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情却是有些麻烦,其中不光是叶明俊能不能同意自己这么做,而是自己家离洛阳城实在太远,来回坐牛车也是需要两天时间,需要考虑的事情也还太多。更为主要的是,还得需要一些资金。
明绣现在手里虽然还有些银钱,不过真要在洛阳城那些个地方买下一间铺面,位置又不要太偏僻,而且环境清幽脱俗,那可是有些困难了。
她思虑半晌,却是对这情况有些犯愁,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因此她也不再去想那些问题,拿了扫帚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将厨房也是挨个儿抹了个干净。最近虽然花钱如流水,叶明俊对这方面不会有话说,不过想着她要是胡乱动试验差点弄出事情怕是会有微言,因此心里打定主意瞒着他不说,以免他担心。
望着干净明亮的厨房,明绣心里不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忍了好几天之后又去镇上定制了好几个铁盒子,她也怕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因此定制时让师傅给烧得更加厚重一些,又怕铁盒子容化后就报废,因此连着多做了几个。
做完这些又跑到烧陶碗的地方,将自己画好的图样拿给平素里合作的师傅。等到这些东西都送来了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将之前收好的两颗晶石拿了出来,因为之前怕浪费,其余的就没敢再用来试验,准备要是这个高温加热行不通的话,还是得再走硫酸的老法子了。
这次的试验比之前算得上是成功了许多,明绣将铁盒子烧化三个之后,总算是将这些顽固的晶石体质给改变得松脆了许多,就算不是用铁斧,只是用石头砸一下也是能弄碎成红色的小晶石了。伴随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下子她信心充足了许多,要是准备做紫罗兰水粉,可是却没有这晶石的话。水粉少了许多效用光泽不说,而且还算不得是什么水粉,只能说是些香粉而已。
既然这个方法能够成功。自然比那用她自己制作的硫酸腐化要强上许多了。她照着这办法,将剩余的晶石也是按照之前的法子加热了。反复几次之后,她也摸出了一些门道,不用将这些铁盒烧化,只要温度达到了,将火控制下来,等到冷却一些重新加热,效果反倒理想许多。里头的晶石经过高温冷却,重复之后,石质松脆得更快,而且铁盒的耗损也减小了一些,自然危险性就更是减少了。
将这些晶石敲成碎沫之后,她又用石舂将碎沫捣得更加细碎,这才混了水泡过,然后用石磨研磨成一股股白色的细浆,晒干之后又泡了水研磨,反复数次之后。这些晶石才成为了细腻的粉沫状,用手指抹在脸颊上头也不会感到粗糙。
这些可以说是艰苦万分得来的晶石粉沫无比珍贵,明绣耗费不少时间精力,更是耗费了不少的银钱之后。终于做了一大包出来。她做成之后也不敢轻易浪费,这才开始准备起剩余的材料来。
金红石可算得上是水粉里头最为困难的一个环节,其它的虽然也是有些麻烦,不过对明绣来说却是轻松简单了许多。
小麦胚芽油虽然提取困难麻烦,不过浪费的麦子多了,总是能用笨拙的方法,多少能提取得出一些来,而且安全无危险。
材料都一应准备告一段落,明绣这才准备弄些紫罗兰花出来,之前就请工人们将围墙往外头移了一圈,这一往外头移,也空了一大截花坛出来。
她前些天就已经将花种放进土里,这么一个月左右的功夫,那些被她催生发了芽的花苗已经开始往上头窜,明绣洒了些泉水上去之后,就握着这些嫩绿的枝芽闭上了眼睛,花苗犹如快进的电影般,越长越大,慢慢结出莹紫色的花蕾。
明绣也不敢将异能使得太过,她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采集鲜花,要是使用异能过度,将这些花朵催生熟透凋落,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虽然没有重复的催生,不过这一片紫罗兰数量也是不少,等她睁眼开眼的时候,虽然只是过了一眨眼的功夫,她脸色已经显得有些苍白,脚下也是一个踉跄,双腿一软差点没稳住身子坐在了地上。
这样的感觉又是熟悉又是有些陌生,自从练了郑老道教过的功夫之后身体确实好了许多,以往也使用过异能,可是那种晕眩头疼的感觉却是很久没有再经历过了。
这紫罗兰虽然数目繁多,她以前也不是没有一次催生过如此多的植物,可是也没有这种晕眩的感受,她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只是这样的问题怕是谁也不能给她一个答案,因此她虽然有些惊惧,不过也将满心疑惑强忍了下来。
这阵晕眩感并不长久,她坐在花坛边上休息了一阵子,拿了个干净的竹篮将香味浓郁的紫色花朵摘了下来。这些花朵和之前那何姓青年送过来的不一样,有些是花瓣有如清秀的小花,有些却是层层叠叠,显得比那五瓣的小花繁华耀眼得多,香气更是华丽得多,花朵的体积也是比单层的要大上许多,十分招人眼球。
明绣也不明白怎么同样的种子种出来的花朵变化如此之大,不过这种开得更加璀璨的花朵要是用来做水粉效果想必更佳,心里倒是有些欢喜。
她将一片开得正好的紫罗兰都摘了下来,看了看才装了小半蓝子,想来做成花汁粉沫也是不够,因此将篮子放到一旁,又轻轻的捏着花叶闭上了眼睛。
