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又觉得开心了一些。
不应该拿坏心思去想他。
谁能拒绝一个用行动对你好的人呢。
别去想是不是渣男,当下先快乐。
周老太显得尤为高兴。
不是东西的价值,而是她养个女,都没怎么得到女婿的尊重,但是在外孙女婿身上得到了。
睡午觉的时候,还是叮嘱阮娇,“惊年是个好孩子,你要和他好好相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阮娇有些茫然,对这段感情也没信心,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温度最高,都没出去。
在家里呆着。
敲门声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阮娇皱眉,从敲门声听来,敲门的人都十分蛮横。
薛惊年按在她的手,低声道,“我去看看吧,怕是张祎的第三个目的来了。”
“第三个目的?”阮娇咂摸了下,还真没想到第三个目的是什么。
刚刚问薛惊年,他不说,阮娇都忘了这茬。
薛惊年还没打开门,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心虚了是吗?小贱蹄子!有本事开门!”
阮娇从来没听到这个声音,也就意味着,并不认识。
她站起来,走到薛惊年身边。
薛惊年却把她拉到身后,打开了门。
门口还不止一个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女人,烫着方便面头,没有刘海,显得额头特别高,颧骨也高,脸很瘦。
画着蓝色的眼影,还有大红唇。
后面跟了个两个中年男人。
阮娇很确定,她一个也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你们找谁?”薛惊年声音微冷,不高不低。
中年女人骂人的声音咽了回去,指了指阮娇,“找她!这个浪蹄子,把我闺女欺负得进了医院。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对,不然没完的!”
“赔钱,给我家小祎磕头,都不能少。”
她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也吵吵嚷嚷。
阮娇拧了拧眉,张祎还去了医院?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张妈的妈,她真的想象不到。
张祎光鲜亮丽,虽然没见过她爸,也知道那是体面人。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个妈。
闹事别具一格。
还磕头赔钱呢,哪来的这么大脸。
这就是张祎放的大招?
她不会觉得,让她妈过来闹,她就会服软吧。
阮娇拉开薛惊年,直视张妈,平静地问道,“你说我欺负了张祎,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我家小祎就躺在病床上。”张妈没有讲理的意思,伸手过来抓她,“你跟我走!”
薛惊年打开她的手,“滚。”
说完把阮娇拉回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口叫骂声响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户人家不讲理。把我闺女欺负进了医院,让她去看望看望也不愿意。一家子烂人……”
周老太有些着急,拉着阮娇的手问,“娇娇,你又惹什么事了?怎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阮娇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前因后果都没问,怎么断定是她惹事的呢。
除非她和周云兰一样,在她们心里,自己就是爱惹事的人。
周老太还是目露不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楼的隔音可不是很好,再骂下去,怕是整个小区都该来看热闹了。
“姥姥。”薛惊年耐住性子,低声解释道,“和娇娇没关系,这是碰瓷的。咱们遇到事,能不能先往好里想自家人?”
这话,他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凭什么有点什么事,姥姥就开始似有若无地责怪娇娇。
她是哪里不好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干嘛要受这种委屈。
周老太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板着脸说道,“我也没说是娇娇的错,我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薛惊年看了他一眼,这种无意识伤人的话,往往比刻意的污言秽语更伤人。
可这是娇娇的姥姥,他也不能据理力争。
阮娇看着他紧抿的唇,突然有些想笑,眼眶却是发红。
她其实习惯了家长首先责怪孩子,也没特别悲伤。
而薛惊年一次又一次帮她出头。
见不得她受任何事、来自任何人的委屈。
除了他,大概有别人,无条件帮自己了吧。
如果这都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她握住薛惊年的手,笑着摇摇头,“没关系。”
随即看向周老太,“姥姥,这事我会处理,您回屋歇着吧。”
周老太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冲到门口。
她速度很快,阮娇没想到她会这么做,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姥姥!”
周老太没搭理她,直接拉开了门,“吵吵什么东西?说娇娇欺负人了,那就报警啊!不认识派出所的路是不是?”
“一会儿要磕头,一会儿干啥干啥的。来,把鞋脱了,我看看你还裹着小脚是不?”
这是她有生以来,战斗力最强的时候了。
因为心里有气。
她也没说不管娇娇,薛惊年什么态度,好似她要把娇娇推出去送死一样的。
还有娇娇,直接让她别管了。
凭什么不管,她就要管,豁出去的管。
把张妈骂闭嘴了,她也没停歇,“说啊,不是说我家娇娇欺负人了吗?空口白牙你就说,在我家门口吵吵,老娘打死你们都是活该!”
噼里啪啦地骂,把张家人都镇住了。
薛惊年也有些震惊,看向阮娇,“咱姥姥这么猛?”
“不知道。”阮娇也懵。
姥姥是那种脸皮薄的,吵架从来都发挥不好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楼梯口不大,阮老爷子就是摔下去瘫痪的,阮娇可不敢让姥姥对付无赖的张家人。
连忙和薛惊年走过去,把因为骂人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