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雨本就是极开朗的性子,新秀大会她跟着一起,虽未参赛,但对这两人也都很熟悉,知道是师姐和白哥哥的朋友。
此刻白哥哥平安无事,师姐刚刚又大大露了一回脸,她的心情极好,便敞开了话匣子。
讲到白小也独身一人,用朝廷特使身份骗开山门,接着便在大庭广众下,当场“提亲”。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简子方感叹也之兄就是勇猛,“提亲”这等虎狼之词,也就是他,敢在慈云弟子面前提出来。
凌幻真听得却是异彩连连,她最欣赏白小也的,便是这股不惧礼法,敢于向一切挑战的性格。
后又听到水境要将白小也处死,两人双拳紧握,胸有似激雷。
而水瓶大师的出现,更是惊掉了一地眼球,两人都想不到云若雪还有这样的身世。看书喇
最后水境掌门宣布决定,就在大家都认为白小也已经完了的时候,结局却发生了反转。
不光饶了他的性命,而且成为了慈云宗记名弟子,同时水境掌门还答应传授慈云功法给他。
云若雨说得绘声绘色,两人听得比亲眼所见还要精彩。
简子方惊得话都有些不利索:“不是吧,这样.....也行?还可以.....这样操作?真是佩服....佩服!”
凌幻真叹道:“唉......有情人终成眷属,天可怜见,他们二人,不易啊.....”
......
白小也陪着水瓶一路从山上下来,慢慢走向茅庵。
所行很慢,水瓶拄着那根藤杖,走得小心翼翼,不多时,面上已见汗,行不了太久,便要停下休息片刻。
尽管心中疑惑,但白小也并未多问,而是一路耐心陪着话,终于回到茅庵中。
茅庵与两年前一般陈设无二,简陋素净,唯一多了的,便是墙上那幅画,画上有白小也‘云在青天水在瓶的’的题字。
甫一进门,水瓶面色蜡黄,已经累得气喘,却依旧张罗着要为白小也倒水烹茶。
白小也怎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赶忙一把抢过,将一切收拾停当。
见水瓶终于缓过一些,两人坐定,白小也问道:“记得两年前见到婶婶,身子远比现在要好上很多,今日为何......?”
话没有说完,水瓶的眼神已经有些闪烁,听得她道:“许是这两日事情太多,昨夜亦未曾安睡,多休息一刻便好,不劳公子挂牵。”
白小也笑笑:“婶婶无须这般客气,您既是若雪母亲,便如小也亲人长辈一般,唤我的名字便罢。”
说着,一边悄悄放出气息,一边仔细察看水瓶的面色,见她气息羸弱,面上根本没有常人的红润,而是隐隐有几分灰死气。
心中一惊,借口欣赏花卉,到屋后的菜园转了一圈,此值五月,正是蔬果茂盛的时节,菜园却荒疏了大半,显然多时无人打理。
来到座间,沉声道:“婶婶打算一直瞒着若雪吗?您的身子......现在连种植果蔬的力气都没有,您打算隐瞒到几时?”
水瓶目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似再要开口解释,却见白小也一把抓住她的腕子,直感到一股温和的气息度入。
这一探,白小也却是面色大变,缓缓松开手,忧虑地闭上眼睛,长长一声叹息。
水瓶气息极弱,脉象时断时续,这都是生命将逝的征兆......
而且她的身体,与云若雪不同,云若雪虽然经脉寸断,却是外力所为,经过黑巫秘术的修复,依然有恢复完好的可能。
水瓶的身体,是被强行废去经脉,加之过去了二十余年,已经再无修复的可能,便是仰打翁亲至,恐怕也再无回天之术。
况且看她现在的状态,能撑过一两年都是上天的恩赐。
见白小也此状,水瓶却是轻轻笑道:“不必为我忧心,我早知会有此一天,现在终于与若雪相认,已是宽慰之极。”
“更何况,若雪与你相知,也是有了归宿,看着你们二人同心同德,又各是如此出色,婶婶哪里还不知足。”
“便是明日就撒手而去,也再无一丝遗憾。”
白小也眼中含着泪水,为何上天对若雪如此不公,好不容易与母亲相认,用不了多久,便又要骨肉分离。
只好沉声答道:“请婶婶放心,我会用一生来护着若雪,再不让她受一分委屈,吃一点苦。”
水瓶闻言,心下大慰:“有你这句话,婶婶便安心了。不过你要答应我,暂时不要让若雪知道,我只想......只想让她多开心几日......”
......
剩下的这段时日,白小也先去客店见了简子方和凌幻真,得知老酒鬼已经带人去了东海。看书溂
便嘱咐他们二人过去与老酒鬼汇合,先行展开针对鲛人的情报调查,有事情与自己书信往来。
自己则继续留在慈云山,与水境相约,白日里到宗门后山的一处偏院,学习慈云功法,晚上则回到茅庵。
一来是为了避嫌,毕竟慈云宗都是女弟子,自己不方便留宿。
二来也是为了多陪陪云若雪。
白小也从山下找了不少泥瓦匠、木匠,将水瓶的茅庵重新修缮一番,专门为她砌了火炕,这样冬天就会好挨一些。
又在茅庵的外侧,重新筑了一间木屋,作为自己的居所。
与云若雪一起僻了土地,种下果木、时蔬,在山下农家买了些鸡鸭,圈在屋后,三口人倒是其乐融融。
云若雪无事,又不能修炼,每日陪母亲说说话,做些简单的女红,剩下的时间便是张罗一日三顿的餐食。kánδんu5
将饭菜做好,便到坡下的岔口等白小也归来,就如寻常小门之家的妻子,等待外出劳作一天的丈夫归家。
这段时日,是云若雪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也是她梦里都不曾奢想的生活,觉得若是一生如此,也再无所求。
白小也见她每日幸福的模样,心中一暖,道:“如果你愿意,待我处理完朝堂的事务,我们便一同到此生活。”
“到时候,我要挖个鱼塘,养些肥肥的大鲤鱼,鸡鸭也要多养一些,还要把田地再扩大一倍。”
“对了,房子至少还要再盖上几间,不然回头我们孩子多了,吃住都不够......”
云若雪见他似丈夫同妻子商量家事,絮絮叨叨规划着家产的置办,脸上一红,心里却如蜜糖一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