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打到自家人了

鬼泺自行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看到一瓶止血止痛药,遂倒了一颗吃下。随后自行起身拿了湿毛巾清理伤口上的血渍。

清水被鲜血浸染,胸口的箭伤清晰的显现出来,伤口不大,已经结痂,并不是新伤。只是伤口因为剧烈运动重新裂开,造成流血。

林云音去东屋拿了容若的衣服进来,放到桌上道:“这次衣服不会小了,阿奶新买的,容郎还没有穿。”

“多谢!”

鬼泺将手臂上的新伤擦拭之后,伸手去够后腰的伤,无奈手上有伤够的吃力。

一用力,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林云音放了衣服就准备出去。鬼泺突然出声叫住她:“你就这么忍心让我这个半死的病人自身自灭?”

林云音只道:“宋大哥马上就到。你忍一下!”

鬼泺反道:“我要能忍,也不会带着伤跑你这了!你好歹是半个大夫,就这么弃病人于不顾?”

林云音嘴角微抽,就他这贫嘴样儿,能有什么事!

余光看见他身上不停冒着的血丝,心有不忍。也对,她好歹是学医的,大夫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处理伤口这等小事,完全没必要避讳!

林云音遂上前拿了毛巾,帮他清理后背及腰部的伤口。

鬼泺欣然接受她的帮忙,自行坐在了凳子上。

林云音尽量轻的帮他擦拭后腰的伤口,质问,“这些伤不是同时伤的,你被仇家追杀了?”

鬼泺摆翻找药膏,轻飘飘回:“算是吧!”

林云音越想越觉得可疑,待擦完将毛巾丢进水盆,忽地倪向鬼泺,狐疑的问:“昨晚林顾山遇了刺客,是不是你做的?”

鬼泺不屑的嘲讽了一句:“你觉得,我是那种冲动的人么?林顾山也值得我只身去冒险?”

鬼泺自行拿了药膏涂抹,忽又玩味的冲着林云音笑道,“我可是收到你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我以为你想我了,没想到是怀疑我行刺林顾山。真是让人伤心啊!”

林云音忽视他的话,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不是你最好!现在全城戒严,原定今晚的计划只能取消!你这副模样,要是被人发现,必定当成刺客抓起来!”

“所以我躲到你这里来!不得不说,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鬼泺涂完手臂,继而给胸口上药,那破裂的伤口一碰到冰凉的药膏,又凉又痛。

林云音扫见他的伤口,兀的觉得熟悉,忙上前两步细看追问:“你的箭伤怎么来的?”

鬼泺涂完药,将药膏递给林云音,示意她帮自己后腰上药。

林云音不情不愿地接过药转到身后去上药。

鬼泺漫不经意的回答:“赫连府的大公子伤的!”

闻言,林云音手一滞,随即手下故意加大了力道,按的他伤口又冒出了血丝。

鬼泺吃痛抱怨:“喂!你能不能轻点,那是新伤!”

林云音“啪”的一声将药瓶放回桌子上,离远了些,双手环胸重新审视鬼泺,“你去赫连府找麻烦了?怎么没被一箭射死?”

要知道,赫连苏的箭法举世无双!难怪他会被射中胸口,那是妥妥的实力压制!

鬼泺重新拿了药膏费力涂抹,嬉皮笑脸道:“这么想我死?我死了,可没人冒险帮你杀林顾山了!”

“哼!”林云音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道,“你能逃得过我舅舅的箭法,那是你走运!你这伤口,怕是不好好了!”

鬼泺不以为意道:“我不过是半路和大公子开个玩笑,谁知道他当真了。下手那叫一个狠,一点都不客气。我技不如人,受伤我认。谁知道他这么记仇,一路派人追杀!”

林云音大致了解了,他先被赫连苏所伤,后又被追杀赫连府的暗卫追杀了一路,才有了后来的剑伤。伤口太新,也就昨日、今日的事!

“所以,你为什么要找我舅舅麻烦?”

鬼泺毫不避讳的道:“原本是祖上的恩怨,去东临探探风口。这不收到竹夜的消息,我就折回来了。路上碰巧遇见赫连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带着好几十箱的嫁妆往凤城来。

我寻思着,既然是给你备的嫁妆,就去瞧瞧都是些什么。我也好给你准备不一样的贺礼。

这不还没看真切,就被你舅舅身边人发现了。我和那人打了起来,一不小心伤了她,这才发现是个女的。

你舅舅护犊子,和我打了一架。然后就这样了!”

林云音搓着手,很快明白了,昌姝蕊素来喜欢女扮男装。鬼泺这是打伤了昌姝蕊,激怒了赫连苏了!

林云音斜睨了鬼泺一眼:“你真是活该!你打伤的是我舅母,西昌的公主,我名义上的后娘!”

鬼泺嬉皮笑脸道:“呦,这是打到自家人了!难怪大公子生气,怎么?你要不要趁机替你后娘报仇?”

林云音懒得搭理他,又问:“她伤的怎么样?”

鬼泺无辜道:“哪有什么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鬼泺实在够不着后背,所幸放弃,起身就要完全脱去挂在腰上的衣服。林云音忙转身出去,他还真是不当自己是外人!

林云音索性出了院子,正巧瞧见容若、宋铭回来。

“容郎、宋大哥!”

林云音迎上去,习惯性的去牵容若的手,忽又发现手上因为刚刚给鬼泺上药,指甲上黏糊糊的,粘了药膏和血迹,不禁尴尬的笑笑,取了手帕擦手。

“不小心沾上了!”林云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转而向宋铭道,“宋大哥,鬼泺伤的不轻,你帮忙去看一下。”

“好!”宋铭先行进院去。

容若托起林云音的手,看着指甲里已经干掉的血迹,出声道:“擦不干净了,洗一洗吧。”

容若说的极为平静,却让林云音虚了心。她偷偷瞄向容若的脸色,见他毫无波澜,就是这无波无澜的淡定,直觉告诉她,他不开心了。

“怎么?生气了?”林云音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试图解释,“我不过是见情势紧急,本着医者的良心,帮他处理伤口而已。而且是他够不着的后背,绝对没有多看,更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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