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宁宇东摇了摇头,但是又怕顾思衍会多想,于是他就说道:“你也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我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思衍也知道自己可能把宁宇东看得太紧,也怕宁宇东会厌倦了这样的自己,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那你去吧,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找管家。”
“好。”宁宇东对她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出去。
宁沐忻和言叙则在这动听的琴音中跳起了舞,宁沐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而言叙则一直看着她,好像生怕下一秒她便不见了一样。
不远处,戚宸亦则一直盯着这对正在跳舞的男女,他的手用力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然后只听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杯子便碎了,碎片有的掉到了地上,有的则扎进了戚宸亦的手掌中,很快,鲜血便流了出来,流得满手掌都是,触目惊心。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手掌间所传来的疼痛感,跟这相比,更疼的应该是自己的心吧?那里早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但是能够给它进行包扎的只有宁沐忻,只是宁沐忻根本就不会去理会他的心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戚总,您的手……”旁边的侍员看到了戚宸亦鲜血直流的手掌,于是就惊呼道。
戚宸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
说罢,他便提脚向大厅的门口走去,就在他经过宁沐忻和言叙的旁边的时候,宁沐忻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满是鲜血。
怎么了?他怎么就受伤了呢?
原来根本就做不到眼不看,耳不听。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关注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她还是会去担心他,关注他。
宁宇东一个人来到了大厅外的喷泉旁,喷泉正在不停地向外喷水,向着绽放开来的花朵一般,在周边五颜六色的小彩灯的陪衬下,显得更美了。
但是这样的美丽能够持续多久呢?还不就是稍纵即逝吗?没有能够永恒留得住的美丽,就像爱情一样,到底有多长的保鲜期?
为什么他深爱着顾思衍,但是这份深爱却因为那个叫做阮妤的女人的出现而出现了动摇?
他跟顾思衍的感情难道是旁人这么轻易就可以摧毁的吗?
当他正欲转身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你在这儿。”
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不用转身他也知道,是那个叫做的阮妤的女人,他并没有去回应她,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喷泉。
阮妤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曾经你说过,你最喜欢我唱那首歌,那是我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的时候,我所唱的歌。”
“所以呢?”宁宇东淡漠地问道,并没有转过脸去看她。
“我会让过去的一切都重新来过,即使你的记忆出现了空白,但是我都还记得,我就可以重新制造那些记忆。”阮妤坚定地看着他,眼中带了抹难过和惆怅。
宁宇东却始终不曾转过去看她一眼:“别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那样的举动什么都换不来。”
“可能是徒劳无功,但是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做。”阮妤说道。
“随你。”宁宇东扔下这两个字后便要转身离开。
但是阮妤却一把拉住了他:“你爱顾思衍吗?”
“是,我爱顾思衍。”宁宇东转过脸去然后将视线缓缓移向阮妤紧紧拉住自己的手,然后缓缓抬起自己另外一边的手,将阮妤的手毫不留情地扯开:“所以可以请你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吗?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困扰。”
阮妤受伤地将自己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收回,然后还强迫自己要用微笑来面对眼前的人,但是哭着笑真的是丑极了:“是吗?我不知道原来我给你带来了困扰。”
“所以现在知道了吧?”宁宇东冷漠地说道,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他爱顾思衍,他说他爱顾思衍。
这三年来顾思衍早已经填满了他的记忆,即使不久之后他可能会恢复记忆,他应该有没有理由会抛弃顾思衍吧?所以,她还在妄想什么?还在做着什么梦?
阮妤缓缓蹲了下来然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埋头轻声啜泣起来。
宁宇东在进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宁沐忻,他霎时停了下来,这个人,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呢?为什么会感觉这般熟悉并且亲近呢?
“哥。”宁沐忻唤道,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哥?”宁宇东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难道自己是这个女人的哥哥吗?所以才会打从心底升起这种莫名的亲近感?
“这位就是mindy的哥哥?”言叙早就听宁沐忻说过,她有一个哥哥,于是在看见宁沐忻出现了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便问道。
宁沐忻赶紧抬手将眼角的眼泪抹掉然后说道:“是,他是我哥,三年前因为跳入海中而失去了联系,今天终于再次相遇了。”
“跳海?我为什么要跳海?”这跟顾思衍给他所说的不一样,顾思衍告诉他说,他是因为车祸才丧失了记忆。
“你是为了……”宁沐忻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顾思衍便端着红酒杯出现了:“我还刚想找个时间专程带宇东去见你,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顾思衍。”宁沐忻看着顾思衍的时候,眼神中带了一抹的警告和探询。
“我们聊聊吧。”顾思衍走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了宁沐忻的胳膊然后笑脸盈盈地看向宁宇东:“宇东,我有些话要跟沐忻说,你等我一下。”
宁宇东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顾思衍将宁沐忻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安静的房间中,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散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幸福,你打算毁掉吗?”
“难道你以为你可以瞒着他一辈子吗?你是不是没有把他跳海的实情告诉他?难道你不怕他记起来之后责怪你?到时候你也不过是作茧自缚。”宁沐忻不屑地勾起嘴角。