。
但现在看来,那样与让对方去死没什么两样。
再怎么都是给到过他们有用信息的人。
干脆想办法输入另外一条似是而非的信息进入对方脑子。
删掉他和朱紫萱相关记忆,添加上村子家的事。
让黑哥误以为是他无意中放走村长囚禁之人,村长带着全村所有人正在抓捕他。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傻乎乎“自投罗网”。
黑哥跑路,虽然结局未知,但至少比他直接回村要好。
就村长的性格和手腕,对方能够侥幸存活的概率几近于零。
毕竟暴怒之下,必须得有一个背锅之人。
更不要说鼓动村里人帮忙,找来找去还一无所获。
朱紫萱还在临别时,还在他包里放上一条大黄鱼及十元钱。
他们走后,黑哥慢慢清醒,睁眼时还有些迷糊。
随后“回忆”起发生的事情,“我了个去,我真不是故意啊。”
他欲哭无泪,没想到羊肉没吃到,反惹来一身骚。
紧张之下,他在身上摸自己口袋,想要看看身上有没有跑路钱。
不摸还好,一摸居然摸到一根金条和一张十元纸币。
他立马由愁眉苦脸变得喜滋滋,“没想到居然还能因祸得福。”
常常在外面混,当然有一套混的本事。
没钱都能蹦达,更不用说现在还“发财”了。
虽然记不起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但除了自己,不可能有人硬塞给他。
别说金条,就是十元钱,都是他在村里厚着脸皮都没法借到的“巨款”。
想不起来,最大可能就是冲突时脑子受伤。
不过不碍事儿,现在兜里有钱,回村是不可能回村的,上哪儿都能逍遥。
他的举动,与朱紫萱期待的一样,连家都没回,直接走人。
至于什么“破家值万贯”,他从来没这种念头。
反正一人吃饭,全家不饿,就家里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
数量不多、质量还不好,全部加起来都卖不了十元钱。
他这一跑,反倒让村长误会加深,将一切都怪罪到他头上。
无意中给卫书文一行人背上一个超级大的“黑锅”。
“早知道小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该撵走。”
村长说起这话时,恨得不行。
虽说他的丑/破事没有被戳穿,村里人都不明就里。
但他心里难受,不说到手的财富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是好不容易攥到手心里,可解闷可解压的可人儿,都跟着不翼而飞。
“这次损失有点大,不能再扩大损失,大家有空时帮我留意一下那人,拜托了。”
他相当“诚恳”地请求村里人“顺手”帮忙。
大家自然是一通客气,纷纷表示有机会定然不会忘记。
回到家里,他就将自己卧室里的东西给摔了一遍。
朱紫萱带着商进往回走,思索再三,还是拉住卫书文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阿文,我知道最近因着炼体材料之事,我们过于急迫。
以至于做事时有些失了分寸,这事情你有错,我也有错。
这次上门直接黑吃黑的事情就这样,但以后不能再出现。”
说到这里时,她的神情严肃,这番说词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与对方商议。
她是直接告知,实在是前思后想,都觉得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卫书文没想到她是这样想法,明明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错。
不过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行,下次我们注意些。”
大不了下次说事情时,措词上美化一下,最好“师出有名”,让对方更容易接受。
说到底,还是既然当那什么,又要立什么的。
在这一点上,两人思维就没在一条线上。
但有一点,那就是他们都觉得这事情到这里就可以了。
该沟通的沟通清楚了,还不清楚的也不用再沟通。
按下黑哥/村长事情不提,他们很快回到家里。
当朱清英知道自家闺女又救回一个“累赘”时,有些受不住。
“阿萱,这多个人就多张嘴,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都是闺女一个人辛辛苦苦挣来,怎么能多数花在做好人好事上面。
“妈,我知道,但商进的身体太糟糕,我们不帮他好好调理会出问题。”
朱清英简直想抚额,这都什么事儿。
救回来的人居然不仅仅是多张嘴,还会成为一个药罐子?!
“阿萱,他这么大的人,不需要我们负责啊!”
朱紫萱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过多掰扯,干脆略微强势道:
“妈,放心吧,商进不是别人,以后他就是我哥。”
……她又多了一个并不想认的儿子,还是从来没见过的大儿子。
朱清英的心情五味杂陈,闺女这样说,明显是不打算改主意了。
她还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到闺女附在她耳朵上来一句。
“妈,悄悄和你说一声,他自带伙食费,我们就占个名头,这事我知你知就好。”
朱清英没想到会是这样,“自带伙食费,多少一天,他要跟我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