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感到身边一阵阵热浪,双颊好似着了火一般发烫,整个人好似停留在火窟一般,硬着头皮又添了两把柴禾,虽然很想转身而跑,可是想着铁盒里为数不多的两块晶石就将这个念头强忍住了,只是见盒子上头的锁盖也在开始溶化的时候,再也不敢多呆,连里头珍贵的晶石也顾不上了,塞了两根粗柴之后,连忙丢下火钳就往外头跑。
虽然这些晶石很是珍贵,可是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自己小命珍贵。就算试验失败大不了以后换种方法重新再试,她虽然倔强,可也不是那一味蛮干到底的人。
听着屋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她忍不住伸了脑袋去看了看,厨房里头一阵烟雾缭绕,屋顶上头冒起一阵阵青黑色的浓烟,伴随着一阵阵热浪。
明绣忍不住退了两步,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这时候才稍微有些后悔了起来,只得不住在原地转来转去,暗中祈祷自己刚加的柴禾赶紧烧完,屋里别被殃及太多就好。她心里急了起来,就觉得时间越过越慢,等了半晌,只见厨房里浓烟越变越大,连客厅里也满是烟雾,顺着门口窗户渐渐往外头涌。
只能在那模糊的烟雾中,那一块火红的铁块愈加的显眼,明绣只觉得额头一阵阵抽痛,对这种事情也有些手足无措,屋里突然发现一阵东西倒地的响声,并不时的伴随着一阵乒乓的声响,明绣看不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被这烟雾呛得眼泪也差点淌了出来,越是瞧不清楚,她心里越是担忧,这些声音都好似敲在她心上一般。
在焦急的等待中。灶里的柴渐渐的熄灭了下来,虽然情况很是危险,不过明绣想像中的那种爆炸却是没有发生。只是原本结实的灶台却被这高温给烧得跨了,灶台的一角被铁盒子滴落下来的红铁水烧了好些大洞出来,一边还跨了一大块。铁盒子少了支架,翻滚到一旁。所到之处的物件都被烫毁。
明绣欲哭无泪,只是心里也不由暗自庆幸,这其实还算比较好的结果了,只是得请人过来重新打理厨房而已,幸好没有发生爆炸,不然怕是二楼的也得被殃及。
这铁盒子倒在一旁虽然将厨房的锅碗损毁不少,不过也幸好滚下来没再继续烧下去。不然怕是真会发生爆炸,只是这样一来,又得花出去不少银子了。
有句古话说得真好,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那可真是活该。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就算是心里窝火还得强忍住了,明绣哭丧着一张脸,只得当作破财免灾。
经过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那晶石溶化了没有,之前她试过。用铁锹敲也敲不下来,十分坚硬,只是经过高温烧了这么久,盼望它不溶化也松软干脆些了吧。
她也不敢再去碰这铁盒子。上头还有些火红的颜色,只得等它冷了之后才能打开,不过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铁盒子经过这么久的锻烧,铁水流下来早将原本的缝隙粘合在一起,怕是锁匠大师在世也没这么容易将它打得开来。
明绣狠了狠心,出外头提了一桶冰凉的泉水,一下子淋在还有些火红的铁盒上头,听着盒子发出“哧”的一声巨响,接着又冒起一股烟雾,她离得近了,被这阵烟雾哗得眼睛也流了出来,只觉得鼻腔中满是这铁锈的味道,头昏脑涨十分的难受。
这感受虽然滋味不好,不过和明绣以前使用异能时的那种难受比起来却是犹如小巫见大巫了,因此咬了咬牙强忍住了,拿了只巨大的斧头出来,使了吃奶的力气一下子劈了上去。
这生铁经过高温燃烧之后本来十分松软,经过凉水一浇又是变得十分硬脆,她使劲砸了好几下,这铁盒子就应声而开,铁块飞溅得到处是,有几块隔着裙摆飞进小腿里,只觉得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明绣赶紧将裙子撩了起来,见原本白皙细腻,犹如凝脂般的皮肤上头冒出了几条小血痕,上头渗出的血珠十分刺眼,将她疼得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只是她现在也顾不上料理伤口,将裙摆放下之后这才上前去看盒子里头的东西来,这么一看,心里又是有些失望了起来,里头原本的焦炭已经碎成了一团,可是红色的晶石犹如当初一般好端端的躺在铁盒子里头。
这么一来明绣心里又是失落又是火大,没想到付出这么大代价,这红色的石头还是如当初一般模样,那不是说她这么做就是白费功夫了?
