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来了。”望着飘然而至的白衣身影,宛如月色下一朵素雅的水莲花,白小也先开口问道。
云若雪点点头,接着对两人行礼,说道:“也之,幻真,好久不见。”
随即,目光突然扫到胡千寻的身上,见她娇小可人,形影不离跟在白小也身边,突然一愣。
凌幻真见状,连忙说道:“噢,若雪,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胡千寻,是一只小狐狸,她......”
话没说完,却见胡千寻笑嘻嘻地上前拉住云若雪的手,道:“这就是白哥哥朝思暮想的若雪姐姐吧,哇,真得好漂亮!”
云若雪闻言,脸腾地一红,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白小也笑着道:“说来也巧,我与小狐狸结识,还是在东海,当时大战鲛族的卧桑镇。”
一边说着,一边对胡千寻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云若雪恍然,拉住胡千寻道:“原来你是卧桑山狐丘的,与我慈云宗算是老邻居,年幼时也听长辈讲过与你们狐族的渊源。”
待几人寒暄完毕,白小也说道:“若雪,既然你来了,我便将此行因果和计划同你讲一遍......”
云若雪听完,也是怅然很久无语,她完全想不到,白小也以朝廷的官文召自己来此,竟然是因为简子方,不由得也开始忧心起来。看书喇
只不过凌幻真和云若雪都不是思虑缜密之人,此时也提不出什么高明的见解,只能等白小也拿主意。
“山路晚间难行,我们休息一晚,明日不管休平到不到,都要出发去南疆。”白小也说道。
凌幻真却是冷哼一声:“休平的性子阴沉,我不喜欢。那日他败给白兄弟,本身就是实力不济,可是一直到最后,连个面都不露,想来也是气量狭隘之人。”
白小也干笑一声道:“他输得不甘,许是心情郁闷不愿露面,也是人之常情。敕法宗的功法对妖邪有克制,有他相助,我们便可以多一分胜算。”
“我与他份属同门,擂台比斗,胜败都是寻常,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天资甚好,又是敕法宗极力栽培的对象,我们多个朋友没有坏处。”
“好了,不说他了,南疆我们都不熟悉,对此行的危险无法预估,大家好好休息,争取恢复到最佳的体力和状态。”
.......
两重山外,一道身着道袍的清秀身影,独自走在山林间。
他走得很慢,似乎情绪不高,甚至有些失魂落魄,步伐也极为沉重。
出门前,掌门师祖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
“一切要听从你白师叔的吩咐,凡事不要一意孤行,师祖知道你性格倔强,但外出历练,又是朝廷的大事,比不得师门中的安稳。”看书溂
“此番机会难得,也是因为你白师叔顾念师门情谊,才让你随行、相助。”
“记得尽心辅佐,不要辱没了我敕法宗的威名.......”
休平眼望黑沉沉的大山,似乎有万斤巨石压在自己胸口,他此刻只想大声呼喊。
辱没师门威名。
我休平......竟然担心我辱没师门威名!
什么百年不遇的天才,什么敕法双子,如今只落得辅佐别人的下场。
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去辅佐他!
他比我还要小四岁,入门尚不足一年,连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也无。
师叔,白师叔。
真是可笑。
......
夜晚山间寒气很重,烟障迷蒙,前路未知,白小也几人在营帐中打坐修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在尽力休息。
一名值夜的士卒来报:“副使大人,营外有位年轻的道长求见。”
白小也霍地张开双目,心中一喜道:“速速请他进来。”
接着起身,走出帐外迎接。
凌幻真与云若雪就在一旁帐子里,也听到了士卒禀报,凌幻真心中不喜归不喜,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懂得,所以两人便一同起身出帐。
“休平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我们人已到齐,就差你一个,赶紧入帐休息,明日还有事做。”
“有你相助,我们便如虎添翼,这里先谢过了!”白小也笑呵呵地拱手道。
休平闻言,先是一愣,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
可算把我盼来了?就差我一个?
这一见面,便埋怨我走得慢吗?
我路上是走得慢了一些,但你事先并未约定具体日程,怎么又怨上我了?
虽然十分不满,但他性格沉郁,便是有想法也不愿吐露,淡淡地回礼道:“白....大人有礼。”
白小也哪里知道休平的心思,还以为他是敬畏自己的朝廷身份,连忙说道:“欸....我们相识于江湖,不用管朝廷的身份,这里也不是宗门,没那么些规矩。”
“大家都是熟人,年纪又相仿,你与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兄弟即可。”
凌幻真闻言,却知道休平是故意避开师门辈分,所以才口称白大人,心中更加看不起此人。
于是不咸不淡地道:“再是江湖,年纪再相仿又如何,基本的师门规矩还是要有的。”
休平依然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白小也却是笑笑,化解道:“无妨无妨,都是江湖朋友,哪有那么些拘束,大家先到帐内休息,明日再说话。”
非是白小也故意讨好休平,而是自己将人请来,本来就是找他帮忙的,若此刻耍师门长辈威风,休平不自在,自己也会不自在。
再者白小也又是无拘无束的性子,本身对这些规矩看得也很淡,久在官场摸爬,自己身份在这里放着,更不会与一位年轻弟子计较这些。
翌日天色微亮,白小也便起身,让人将拉裕叫到身边,说道:“本官打算亲自到南疆一趟,试着追踪简大人的下落,将他解救出来。”
“你对南疆山水熟识,烟障沼泽生存经验又丰富,本官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来做我们的导引人。”
拉裕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惧,跪下道:“大人,这......非是小人不愿,只不过小人本领低微,也没去过南疆,并不熟悉啊。”
白小也看着他说道:“不是你愿不愿、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本官此时无人可用,去与不去,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