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一听元禄这话,又看到他眼巴巴的样子,想起于舒艳之前的话,知道元禄这是想公报私仇,因此忍了笑点点头,自己手边的下人受了气,而且这于舒艳又不是什么好人,能叫元禄给她些苦头吃也是不错的,只是她怕给周临渊惹麻烦,因此吩咐道:
“有些分寸,别伤了她性命,免得太子那儿不好交待!”
她一说这话,原本有些慌乱的于舒艳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以为明绣是怕自己遇着了太子,太子被自己的美色迷住,到时责怪于她,因此越发得意,可是此时也恨自己孤身进来这屋里头,身边没个下人帮衬着,万一这叶明绣铁了心要收拾自己,怕是自己今日难逃皮肉之苦!原本她是极有把握的来到太子府拜访,她自恃自己手中掌握着明绣最为致命的两个秘密,就凭着这一点,明绣应该对她以礼相待,甚至好好讨好于她才对,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到了现在和自己完全想的不一样!
一开始她是被太子府里一路走来的富贵迷住了眼睛,又想起印象中那天人一般容貌的周临渊,更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来时的打算根本一样也没得以实施,此时却要被叶明绣借此发作将自己拿了暗地里去收拾,如果真让她得逞,自己哪里还有在太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她凭借的东西,自己不也是有的吗?而且自己长得也不比她差,甚至冰冷的气息男人更是喜欢想征服!
“你敢将我如何,我可是于侍郎的女儿!”
明绣听出她这一声也是装腔作势罢了,挥了挥手,示意元禄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就好,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耽搁了这么久功夫。而且自己竟然在她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果然嫁人之后日子过得太放松了,连这样一个沉不住气没大脑的人也能将自己放倒!
元禄阴测测的朝着于舒艳笑了两声。得到明绣的示意,连忙就要上前拿住于舒艳,成心要给她好看。谁知于舒艳看到明绣真敢让人捆了她,不由有些慌神。焦急之下慌不择言的开口:
“叶明绣,你不过是一个父不祥的野种,怎么,怕我将这些话说出去,你做不成太子妃,所以想加害于我是吧?”她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就慌了一下。原本打算好的想要要挟她,没料到此时为了自保却是说了出来,一时间说完脸上就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在场的春华元禄等人听了脸色却是煞白,幸亏在屋里的人都是明绣贴身的,一些侍候的二等丫环都在外间院子里的抄手游廊下头侍候着站岗,没得到主子的召唤不得进来,不过听到这样的秘闻,不管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想到以前一些主子为了堵住秘密做的手段,几人都觉得不寒而栗。心里直骂这于舒艳不是个好东西,这样没脑袋的话也敢说,不怕主子一时为了封口赐她死罪,还连累了自己等人!
明绣似笑非笑。听了于舒艳这话并没有如她想像中的那般惶恐不安,和害怕异常,反倒是十分镇定的样子,于舒艳心里开始有些慌张,不过想起她真实身份,又觉得释然,但这么一来,于舒艳心里原本就已经十分肯定的猜测又是觉得笃定了一些,定定的看着明绣,满脸有恃无恐的神色。
“你来就是想和本宫说这些?”明绣看着于舒艳脸上神情变幻,忍不住有些想笑,嘲讽似的弯了弯嘴角。
“你别得意!”于舒艳想起自己的猜测,有恃无恐的朝她仰了下脸,十分有把握的模样,又下意识的朝身旁的下人们看了一眼:
“我想接下来的话你应该不想被旁人听见。”说完转头朝四周看了看。
明绣抚了抚头,现在觉得这个于舒艳应该是脑子有问题了,她一来就看着对自己不怀好意的样子,现在又暗示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要自己将这些下人们撤了出去,她真当自己是傻子不成?她如今怀孕了有七个月,身子有些沉了行动不如以前方便,她一看又不是对自己怀有善意的样子,万一豁了出去,等自己将旁人一清干净,她要向自己动手的话,那她虽然是死路一条,可自己也是划不来的!