明绣生气的将手里的斧头往上砸了一下,原本这下子只是为了泄愤而已,她之前使劲砸开铁盒已经用了许多力气,现在只是勉力举起来,落地时也没怎么用力气。
可是原本坚硬的红色晶石,上头的菱角竟然被她这么一下砸了一小块下来,那块火红的晶石也随着力道而飞了过来。明绣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赶紧侧开脑袋让到一边,这晶石现在温度不知道有多烫手,要是被它印了一下,就算是有现代的美容医疗技术,怕是身上也得留一个大疤。
晶石飞过她身旁,跌进一旁破旧的灶台里头,她拿了火钳拨拉几下,将晶石夹了出来,虽然上头沾了些黑灰,可是愈发显得晶石晶莹剔透,美艳不可方物。
她心里不由大喜,原本以为已经失败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又成功了,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要用这法子,将这晶石再烧上几次,到时候肯定石质会更加的松软,就是想要将它碎成粉沫,只要是有耐心多弄几次,那也不是不成的。
想到这儿,明绣心里的沮丧不由一扫而空,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慎重的将温度已经降了些晶石收了起来,连那块砸下来的小晶片也没放过,一起收拾放好。这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摸着上头不少的柴渣黑灰,原本滑顺柔亮的秀发乱七八糟的纠结成一团。她也不敢再去水池边照一下,只是想着等下洗头时,却暮然想到厨房都已经毁了。要到哪里去烧水?
刚涌上脸颊的笑意还没凝固,一下子又垮了下来。幸好这时候天气已经热了些,只是这泉水本来就比寻常的水要冰凉一些,明绣忍着哆嗦,用冷水将身子擦了一遍,又将脑袋仔细的洗了干净。
也等不到第二天,当下就起身去找了王工匠等熟人,又去陈家找陈汉武打些石头。希望能赶紧将厨房给修理好。
大家来到明绣家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头风光明媚的景致,忍不住都舒坦的吸了一口气,双眼满是羡慕,满口赞叹不停,能亲眼见着原本自己等人修建的房子如同变过魔术一般,哪里还能见得着以前那荒凉落魄的样子。
王工匠对自己经手的小院也十分满意,他自从接了这个工程之后,那名气就更加响亮了一些,不时有人请他去修建房子。在村里的地位也是高了许多,现在也算是十里八方出了名的人家,身边还跟着两个徒弟模样的青年,对他恭敬备至的样子。生活和以前那副潦倒的模样完全不相同。舒适的生活将他的警觉性磨低了一些,因此早就忘了以前在明绣手下吃过的苦头,听说她要修理厨房,想着要出些风头,又琢磨着这是一个小事,哪里用得着费什么功夫,率先便冲了进去。
“天哪,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明绣之前见了王工匠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只是见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因此也没告诉他厨房的情况,就见他冲了进去,他刚发出这句感叹,众人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着又听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见周围众人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明绣也来不及给大家解释,听着这犹如这能穿透脑袋的尖叫,连忙将耳朵给捂住。
王工匠一边抱着一只脚,单腿着地一蹦一蹦的跳了出来,哭丧着脸,原本还有些装腔作势的威严,这下子可一扫而空。
“王大叔,您表演金鸡独立吗?”明绣久不见他,现在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起一股亲切,好似比他之前那装出来的专业表情好上许多,也忍不住捂嘴笑了笑,打趣了他一句。
王工匠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他过了这么几安稳舒适的日子,将以前和明绣相处的日子忘到了脑后,现在被她这么一打趣,好似浑身被泼了冷水一般,抖了一下。
没想到几年前碰着这兄妹没什么好事儿,几年后碰上了也没什么好事儿!他已经将之前的得意忘形抛到了脑后,只是抱着脚不住的原地乱跳,身旁跟着的两个青年连忙上头扶住了他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我脚上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他这话刚说完,两个徒弟也不嫌脏,将他双腿一下子抬了起来,王工匠没防着他们来了这么一招,整个人惯性的往后仰,虽然身后有椅背挡着不致真的摔着,可是脑袋也是给坚硬的花岗石椅背撞了一下,一泡英雄泪差点飙了出来。
那种狼狈的模样更是被众人瞧了个清楚明白,他平素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些能耐的人,平时大家也能靠他接些活儿做事,因此也隐隐算得上这群人里带头的人物了,现在刚得意的到了明绣家,就出了这么大个糗,因此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进去。见大家都是讶异的看着自己,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王工匠心里又羞又是气恼,连忙伸了双手在两个青年头上,每人赏了一巴掌。
明绣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得双肩不住的颤抖,没想到王工匠过了几年仍旧是这么好玩,收的两个徒弟也是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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