明绣闭着眼睛,脑海的神经好似被人用大捶用力敲了几下般,一阵阵的抽疼,感觉连握着花枝的手都觉得有些颤抖了。她连忙将手放开,费力的睁开眼睛,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似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做到般。
心里一阵慌乱,有气无力的瘫坐在花坛的边缘上,感受着身下石头冰凉的触感,混乱的脑海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只是清醒过后那滋味却是不太好受,直到心里慌乱过后就是一阵恶心,忍不住俯了身子干呕了两声。身体随着这股力道滑坐在地上,半晌才伸了颤抖的手抓着花坛边缘准备站起身来。
只是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站起身来,反倒是那股晕眩感更加浑重。脑袋也有些沉重,直觉得眼皮也快要粘合在一起了。她看了眼花坛里开得正好的紫罗兰,知道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去采摘,反正这个花朵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凋谢,等她休息一阵子再来摘取也是好的。
当下明绣连篮子也顾不得再去提,任它放在花坛里头,跌跌撞撞的走进屋里,进厨房将手洗净之后。这才爬上楼梯,勉强回到自己房间,一下子扑上床,连被子也没来得及拉上就跌入梦乡。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感到身子有些发冷明绣才醒了过来,春季的夜晚空气有些寒凉,她睡觉之前很是仓促,因此连窗户也没来得及关上,被这冷风吹了半夜,她连手脚也是有些冰凉,连忙费力的拉了被子将自己身子盖住。
睡了这么久。也许是姿势的原因,她这么个轻轻的动作也感觉身子僵硬得厉害,嘴巴里也是干渴,辛苦的坐起了身子。刚下床时就感觉一阵头重脚轻,鼻子也堵了些,感觉有鼻涕流了出来,明绣忍不住苦笑了几声,想来之前忙着睡觉,忘了盖被子,终究是被感冒了。
周围一片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了几点银亮,她借着这微弱的亮光掏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干燥的喉咙被水流滋润,觉得舒服许多,只是脑袋越发的厚重了。
又坐了一会儿,直觉得脑袋晕沉沉一片,明绣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孤独和委屈。在这难受的时刻,以往的那些坚强好似不翼而飞一般,越发想念起正在学堂里头读书的叶明俊来。平时只觉得就算在这半山腰里,自己一人住着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生病时想要喝杯水也如此困难,没人照料关心。
想到这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头,显得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也是有些柔弱无依。
只是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发泄了一阵也觉得心里好受许多,她是来自现代的人,对风寒并不如古代人那么的恐惧,因此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熄了灯就又躺到床上,只是这次却记得将被子给拉上了。
明绣没想到病来如抽丝,她平常虽然瞧着柔弱,可是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生病,直到第二日时也是爬不起床来,意识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直感觉脑袋烫得好似那煎熟的饼子一般,她也不是没想过要下山请大夫。
可是这山路遥远,她这个情况要是真的下山去了,怕是走到半路昏倒在路边上,情况比现在还要惨上许多,因此身体虽然十分不舒适,可是也强忍住了,只是照着前世时的一些记忆,强打着精神,每天采些院子里的金银花煮成水喝了,又在院子附近一些地方采了些陈艾叶,用来煮成水喝。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拖着时间,以便等到陈大娘或者其它人来能发现她,能给她请个大夫上来。
这感冒对她来说虽然只是寻常的小病,可是小病拖得久了也容易成为大病,烧虽然是退了下去,可是整个人清醒的时候却是少了许多,每天总是强打着精神将牲口给喂了,也顾不上再专门照顾小猫,多数时间明绣自己也只是喝点清粥,早早的就睡在床上。
说来也奇怪,往日里总是能见着上山来卖些粮食的人,陈汉武兄弟也是不时的往山上跑,只是她越是期盼的时候却越是没人再上山来。
不到半个月时间,明绣渐渐的消瘦了下去,原本水灵灵的小姑娘犹如快要凋谢失去了颜色的花朵般,整个人脸色苍白里透着一股青灰色。
黑色的小猫原本瞧着很是柔弱,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虽然吃着清粥,可是却渐渐长得大了一些,它好似比小黄还要聪明一些,每天见着明绣给它喂食时,一双碧绿的眼睛里头总是透出人性化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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