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道:“我们不躲村里,他必定查不到。”
厨房里的赵阿奶闻声出来,急的拉着林云音的手一阵担心:“官兵查的话,岂不是钟毓他们都得躲了?”
容若摇头:“不用。阿奶你放心,钟毓她们都是有户口的。我担心来者不善,先带阿音去师父那里住两天。
对了,阿奶你去村里说一声,如果有人找和阿音长得像的人,一定不要指出阿音。就当不知道!”
赵阿奶忙摘了围裙:“好好好,我这就去说。”
“还有安村那边也要叮嘱。”
赵阿奶连连应下:“好好好,我先去安村说。”
宋铭道:“我来通知咱们村的人。”
“好!钟秀,你送阿奶去安村。钟毓,你帮着和村里说一声。”
四人忙分头行事。
容若又吩咐道:“竹夜,你现在进城一趟,去找莫林,问他户口可办好了?”
“是!”
当初竹夜他们来的时候,容若担心他们东临人的身份被怀疑,所以在伪造林云音是江南富商的外孙女时,已经让莫林去办江南的假户口。包括林云音和他的,全都上了户。如今突查户口,必有蹊跷。
容若又吩咐道:“顺便打听一下为何查户口?”
“是!”
竹夜赶忙骑马离去。
容若当即带着林云音前往西山。
林云音也猜不透,她隐藏的很好,不应该被发现。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冲着她来的不知道,但心里总莫名的不安。
两人才进了西山,户部、兵部一行二十余人,各个手拿画像出了城门,分成两队奔向安村、崖口村。
赵阿奶这边才奔走相告完同钟秀回村,路上那队官兵擦肩而过,吓得赵阿奶的心直突突跳。
“哎呦,真的来了。我这心里怎么不踏实?也不知道阿音他们藏好没有?”
钟秀安慰道:“阿奶您放心,小姐他们肯定已经上山去了。”
两人从矮脖子山回家。一队士兵先到了安村,开始一家一家对户口。赵四跟着官兵陪笑:“官爷,咱们村刚落户不久,没有新添人口,倒有几名老人因病去世的。”
官兵一一核查过,命令道:“把村里一岁到七岁的女孩子找来!”
赵四不敢反抗,只好将村里仅有的五名小女孩全带了出来。
“她们之中,可有七月初一子时的生辰?”
户部虽有记载户口,却只记到出生日,时辰查不到。而且上户时候记错出生日也是常有的事。
赵四忙回道:“没有没有。她们都不是七月生的。咱们村只有三个七月生的姑娘,都已经十五岁了。”
后面小兵打开画像对比了一下,向长吏摇摇头:“没有!”
长吏又指向画像询问:“可见过与画像相似的小女孩?”
赵四看了一眼,笑着摇头,“没见过!”
长吏这才收了户籍簿,挥手道:“走,去别村看看!”
“官爷慢走!”
赵四直送着一群人出了村口上大路,才踏实的回村。
阿福爹几人好奇的围着问:“村长,他们这是找什么?怎么又问到阿音了?”
赵四连连呸道:“呸呸呸!不能说,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不能认识阿音,知道吗。官府一天一个花样,谁知道要做什么。人家赵阿奶带我们不薄,你们千万别拖后腿了!”
“知道知道。我们就是好奇嘛,好端端的又是找人又是问生辰,怪瘆得慌!”
“散了散了,老实点在家呆着。少说话少动,就能少吃口饭。捱捱就能捱过灾年了。”
赵四轰散了人群回家,赫然看见容若不知何时等在屋里,吓得一大跳,赶紧关了门凑近问:“阿若,你怎么在?”
容若问:“他们问了什么?”
赵四如是回答:“他们问村里一到七岁的女娃娃,有没有七月初一子时生的。又拿了阿音的画像问认不认识。我们肯定不认识,赵婶已经交代过了,我们绝对不说。”
“多谢!”
容若没有多留,出门飞速回了西山。
另一队官兵已经到了崖口村查人。先是挨家挨户的对比户口,然后将一到七岁的女娃娃全部集中起来。拿了画像一一比对。
“他们之中有没有七月初一子时生的?若是有,我们带去见皇上,必定重重有赏!”
大家伙都不傻,把孩子抓去了,多半不会有好事。便纷纷护着自己的孩子,摇头不语。
“不说是吗?这里十来个孩子,至少四个是七月生的。”长吏恐吓道,“要是不说,我可就一个一个问了。小孩子总不会撒谎!”
说着拔出刀,顺手将瘦小的丫丫抓过来,刀背敲在她的肩上:“这位是谁家娃娃?”
丫丫娘拖着病重的身子慌忙跪在地上求饶:“官爷,我女儿是七月生的,不过是七月二十九,绝对不是初一。”
长吏将丫丫随手一推,指向另一个娃娃:“她呢?看着应该六岁吧。”
娃娃娘赶忙护住她:“她是七月十五生的。”
长吏扫向人群,“没有是吧。那你们见没见过这个女娃娃!”
士兵放下画像,大家看都没敢看,搂着自家孩子,低着头连连摇头:“没见过!”
丫丫看到画像,天真的闪了光芒,欢喜的张嘴,“娘!”
“咳咳!咳咳!”丫丫娘猛地剧烈咳嗽,丫丫忙跪过来拍着她的背顺气,“娘,您咳嗽又严重了。”
丫丫娘拉着丫丫,将她搂在怀里,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丫丫小,不是很懂,但是看她娘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很严重,只好乖乖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长吏再次发问:“真没见过?”
长吏目光落在丫丫身上,她刚刚明明好像要说什么。遂一步一步过来,一把将丫丫从丫丫娘怀里拉出来,恐吓的问:“我问你,你们村有没有和画像长得像的小女孩?”
丫丫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直抖着瘦小的身体,怔怔看了几眼后,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娘,救我,叔叔好吓人!”
丫丫娘匍匐上前拉着长吏的衣角求饶:“官爷,孩子小不懂事,经不住吓,您饶过她吧。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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