这些问题使得明绣又看了这于舒艳一眼,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是想到了这些,还要让自己将这些人清出去,那么就真是心怀叵测了;而如果没想到这些,那么此人真是头脑简单,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了!至于她嘴里的什么把柄,明绣也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做事行得正坐得端,就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出口见人的,除了她所说过的父不详之外,另外就是……
一想到这些,明绣不由手微微撑在软榻上头,终于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的地方,终于是想了出来,她眼皮微微垂下,两排长长的睫毛又密又浓,看得于舒艳心里一阵嫉妒,不论美人儿自己长得如何,可看到别人也是个美女,心里多少也会生出一点嫉妒之感,看到明绣不回她的话,也并不理睬她,更没依了她意思将这些人给清了出去留她二人在里头聊天,自己挟着这个把柄想换取大的利益,心里就有了焦急:
元禄等人在一旁听得心里直发火,只是碍于明绣没有开口,不好向这于舒艳发难,不过想到这于氏如此出口无状,太子妃竟然还能容忍她,莫不是她手里真的捏有太子妃的把柄,想要要挟一二得些好处吧?女人家想要得些好处,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换句古代的话来说,就是想要封号地位,或者是黄白金银之物,出嫁前靠父亲,嫁人后靠丈夫,而人到中年则是要靠儿子了。
可这天底下的男人。还有谁会比隆盛帝和太子周临渊更尊贵的?于舒艳绕了这么大圈子,也不过就是看中了周临渊而已,可他如今已经有正妃。于舒艳不敢保证自己的这点手段能不能将明绣挤开,但想到自己的那些条件,四品官之女虽然官职不高。可比起明绣这样出身乡野而父亲又不知道是谁的野丫头来说,份量已经是足够了。
她能得到皇太子的另眼相看。也不过就是因为她不同于这些寻常女人罢了,于舒艳同她一样,自然有信心能挤开了明绣自己也能得到周临渊的喜爱,至于能不能挤开叶明绣,她手里有的是把柄,自从听到姑父叶正华的话,知道她不过是凭了兄长叶明俊的关系才当上太子妃之后。大家都是亲戚,她自然也能凭着这一点上位,虽然在她的记忆里头得知,她同叶明俊之间曾经因为眼前这正在思索的明绣而结恶,可那时的她自然同现在的她不同,她现在有的是手段可以把叶明俊哄得团团转!
想到这儿,于舒艳表情大定,看着明绣的目光又带上了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绣看在眼里,冷笑了两声。这时才终于理清心中一直以来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从周临渊一开始所说叶明若招出来的话,这于舒艳改变得太多了,以前冰美人儿只是外表。(.)可内里却是小器又记仇,外加脾气性格还不好,如今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如果外表没变,那自然就是内里变了。
别人也许不会相信这回事,她自己都是同样穿过来的芯,对于这样的事接受度大了不少,而看着于舒艳此时的表情,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办的轰轰烈烈的彩票,想来她已经听说了,如果她也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想来已经听说了那些事,如果她没料错,现今于舒艳就是想用这个来要挟自己了。
明绣嘴角边微微露出一朵小小的笑容来,想通了这些,对这于舒艳心里就觉得有些瞧不上了,自己藏都藏不赢的事,她自己也应该死死的捂着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毕竟这事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又没有丝毫的证据,不可能她一说,随便哪儿拉个陌生的法师就要来找她作法,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以轻易决定此女的生死,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上门,不但是话里话外都想着要要挟她,反而好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就不怕自己倒打一耙,反倒是她自己遭殃吗?
看来这位没穿过来多久的于姑娘,好像是还没明白眼前自己的处境,也没明白这是怎样一个封建社会,还满心以为是原本的人人平等的时候了,难怪进屋的时候一副不屑于向她下跪的模样,今日她倒是好好教她一下,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不平等!要想平等,不如死了之后再穿一次,回了现代,自然没人能用封建古代的等级来要挟她!
