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要变天

朝堂上也是一片争辩之声,那些一心为国的朝臣,纷纷请旨让皇上彻查此事,以免听信流言错杀忠臣。

有的朝臣替姜云沐说话,自然也有一些平日里偏爱揣度圣意,逢迎拍马的人,落井下石地继续拉踩他。

那些人见姜云沐,一个新晋的将军,不过三年光景就已经做到了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这样晋升的速度怎能不叫人心生嫉妒,于是乎,各怀心思的人聚在一起,因为姜云沐的生死问题,差点当堂动起手来。

自从新皇上位之后,这几年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朝廷里,不是有内乱,就是频繁被周边国家外扰,属实有些苦不堪言。

尤其是京城内的物价,更是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噌噌噌地直往上涨。

例如大米,一日之内竟然疯狂涨价三倍之多,消息一传出来,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开始屯粮囤米,有的店铺甚至都被抢空了。

没米没粮就无法生存,一些奸商甚至利用这次事件,将自家库房内早年的陈米,泡过水,受过潮的粮食全都拿了出来继续销售。

若是换做以往,这些粮食买回去喂鸡鸭都嫌弃霉味太重,乏人问津,可今日却被无粮可买的百姓们抢购一空,买到粮食的百姓哥哥喜上眉梢,可那些没买到的却一个个愁眉苦脸,生怕从此会挨饿。

就这样,乱了三天,宫中突然传出来一则重磅消息,天瑞的皇上因为纵欲过度,以致于身体过度亏空,已经卧床不起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无异于雪上加霜,以至于百姓们更加恐慌了。

一个又一个噩耗,就像是笼罩在京城百姓们头顶顶上的乌云一般,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阚南雪半躺在一张美人榻山,对外面的这些消息却是半点都不关心。

“你为什么不干脆下点毒药,取了他的性命不是更干脆?”红泥小炉上的壶中,水已经滚了,靳亦鸣将其提下来浇在一旁的茶叶上,泡好之后递到她面前,随手还送上了一碟点心。

“那可不行,你信不信只要今儿个皇帝一死,天瑞必定大乱,到时候为了争夺这个皇位,群雄割据,倒霉的还不是基层百姓,天瑞内忧外患多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阚南雪捏了块点心放进嘴里,流心奶黄酥入口即化,咸甜适口,不禁让人口齿留香。

靳亦鸣瞅着她那因为吃到美食,幸福的眯成弯月的眸子,宠溺地笑了笑。

“难怪你会给他下那种今后不能做男人的药。”没错,阚南雪下的毒正是那种吃了之后终身不举的毒药,试想一下,身为帝王,不能宠幸后宫的妃嫔,更何况现在的皇上虽然后宫嫔妃众多,可愣是一个有身孕的都没有,也就是说别说嫡子了,就连一个公主都没有。

大臣们看在眼里,虽然心里也着急,但皇帝毕竟年轻,他们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干预,毕竟无效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是极其注重子嗣传承的一国皇室。

没有继承人可着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皇帝无子无女,那他的继承人就须从皇室中另行选择,与其选择一些旁支,还是身为先皇血脉,现任皇帝亲兄弟的小豆子更为合适吧?”

靳亦鸣听后也是不住地点头:“可,皇上恨小豆子入骨,更是数次派人截杀,他真的会将皇位让给小豆子妈?”

对于这种可能性,靳亦鸣表示怀疑。

一块点心吃完,阚南雪将手指上沾着的点心屑蹭到一旁的手绢上,邪魅一笑说道:“那就要看爹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关系网,有多强大了。”

毕竟清君侧这件事,孙将军他们已经苦心经营多年,朝堂上究竟有多少是自己人,他们最清楚,只要相互配合得好,狗皇帝不想立小豆子为继承人都不行。

很快,一波神秘人带着粮食被褥到了京城,在城门外的道路两旁足足设立了三十几个粥棚,雇衣棚以及免费看诊施药的临时医馆,正当百姓们感念朝廷的活命之恩时,人群中悄悄有消息散布开来,施粥赠药的人,才不是什么朝廷,而是先皇最小的皇子,那个已经失踪很久的小王爷,是他不忍百姓受苦,这才变卖家产买了米粮,衣服跟药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

“什么?偌大一个朝廷,还不如一个孩子来的有人情味。”有人义愤填膺。

“哎......朝廷已经烂成了什么模样,你还看不透吗?”有人则唉声叹气。

是啊!自从上面这位登基之后,杀良臣,重奸佞,好好的一个天瑞被他搅合的一团乱,可百姓们人微言轻,即使心中极度不满,可也是没有一点法子。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新晋的将军姜云沐,原本在边境与来犯的大漠对峙,可上面那位偏偏一道圣旨将其调到那个遭遇百年不遇特大干旱的江宁,人家姜将军哪敢抗旨,带着手下的兵可就去了,可谁知道......”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光警惕地四下瞧了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周围的人纷纷学着他的模样四下里看了看,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人也不矫情,直白说道:“等咱们姜将军入城的时候才发现,那江宁城已经人去城空了,不仅这样,姜云沐将军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被一支神秘的军队给包围了,说是奉旨诛杀叛军。”

“哼,什么叛军,我看就是一个大圈套,一个专门对付姜云沐将军的圈套。”

“可不是嘛,这几年下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上面那位忌惮谁,谁就倒霉。”

“谁说不是呢,战场拼死杀敌,好容易熬成个一军将帅之位,可一旦有了军权,上面那位可就不乐意了,人家也不说直接杀你,编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你冤死都找不到坟头,呸,真是小人。”

这人的话才刚一出口,周围人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着嘴,闭口不言了。

画面一转,某座茶楼二层的雅间内,阚南雪坐在窗前悠闲地吃着手中的点心,而站在她身边汇报的几人,正是刚刚混在人群中散播那些传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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