明绣眼神冷了下来,这世上最好的保密方法也就是死人,能有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那自然是最好,周临渊是太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他难做,让自己以后的孩子难做,更何况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罢了,那她知道了,并且这人还心里不怀好意,那么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于氏你有话就直说,本宫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屑耍那魑魅之计!”
于舒艳没料到她竟然是如此回答,心下不回大乱,她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漆黑的斗蓬上头沾了雪花,进屋之后被地龙一烤,化为雪水渗进了她的斗蓬里头,这东西又不是皮毛做成的,现今染湿了不但冷,而且还重,披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只是此时她却没闲暇去理睬这种事情,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她一开始发现明绣的身份是自己穿越的同行,只想着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将明绣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此时看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和自己想像中那副害怕惶恐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她不由有些发蒙:
“你就不怕自己的把柄被这些人听见?”
“扑哧!”明绣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得歪在榻上的身子不住颤动,又用小手捂住了嘴巴,只是那两个小小的梨涡依旧是在指缝间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娇媚,眼睛里水波流转。看了元禄等人一眼:
“别说本宫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就算是有,这些人也是本宫的心腹。你以为能有什么话传得出去?”在这一刻,元禄春华等人心里生出一种感动,眼睛里都含着水光。望着明绣,颇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于舒艳一听她这话。和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她竟然敢让旁人听了这事儿,如此一来,自己还能有什么威胁她的?她一时间慌了阵脚,但看到明绣眼里的嘲讽以及说不出的讽刺时,脑海里突然一热,想起于舒艳记忆中那张俊美倾城的脸庞。以及那尊贵异常的身份,又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忍不住,有些不服气凭什么都是一样的穿越女,可这样的好事却被明绣占了,自己就算往后嫁的人再好,也只能对她俯首称臣。
“你可别得意,既然你不怕,那我也不会帮你掩藏。”
看着于舒艳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明绣心里更是冷哼了两声,这样沉不住气。也想学人家勒索的勾当,自己前世时就是再没本事,至少有一样可比她好得多,自己至少有自知之明。而且不会做这样损人又不利已的事情,这于舒艳简直以为自己到了古代,就真正是天之骄女了!
“本宫有什么需要你帮着掩藏的?凭着你的身份,你还不够资格!”
这话就像是点了个炮仗般,于舒艳突然满脸胀得通红,看着明绣的眼神有些恨意,嚷嚷道:
“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叶明绣,只不过是冒牌货而已,你只是……”她一说到这儿,明绣心里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也确实是从彩票看了出来,那自然就不是真正的于舒艳,她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起了心来,不过却向元禄使了个眼色,没等她说出更令人惊悚的话,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于氏,你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世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出口无状,简直形同疯妇,在本宫面前也敢大放厥词,本宫对你再三容忍,你竟然还不知好歹,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不给你一些教训,怕是人人都会以为本宫性子绵软好欺了!”明绣说完冷冷一笑,看着于舒艳被元禄狠狠将口鼻捂住,也许是元禄有些报复她之前戳自己痛处,因此死命捂住她嘴不说,而且还一并将她鼻子也捂住了,让她连出气也困难,偏偏手脚又被元禄狠狠捏住动弹不得,只能涨红着一张脸孔,偶尔等她快没气翻白眼,元禄又放开手让她喘上几口,没等她回复好,又赶紧将手捂上了,弄得于舒艳简直跟受型似的,看得明绣又是忍不住一笑:
“本宫也没什么把柄落到你手上的,你这样疯言疯语的,还想让本宫将身边人清出去,莫不是想谋害了本宫和皇嗣,有什么阴谋诡计吧?”她此话一说出口,旁边原本因为于舒艳的话而感到心里有些害怕的元禄几人,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大事,打断了太子妃和于舒艳二人说话,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转而恍然大悟,看着于舒艳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好了,要是今日真的听信了她的馋言而退了出去,万一明绣被她害了,就算于家满门替她赔葬,可是自己等人也是断断活不过去的。
没想到这于氏如此心毒,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不但是想害了太子妃,还想害了自己等人的性命!一想到这些,元禄等人心里就恨得要命,元禄更是手上用力,等到快将于舒艳勒断气时,又赶紧将手放开,他这手法分寸掌握得十分好,即没真伤了于舒艳性命,却又十足令她吃了苦头,一边手还不停,狠狠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随即想起她之前说自己不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又被送进了宫当了太监,对这样的事简直是致命的在意,新仇旧恨涌起来,他不由冷冷一笑,想起当初被他和元本弄死的阿阮阿瑶,趁着太子妃没注意的时光,伸了原本捂在她嘴上的手,狠狠在她胸前的绵软脆弱处的最顶端挺翘处,狠狠的死命掐了一下。
这下子于舒艳就像是被人一掌打到了脸上,突然清醒了过来,身躯突然抖动了一下,脸孔就变得通红,眼睛里又羞又怒,还没开始叫,又被他将嘴捂上了,这样如此反复,没等明绣真下令怎么处置她,偶尔元禄狠掐她胸乳尖端的粉红处,没等她喊叫又将她嘴和鼻子捂住,憋她个半死,然后又拼命在她身上女子最为脆弱的地方狠狠掐捏,偶尔是臀部,偶尔是肚腹下身,偶尔则是胸前尖端,手劲狠辣异常,而这些地方又是最为脆弱的地方,每每一掐下去,就令她后背出了冷汗,疼得浑身直打摆子,偏偏要叫喊时却被人死死按住,没一会儿功夫,于舒艳脸色就变得苍白,又大汗淋漓了起来。
明绣转头时看到她裙摆不住抖动,应该是里头的双腿支持不住抖得厉害了,不知道元禄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看着在她面前根本没动过,可是瞧起来这于舒艳好像是吃了天大的苦头似的,她不由摇了摇头,自己之前一番话已经说出去了,到时候只要再放些谣言,也足够让这于氏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儿,明绣嘴角边抿出一抹笑意,见了于舒艳这半天也不算是浪费,至少自己算是知道了她的来历,那样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总比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担心来得要好,不过这于舒艳也真是太过托大了,以为自己是个穿越来的,就好像瞧不起古人似的,可没想到,古代的这些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人家天天泡在内宅里,研究的就是这些斗来斗去的事情,她一个外来人口,又没有半点经验,最多是见识比这些女人多了些,又知道了不少后世累积了几千年的知识文明而已,真当自己是个天女下凡了!
要知道古人也有古人的厉害,再不然,人家不跟你讲道理,直接跟你来硬的,就像现在一样,她让元禄封了于舒艳的嘴,她不一样叫不出声来?利用权势直接就能决定她的生死,可惜这个女人好似来了古代这么久,还没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看了那边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而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头也满头大汗的于舒艳一眼,明绣又重新躺回软榻上头,一旁的春华看她有些疲倦的模样,赶紧拿了条毯子替她搭上,看也不看那边于舒艳一眼,小声问道:
“太子妃,于氏心怀叵测,不必为了这样的人而动气,您要休息一下吗?”说话时,下意识的转了下头看着于舒艳,眼里带着恨意。
看来她之前说的话已经产生了效果,明绣点了点头,放弃了想要点拨一下于舒艳的念头,她如今也并不想取了这人性命,想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些福,以于舒艳这样的性子,怕就算是能活,也迟早有一天会得罪贵人失了性命,以为自己是穿越来的,就十分了不得,看不起其他本土贵人,这样的想法,迟早会害了她,让她吃尽苦头!
不过这样又与她何干?明绣打了个哈欠,怀孕时间越久,她嗜睡的情况就越重,婆婆皇后说这是正常的现像,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于氏已经扣上了一顶有嫌疑的帽子,再也摘不下来,就算她往后会在外头乱讲话,旁人的第一反应也会是她在胡说八道,想要害了太子妃,或者是心怀不诡而已,幸亏她今日倒是来见了自己一通,让自己有了防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